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剪辑师的工作内容和职责

剪辑师的工作内容和职责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大多数人会假定,在我开始剪辑的时候,导演会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告诉我要使用哪条片子和哪些角度,但事实不是这样的。电视剧主理人通常对剪辑有最终的话语权。因此,剪辑师是那个对“什么表演将出现在银幕上”做出最初决定的人。因为剪辑师控制观众能看见什么,所以剪辑师也能控制观众知道和感受什么。)大多数观众不会意识到剪辑师时常会分别从几条不同的片子中剪下一些片段,来构建演员的最终表演。

剪辑师的工作内容和职责

每一块石头里都有一座雕塑

而雕塑家的职责就是去发掘它。

—米开朗琪罗(Michelangelo)

那么,现在剧组人员已经完成了所有角度和所需素材的拍摄,是时候让剪辑师来选择其中最好的拼图,并用它们无缝拼接出一场精彩的戏了。

我会从观看一场戏拍摄好的所有素材开始。接着,我会为这场戏中的每一个时刻挑选出其理想的镜位,再根据演员的表演和画面的质量决定该角度要使用哪一条片子。我一帧一帧地看完整场戏,在所有最佳片段的基础上构造我的“剪辑”(cut)。

我工作中的很大一部分是评判演员的表演,然后尽最大努力提升它们。这意味着我需要实事求是地评价一场戏中谁演得好,谁演得不好。我剪辑过的作品包含了所有类型的演员—糟糕的演员、出色的得奖演员,以及那些虽然在片场表演欠佳,但通过不同花絮的片断拼接,能呈现不错效果的演员。我的责任是让所有演员的表演都能看起来不错。大多数人会假定,在我开始剪辑的时候,导演会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告诉我要使用哪条片子和哪些角度,但事实不是这样的。直到拍摄完成之前,导演都无法和我一起待在剪辑室里。所以,当导演还在持续拍摄时,我就独自在剪辑室里剪辑了。

TIP 电视剧的主理人(showrunner)是什么?

电视剧主理人是总的执行制片人,是一个把握电视剧的整体创作方向的人。他们通常也是电视剧的创作者和总编剧

例子—《白宫风云》(The West Wing)的艾伦·索金(AaronSorkin)、《国土安全》(Home land)的亚历克斯·甘萨(Alex Gansa)、《混乱之子》(Sonsof Anarchy)的科特·萨特(Kurt Sutter)、《绝命毒师》(Breaking bad)的文斯·吉利甘(Vince Gilligan)、《实习医生格蕾》(Grey’s Anatomy)的珊达·莱梅斯(Shonda Rhimes)、《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的查克·罗瑞(Chuck Lorre)。

电影世界中是导演为王,但在电视剧中,电视剧主理人才是国王。电视剧主理人通常对剪辑有最终的话语权

我依赖场记的文字记录和素材来获知导演的想法。它们会给我指出导演想要的表演是什么。在杀青后的两三天内,我都不会见到导演,但那时我已经独自完成整个电视剧的一版剪辑了。因此,剪辑师(结合来自场记笔记的指引)是那个对“什么表演将出现在银幕上”做出最初决定的人。

由于我不在片场,我的视角有别于导演。我的视角不受当时拍下素材的艰难条件所限。我只会看到素材拍好了的模样,而不被任何来自片场的背景故事影响。无论拍摄某个镜头的过程是艰难还是轻松,都不会影响我对其价值的分析判断。与片场的距离使我能够保持一份清醒,而这是其他参与了日常拍摄的剧组人员所无法获得的。

当我观看当天素材(daillies)时,有时我和导演会对于哪一条片子更好持有不同的意见。导演被片场的混乱和压力环绕,他不得不快速做出决定,而且无法轻易地在刚刚拍完的片子和10分钟前拍完的片子,甚至是10天前拍完的片子之间做出选择。但在剪辑室里,我独自一人,在一间黑暗的房间守着一台大电视。我有许多时间一遍遍地观看,去比较不同的时刻,以及对表演、故事和演员的行为举止做出深入的思考。我思考的是,每一个人物各自经历了什么,以及在故事后面的发展中将会经历什么。我会思考他们在每个节顿(beat-by-beat)中的动机。我会思考他们在一场戏以及整个作品中的人物弧光。我会考虑我们在开拍之前开的确定基调的会议,在会上,剧集主理人会谈论自己对于每场戏以及整集的目标。所有的这些因素都会在我评判表演的时候起作用。接着,我将会开始决定如何构造这场戏和采用哪几条片子。

