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以后若干年,他的后裔尧和舜分别成为天子。尧和舜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二人皆以仁德治天下,所以被史学家誉为仁德明君的典范。
尧,一称帝尧,姓伊耆,名放勋,号陶唐氏。他的父亲即帝喾,母亲为陈锋氏之女,名庆都。尧十三岁时受封于陶(今山东菏泽南陶丘),十五岁时受封于唐(今河北唐县西北),故又称唐尧。十六岁时被推举为部落联盟首领,迁居平阳(今山西临汾)。
史载,唐尧“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黄收(黄色冕)纯衣,彤车乘白马。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便章百姓。百姓昭明,合和万国”。显然,他具有作为天子的所有美好品质。
唐尧招集了许多贤德人士来帮助他治理政事,如以后稷做农师,以倕做工师,以皋陶做法官,以夔做乐官,以契做司马掌管军队等。同时,命羲、和掌管天文时令,制定了历法;以鲧掌管水利,负责治理洪水。因此,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
唐尧在位期间,一直在考虑接班人的问题。放齐推荐过他的儿子丹朱,兜推荐过水师共工,都因品德恶劣,均被否定。他在位七十年的时候,再次让四岳(四方部落首领)推荐接班人的人选。四岳推荐了虞舜。唐尧询问了舜的一些情况,说:“吾其试哉。”于是,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舜为妻,以检验他治家的本领;命九个儿子与舜交往,以检验他治政的本领。
舜,姓姚,一说姓妫,名重华,居于虞(今河南虞城北),故又称虞舜。他是普通农人的儿子,父亲叫瞽叟,是个瞎子。母亲早死。瞽叟又娶了后妻,后妻名嚚,凶悍泼辣。嚚生儿子叫象,象粗野凶横。瞽叟和嚚偏爱象,经常虐待虞舜。虞舜却一点也不在乎,始终如一地尊敬父母,爱护弟弟,注重孝悌,表现了高尚的品质。因此,虞舜在二十岁的时候,孝名远播,人们都愿接近他和效法他。后来,虞舜在历山(今山西芮城西北)下搭起茅屋,开荒种地。因为他性格温和,乐于助人,深受人民拥戴,所以历山一带很快发展成为一个人口密集的居住中心。
虞舜三十岁时,忽然成了唐尧的女婿。唐尧嫁女,顺便给虞舜建了一座粮仓,另外送给他一群羊,赐给他一件衣和一张琴。虞舜一下子变得富贵起来。但是,他并不因为富贵而骄傲,仍像以前一样勤劳朴实,孝顺父母,关爱弟弟,帮助百姓。妻子娥皇和女英也很贤惠,家庭和睦而幸福。(www.daowen.com)
虞舜富贵,引起了嚚和象的妒恨。嚚和象怂恿瞽叟,几次设谋,企图杀害虞舜。一次,他们让虞舜修补谷仓,然后在谷仓下面放火,想把虞舜烧死。一次,他们让虞舜淘井,然后往井里填土,想把虞舜闷死。还有一次,他们故意请虞舜吃饭,预先在酒菜中下毒,想把虞舜毒死。虞舜非常聪明,而且很有人缘,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别人的帮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通过长期的观察和考察,唐尧确信虞舜是最理想的接班人。因此,唐尧在位九十年的时候,决定让位于虞舜,举行盛大的告天仪式,“令舜摄行天子之政”。这种选择部落首领的方式,历史上称为“禅让”。
虞舜摄行天子之政期间,显示出了卓越的才干。他巡行四方,翦除了鲧、共工、兜和三苗等“四凶”;选用各部落的优秀人才治理天下,如命禹治洪水,弃管农业,益掌山泽,伯夷主礼,龙主宾客,皋陶主刑罚等。实践证明,虞舜也是一位仁君,成功地继承和发展了唐尧的事业。
传说唐尧活了一百一十八岁而死,葬于济阴(今山东菏泽境)。人们由衷地热爱唐尧,“百姓悲哀,如丧父母。三年,四方莫举乐,以思尧。”唐尧死后,虞舜成为真正的天子,活了一百岁,死前将天子之位禅让给姒禹。虞舜死于征讨三苗的战争中,死后葬在九嶷山(今湖南宁远境)。传说虞舜死后,娥皇和女英悲痛万分,投入湘水而死,化作湘水神,一称湘君,一称湘夫人。虞舜的弟弟象,也从家乡赶来,哀哭忏悔,变作一头大象,长年在那里耕地。
唐尧和虞舜开创“禅让”制,反映了古老的氏族民主制的传统,历来受到史学家的称颂。当然,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这种禅让制?典籍中另有记载。如《古本竹帛纪年》:“舜囚尧,复偃塞丹朱。”就是说,虞舜囚禁了唐尧,阻止他的儿子丹朱和他见面,表明虞舜是用强力夺取了天子之位的。同样,虞舜也是被姒禹用武力赶下台的,放逐至苍梧(今广西梧州),并死在那里。《韩非子·说疑》:“舜逼尧,禹逼舜,汤(商汤)放桀(夏桀),武王(周武王)伐纣(商纣王)。此四王者,人臣之弑其君者也。”这等于说,强力、武力在权位更替中起决定作用,根本不存在所谓“禅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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