理论教育 朝圣之路——阿尔金山朝圣计划

朝圣之路——阿尔金山朝圣计划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陪同的是从事野生动物保护的小李。路上我渐渐地、不露痕迹地将要去阿尔金山的计划说了出来。不,我不是个旅行者,更不是个探险家,我是名朝圣者,相信真诚是能感动上苍的!去格尔木有了高速公路,省却了不少的颠簸。我们已是第三次穿越柴达木盆地了,但西北线一直因为路途艰难而没走。第二天一上路,竟是平坦的柏油路,虽然天色阴沉着,但心里却亮堂多了。路旁枸杞园里,碧绿的叶条中结满了红红的果实。

朝圣之路——阿尔金山朝圣计划

2012年的8月,我终于得了一位真诚的朋友相助,他联系了青海的相关部门,对方表示热烈欢迎。但我接受教训,未敢说要去阿尔金山,只是说时隔八年后,想再去看看柴达木盆地和可可西里的生态变化,因为《走进帕米尔高原——穿越柴达木盆地》于2009年获得了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理由冠冕堂皇。

8月初,我和李老师带着孙子天初到了青海。天初12岁,钢筋水泥早已切断了在城市里出生的孩子与大自然相连的血脉,致使他们在成长中都碰到了许多的问题。我想让他去体验西部的风采,那里是生态道德的最好课堂,接通他与大自然相连的血脉。我的那位朋友主管着林业部门,一切都很顺利。先是去青海湖,再进入柴达木盆地到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首府德令哈市。

陪同的是从事野生动物保护的小李。路上我渐渐地、不露痕迹地将要去阿尔金山的计划说了出来。当听到他说他也想去那里看看时,我真是心花怒放,于是说最好能在茫崖那边再找部越野车。他觉得很有道理,立即办了此事,说是明天就往那边去。

傍晚,我们在可鲁克湖边漫步。天初正分辨着湖中的云和蓝天的云谁真谁幻?凫游的䴙䴘究竟是在天上还是水中?我被他沉浸在审美中的神情吸引,快步走去……小李的手机响了,他忙着接电话。不一会他撵上来了:

“抱歉,刘老师,领导要我后天赶回去,有急事。我明天只能把你送到格尔木,不能陪你去茫崖了。”

我像一下掉到了冰窟,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小李是个很厚道的青年,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异常失落的神情,忙说:“不要紧,我会向格尔木林业局交代清楚。你千万别急!”

我表面上装出一副随遇而安,但内心思绪翻涌。我是如此向往那片天域,上苍竟忍心不作眷顾?

不,我不是个旅行者,更不是个探险家,我是名朝圣者,相信真诚是能感动上苍的!

“刘老师,时隔八年了。这一路,你看有变化吗?”

我对小李的善解人意报之以微笑:“变化大,生态良好多了!看样子这几年雨水多了。昨天看青海湖,水都漫过了大片的草地,注入青海湖的布哈河已汹涌澎湃。保护区里的牧民大多迁出了,鸟岛边的几道沙梁也被草地覆盖……对了,那天看的沙山——对,就是湖边飞来的小沙漠——奇景!靛青的湖水边,突然屹立了金色的沙山,沙山上边居然长出了稀疏的绿草。天初都看得赖着不走,一定要看看沙上绿草的根是扎在哪里的……”

“看,我抓到了什么?”

天初居然抓到了一只毛蟹。

“和我们那里的蟹一样?”

“是的。可鲁克湖是淡水湖,十多年前就从我们那里引种毛蟹了!”我说。

他对它审视了一番,就走到湖边,把它放到碧绿的湖水中:“回家吧!别大白天的就往岸上爬。当心被人抓去!”

那副神态使我猛然想起他的爸爸君早,也是10岁左右,在普陀山东海边和飞蟹的那段故事,时光一去不复返。

去格尔木有了高速公路,省却了不少的颠簸。怀头他拉草原青绿,一扫当年的苍凉。过了察尔汗盐湖的万丈盐桥,路两旁的红柳、酸枣、芨芨草长得茂盛,多了几重色彩。不知不觉中,我们已到了格尔木。

我们正在旅馆中休息时,小李说是林业局的王局长来了。王局长是位魁梧、开朗的中年人,于是我们三人谈起了后面的行程。小李首先说了我的想法,希望王局长尽力安排。

原以为王局长要说一些困难,谁知他满口应承,似是随意地说:明天先去可可西里吧,回来再去茫崖、阿尔金山。但是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不仅属林业系统,又属新疆环保部门管理,听说进山规定很严格。

小李急忙说这事只有找可可西里保护区帮助了。羌塘、三江源、可可西里、阿尔金山——中国最大的四个自然保护区来往密切。

可可西里的生态,比我们2004年那时所看到的已有了较大的好转,成群的藏原羚已不再是罕见的

我绝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但他的目光不断在我和李老师、天初脸上来回审视的神情,还是在我心里泛起一丝忧虑。那神情隐含的是什么?我说不清。直到我们从可可西里回来,才将谜底揭开。

没过半个小时,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肖局长来了。

老肖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精悍,一看就是经过高原、大漠风霜锤炼的。我们没说几句话,竟然就像老朋友似的,大约是常年在大自然中跋涉所引发的心灵感应吧!