在拼接一场戏的过程中,我将决定每一刻采用哪一个角度、画面的大小(更近或更紧凑),以及采纳景别中的哪条片子。

在每场戏的开头,我通常想向观众展示动作发生所在的空间,以及空间里的人物。因此,我可能会用一个远景作为开头。如果我想先不向观众透露我们在哪里,或者谁在这个空间里,那么我会从更近的景别开始,之后等到正确的时刻再使用远景来揭示一切。举个例子,我可以以伊莲和乔打电话的近景作为开头,然后再切到远景来揭示她此刻正被监听的警探包围。因为剪辑师控制观众能看见什么,所以剪辑师也能控制观众知道和感受什么。

当这场戏发展下去,冲突加剧时,我通常会从更远的景别移动到更近的景别,从而让观众离演员的脸越来越近,更清晰地了解他们的情感

在这整个过程中,我将尽我所能去支持所有演员的表演。我的个人观点是,表演是一场戏中最重要的东西,因此在一条拥有出色表演但运镜普通的片子和一条运镜出色但表演平平的片子中,我总会选择前者。有时,我甚至会为了一场极其出色的表演而采用一条镜头聚焦点稍有瑕疵的片子。(至于我在表演中寻找什么?答案在第五章。)

大多数观众不会意识到剪辑师时常会分别从几条不同的片子中剪下一些片段,来构建演员的最终表演。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导演拍了5条伊莲的特写镜头的片子。这意味着我可以从这5条不同的特写镜头的片子中发掘出我需要的节顿。通常,会有某一条片子中的表演明显突出,而它将成为我的“主(go-to)片子”。每一次我需要切到伊莲的特写镜头时,我都将试着采用这条片子。让我们假设她最好的表演在最后一条片子中,即第5条。(www.daowen.com)

但在第5条中,伊莲的表演也许在说某些台词时或在某些时刻中没那么出彩。她在第4条片子中,在乔说“我说话算话”后做出了一个有意思的表情。在第3条片子中,当伊莲说“我的生活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时,她做出了一个特别的拍桌面的动作,我很喜欢。在第5条片子中,镜头在伊莲向前倾去拿咖啡杯时严重失焦了,所以对于这个动作,我需要用另一条片子中的素材来替代。

不应该让观众意识到我在片子中来回拼接,因此,如果片场上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不出错的话,伊莲将在每一条片子中都坐在完全相同的位置上,有着完全一致的打光和完全一致的围绕着她的背景动作。我也需要小心,不能让来回拼接的片子破坏了她情感的连贯性,因此我不能从一条表现伊莲兴奋状态的片子切到另一条伊莲的脸上挂着悲伤的泪水的片子。在拼接的片段之间,她需要留在同样的情感空间中,或者从一个情感状态过渡到另一个情感状态,不然,观众将会知道我做了手脚。

每一次我切换到乔时,我都对回到伊莲的哪条片子有选择权。同样,在我切换到伊莲后,我也对回到乔的哪条片子有选择权。我只需要保留一条片子中好的部分。一旦它开始不对劲了,我就可以切换到另一条表演没有卡壳(或更有意思的事情开始发生)的不同的片子或者镜头。以这个方式,我能够通过剪辑使观众在任何时刻、从任何演员身上都只看到最好的表演。

如果我基于伊莲的第5条片子构造我的剪辑,但是我仍然想采用第4条片子中的那个表情,那我就会做出以下事情:

我会用伊莲的第5条片子作为开头,直到“那个表情”出现之前的对话—“即使我给了你这笔钱,我又如何确保你会就此收手?”