他请我们吃晚饭。在饭桌上他就将我们的事安排好了,说是阿尔金山保护区已同意我们进入,要我们到达伊吞布拉克后找谁,并说明天他陪同我们去可可西里。

那晚,我和李老师很兴奋,一直谈到深夜。

当我们从可可西里回到格尔木的晚上,王局长见面就说:“考验通过了。刘老师、李老师,我服了。你们都是70多岁的人,难得还能这样为保护大自然奔波,更难得的是能经受海拔4500多米的可可西里的考验。肖局长说你们跑上跑下地拍照片、考察生态,很多年轻人都吃不消。之前我真有些担心,担心你们承受不了高山反应,毕竟年纪不饶人!你们有这样的体魄,肯定是大自然的奖赏!我已安排好了,你们明天就可出发去阿尔金山了!”

我乐得用拳在老肖的肩上敲了一下:

“难怪你接电话时总躲着我们,要不就讲青海方言,故意让我们听不懂。你这家伙,又当考官又当卧底的!”

“冤枉了。这是关心嘛!你们这样的年纪还上可可西里能不担心?要不我怎么能愿意放下手头的事陪你们去?”老肖一副委屈的模样。

李老师说:“谢谢!非常感谢!能帮助我们圆了多年梦想的朋友,都永志难忘啊!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缘分!”

我们已是第三次穿越柴达木盆地了,但西北线一直因为路途艰难而没走。当我小心翼翼地提出穿越乌图美仁草原到茫崖时,王局长竟欣然同意。他看我很惊讶的神色,忙说:“你以为还是八年前的状况?雨季泥泞,车常陷在沼泽地中?”

第二天一上路,竟是平坦的柏油路,虽然天色阴沉着,但心里却亮堂多了。路旁枸杞园里,碧绿的叶条中结满了红红的果实。向导小戎说,戈壁滩上还生长一种野生黑枸杞,保健价值更高。

难怪都说乌图美仁草原很美:绿油油的草原,星星点点银色的水沼,金色的小沙丘,红柳、刺枣、梭梭树点缀,在毛毛细雨中有了另一种情调……

“野雉!”

随着小戎的喊声,车也停了下来。在两三百米开外的草地上,在悠闲地吃草的牛群中,正有一群鸟夹在其中觅食,真是一幅优美的高原草地牧歌图。

从鸟的体型大小看,似是家禽鹅,也没有野雉的彩色羽毛,倒是颈项上有着褐色的斑纹……看了半天也没能判断出它是哪种禽类。

小戎说,这里的野雉很多,虹尾雉、贝母鸡、白马鸡……都把这里作为天堂。肯定是它们。

我仍然说不像。

天初突然捡起一个小土块抛了过去,那鸟并不在意。

天初又抛了两块。我看到有只鸟儿抬起头,停住,头向这边转来。显然是头鸟已发现了情况。正想说别惊动它们时,天初手中的土块已经飞出,还大声“啊!啊!”喊起。(www.daowen.com)

鸟儿们飞起来了……

“斑头雁!”

我认出了,但却没有想到从草丛中飞起的竟有两百来只!斑头雁每年都来青藏高原湖泊中繁殖,是青海湖鸟岛上的四大明星之一。现正带领着出生不久的雏鸟学习觅食、飞翔;再有个把月,就要飞行千万里到南方越冬地了。

到达茫崖花土沟油田,已近下午1点。小戎赶快找到了这边的老潘,相谈之后,才知小李原定的一部越野车出差了。我请小戎去租车。不久,小戎回来了,说:“一说到阿尔金山,司机们都不愿去。在戈壁、高海拔的山里,几百千米的路不见人影,没有经验的谁敢去?就是愿去,我还不敢请呢!刘老师,您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什么我也会把你带进阿尔金山!”

我们只能在焦急中等待。难道又要像前两次半途而废?好在小戎人高马大,有股西部汉子的剽悍劲,不像那年的小张科长

直到晚上9点多,小戎才来说找到一部皮卡车,司机是个小伙子,去过阿尔金山。我高兴得一把抱住了他。

那年我们在广西考察时,乘坐的就是皮卡车。它泼皮,禁得住摔打和磕磕碰碰。别说皮卡车了,多年来在野外考察什么车没坐过?用李老师的话说,“耳朵冒烟的车(拖拉机),肚子冒烟的车(卡车),屁股冒烟的车(越野车),不冒烟、只冒汗的11号车(步行)……都坐过!”

真是柳暗花明,别提有多高兴了。但凭着几十年的野外经验,我还是详详细细地问了很多情况……

小戎说:“刘老师,是不是在乌图美仁草原没一眼认出斑头雁,让你不放心?那是我耍了点小聪明!我也得对我带的人有所了解吧,阿尔金山是无人区啊!我担着责任哩!”

这家伙,他也在考察我?行,跟着这样的小伙子心里踏实!

清晨,整车待发。精瘦、个子不高的小张开着皮卡车来了。我说出发吧,小戎却问小张:“你的朋友呢?”

“马上就来。”

我看着小戎,刚想开口,他却说:“我请他再找一个认得路的,这人前不久还去过阿尔金山。有两个向导,总多一份保证。我坐他们的车。已和魏师傅说好了,你们的车紧跟着我们就行了!”

他比我想象的要精明,跟着责任心强的向导,总是多了一份安全。

我想查清2004年经过此地却与阿尔金山失之交臂的原因。上了315国道也就特别留意。这段路改道了,离开了原来竖满油井的盐湖。原想让天初见识一下湖底蕴藏着的丰富的石膏矿,也只好作罢。

20多千米就到了茫崖石棉矿。它是我国石棉蕴藏量最丰富、最大的矿山,露天开采,人为地制造了一个“天坑”,粉尘污染严重。刚过矿区的老宿舍区,车就在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我正要问已下车的小戎,他说:“已到伊吞布拉克保护站了。要办进保护区的通行证。”

说得我愣在那里。这不还在茫崖镇吗?2004年我们来时好像没见到这幢房子,但楼前墙上的牌子却是清清楚楚的。难道是改道的原因?不对呀!我们在新疆、青海分界碑前还特意留影纪念,难道这是保护区的一块“飞地”……转而一想,还是牢牢把这里深深印在脑子里吧,别再想当然了。

因为保护站的工作人员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很快就办好了通行证。他们又一再交代了路线、注意事项……

从保护站出来,就见小张的朋友拿了几顶带有面罩的帽子。天初一看立即欢天喜地戴上一顶,乐滋滋地问:“我们还要去采野蜜蜂酿的蜜?真是太酷了!”

“想得美!那个‘蜜蜂’叮你一下,你不跳、不叫才怪!”小张说

“还能是马蜂?”天初把眼瞪得溜溜圆。

海南岛人说‘三个蚊子一碟菜’。无人区的蚊子黑压压的,成把抓。虻蝇更比马蜂还厉害,叮你一口还做了小动作,没一会儿,小蛆就在你肉里拱……”

还是小张的朋友厚道,怕吓着孩子,忙说:“这里夏天短,它们要完成生命的任务,只能用特殊的生存方式,比不得内地。这里的蚊子能叮得人休克,毒性大!可惜只借到了两顶。”

听得天初大张着嘴。

小戎说:“就给天初和李老师吧!男人皮厚。”

李老师赶紧对天初说了一些防范知识。有一年,我们在新疆巴音布鲁克——天鹅故乡——就吃过蚊子的苦头。这个小插曲提醒我在走沼泽地时,千万别赶在黄昏,千万别在那里停留。今天天还阴沉着,更要注意!

出了保护站,车却向回拐去。过了石棉矿,然后直奔茫茫的大戈壁——寸草不生,只有沙子、砾石。不久,连路也没有了,只有被车轮轧成的浅痕、深沟。

小张将皮卡车开得像在海浪上行船,只是卷起的不是雪白的浪花,而是尘土飞扬,呛得我们够受。魏师傅总是想超到前面去,我问他去过阿尔金山没有,他说没有。我说那就将距离拉开一些,反正有飞扬的尘土做目标。

正说着却下起了雨,我的心又提起来了。大戈壁上一阵大雨就能闹洪水,连路的影子也找不到。老天可别把我们撂到茫茫的戈壁滩上。

幸而雨只下了一小会儿。但一到阿达滩,一看那样宽阔的河面,还是心里一惊。老天爷,你可千万别再下雨了!我担心回程有大麻烦。其实,雨天是干旱的戈壁滩的“泼水节”。

戈壁滩上散漫的河流

到阿塔提罕检查站了。保护站的人检查了我们的通行证,一再告诫我们应注意的事项后,大声、庄重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进入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了!”

大家都忙着拍照片,我却进到院内看看,显然是夫妇俩带着孩子在这荒无人迹的地方,守卫着人间的大美。出门后,我向他们敬了个礼,把最崇高的敬意、最衷心的祝福献上。

李老师只顾向处处皆新鲜的天初说这说那,介绍戈壁滩。没一会儿,他指着十点钟方向问:“我们要从前面那座山翻过去吧?”

车还在戈壁滩上,前进的方向有一列褐色的大山,可他偏偏指的是东边的那座山。我有些奇怪:“你从哪里看出的?”

“你看那边天上的云。”

是的,那边上空的云镶着边,泛着粉红色的光晕:“那又说明什么?”

由此进入阿尔金山国家级环保自然保护区

“你不是说阿尔金山保护区是大山环绕、中间有沙漠,还有三大湖泊吗?湖面上空当然是水汽比较多,水汽多,才可能有那样镶着彩色的云。”

难得这小东西观察得仔细,推理也合乎逻辑。对现在刚小学毕业还没踏进初中的孩子,真得刮目相看了,心里充满喜悦。但我还是说:“有道理。但是不是还要等一会才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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