接着,我会切换到乔的那句触发了“那个表情”的台词—“我说话算话。”

当我切换回伊莲、要展现她的“那个表情”时,我可以采用她的第4条片子—永远没人知道我换了一条片子。

我将切回到乔身上,让观众看到他对她“那个表情”的反应。

......然后当我回到伊莲说“所以并不保证”时的镜头画面时,我又能回到原来最好的第5条片子。

肖恩·瑞恩(Shawn Ryan),《盾牌》的创作者/主理人曾经说过,“一名演员只需要(在每个镜位中)演好一次”,意思是即使一名演员在特写镜头中前4条片子都表现平平也没关系,只要第5条是好的就行了。在技术层面上他说的是对的,但我相信你一定想成为那种在每一条片子中都表现出色,并且不依赖剪辑师来拯救你的演员。你可以受他的话鼓舞,因为当我看到了你最出彩的那条片子时,我将尽我所能在每一次画面切换到你时采用它。我将基于那条最出彩的片子构造我的剪辑样品。所以如果你因为自己只演好了5次中的一次而回家时感觉糟糕,不要过于担心,毕竟我看到了第5条片子。一旦这部剧离开了我的剪辑室,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前4条片子的存在。只要在你赢得艾美奖时记得给我送一个水果篮就行了。

有时我喜欢某条片子中的运镜或者你的表情,但是你的台词表现得没有在另一条片子中的好。这时,我可以试着用“读得好”的那段音频替换这段“读得差”的音频,以两全其美。不过,只有在表演的时机和节奏一致时才能这么做,不然你的口型和我们听到的台词对不上。当有人在剪辑室里想让我这么做时,他们会问:“你能把好的那条片子放进他的嘴巴里吗?”(Can you put the good take in his mouth?)

我也时常在反应镜头上做手脚。反应镜头是指当一个角色对另一个角色做出反应时的无声镜头。反应镜头帮助观众跟上角色们随着剧情发展而变化的想法。比如,如果校长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我会想要切到展现了一个无聊的、打着哈欠的老师的画面上。那是一个好的

反应镜头。只要画面表达了正确的讯息,剪辑师会尽力从任何一条片子中的任何一个部分中截取反应镜头。那个包含了老师打哈欠的画面可能是在导演喊了“卡!”之后才出现的(优秀的摄影师会在喊卡之后继续录好几秒,尤其在他们这么做能捕捉到这样珍贵的小片段时)。

看到某些人的话能对听者产生影响,对观众而言是很有意思的。想象一个告诉妻子自己即将离开她的丈夫。他说这些话时,镜头给到谁会更好看呢?是鼓起勇气说出来的丈夫,还是对这个五雷轰顶的坏消息做出反应的妻子?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当一名演员在说话的过程中,我不会完全停留在他的画面上。对话进行到某个部分时,我会切换到听者身上,让观众能看见角色在想什么。这同时给了我机会从听者的画面切回来时,切换说话者的片子。

通常,我会延长或缩短两个演员之间一方说完话、另一方开始回话的时间。一个长长的暂停能够制造焦虑,或使人物显得看上去对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不确定。一个短暂的停顿则有相反的效果,它会令人物看上去更肯定和投入。比如,当乔问“你在录音?”时,想象在伊莲回答“你知道我不会的”之前有一个长长的暂停。那个暂停将使她的行为看上去更可疑。也许她正在对他的话录音,却无法决定是否要对他说谎。但如果她马上回答,她就看似不耐烦,对他的指控感到生气。在剪辑室里,如果有人想要我让演员更快地回复对方,那他们会叫我在这场戏里“轮快点”(pick up the cues),或“把空气剪出去”(cut out the air)。

在调整表演的同时,我还会为场景添加声效(像餐厅顾客的背景声、电话铃声、枪声等),以及音乐(比如当伊莲决定是否拔出手枪的时候放的不祥的弦乐)。

当我对自己所剪辑的一场戏满意时,我会把它放在一边,然后开始下一场戏的剪辑,从头到尾重复一遍我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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