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于谦指挥北京保卫战:明代十大战争

于谦指挥北京保卫战:明代十大战争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于谦和北京保卫战土木之变发生在正统十四年八月十四日,随后几天是失败后的余声。明军在兵部尚书于谦的指挥下,英勇作战,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因此,于谦指挥的北京保卫战,是土木之变的必然结果和继续,构成了明朝与瓦剌作战一个完整的回合。皇太后获悉英宗被俘后,立刻召百官入集阙下,从此于谦脱颖而出,成为稳定北京局势的肱股之臣。

于谦指挥北京保卫战:明代十大战争

于谦和北京保卫战

土木之变发生在正统十四年(1449)八月十四日,随后几天是失败后的余声。九月底,也先与明朝交涉谈判,未达到目的,再次率大军长驱直入,进攻北京。明军在兵部尚书于谦的指挥下,英勇作战,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因此,于谦指挥的北京保卫战,是土木之变的必然结果和继续,构成了明朝与瓦剌作战一个完整的回合。

于谦,字廷益,号节庵,浙江钱塘人,官至兵部尚书。他的祖父曾做过兵部主事,父亲虽然没有当过官,但于谦也算是出身于仕宦之家。历史上关于于谦有很多传说,后来孙高亮将于谦的故事编写成一部章回体小说《于少保萃忠全传》。这部小说和《说岳全传》等相比,流传并不甚广,但其中有一首七绝《石灰吟》却广为流传。后来有很多证据可以表明,这首诗并非是于谦所做,是模仿于谦观石灰窑所感,但这首诗的确真实反映了于谦对人生的态度: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于谦石像

于谦少年时志向高远,勤奋好学,手不释卷。永乐十九年(1426),他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考中进士,迈出了仕途重要的一步。之后的二十六年间,他为官清正,严于律己,又能不惧权贵,疏劾贪官,为沉冤者平反昭雪。

宣德元年(1426),他选授山西道监察御史,后来又巡按江西,给数百名含冤入狱的犯人雪除了冤情。宣德皇帝知道于谦堪当大任,越级提拔他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所到之处,察时事革弊政,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欢迎。于谦为官正直,上不给权贵行贿,从不接纳下级的贿赂。他入京议政,别人问他带了什么金银财宝或者土特产,他笑着说自己带了两袖清风。

正统年间,于谦因得罪了王振及其党羽,被诬下狱论死,成千上万的河南、山西吏民伏阙上书,恳留于谦,连周王、晋王也替他说话。最后冤案得到平反,获释后任大理寺少卿,正统十三年(1448)迁任兵部左侍郎,次年就碰上了土木之变。

土木之变的噩耗传来,举朝震惊,北京城马上戒严备战。皇太后孙氏、皇后钱氏哭得死去活来,准备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试图赎回英宗。“皇太后遣使赍重宝文绮,载以八骑,皇后钱氏尽括宫中物佐之,诣也先营请还车驾。”钱皇后担心丈夫日夜痛哭,不但哭瞎了一只眼,还因疲倦过度摔倒在地,断了一条腿。金钱和哀痛当然换不回明英宗。

当时,有人策划以劫营的方式夺回英宗。也先俘虏明英宗后,退至大同索要金帛。守城都督郭登打算劫营夺驾入城,还组织了七十多人的敢死队,结果因准备不周,造成对方警觉。第二天,也先就拥着英宗离开了大同。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太后获悉英宗被俘后,立刻召百官入集阙下,从此于谦脱颖而出,成为稳定北京局势的肱股之臣。他被提拔为兵部尚书,和一些重要大臣协助皇太后以及继位的明景帝,主要干了四件大事,稳定了人心:

第一,辅佐郕王,稳定君心。明英宗北征前,指定弟弟郕王朱祁钰协理朝政,英宗被俘后,皇太后命郕王监国,两天之后,又指定英宗的长子朱见深为皇太子,再过数日,皇太后批准了百官的请求,命郕王即皇帝位,遥尊明英宗为太上皇。国家有了新皇帝,从此景帝对也先的任何勒索都置之不理,使也先以为奇货可居的宝物,顿时成为一张废牌。于谦此时被封为兵部尚书,他迅速着手土木之变后的政府机构重建,充实人员,提出一系列政治军事上的改革措施。

第二,清除阉党,稳定臣心。王振把持朝政以来,贪赃枉法作威作福,而且他又是唆使明英宗北征的首恶,朝中大臣无不对他咬牙切齿。在郕王摄政的朝会上,出于对王振的激愤,局面失控,群臣当场殴毙了王振的党羽马顺、毛贵等人,并进一步引发了军士们的激愤情绪。郕王刚摄政不久,还未曾遇到过这样混乱的局面,想急于躲避风险,跑回内宫躲藏。于谦看到此景后,一把上前拉住郕王,力劝郕王宣布王振罪行,马顺当斩,众人无罪,并进一步查抄王振的余党。这一措施对平息众怒、稳定内部关系方面,产生了重要作用。

第三,坚守北京,稳定民心。当时北京的情况是羸马疲卒不满十万,人心恟恟。群臣聚于朝主要讨论战守之策,即是否放弃北京逃向南方。翰林侍讲徐有贞对形势丧失了信心,提出都城南迁。于谦义正词严地驳斥说:“言南迁者,可斩也。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势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于谦的意见得到许多大臣的拥护,郕王和皇太后也听从了坚守派的意见,因此才开始了军事上的积极备战。

第四,整军备战,稳定军心。土木之变后,明朝的精锐部队,尤其是镇守北京的京营损失大半,导致北京的防御极为空虚。于谦就任兵部尚书后,选拔了一批将领,如杨洪、郭登、石亨、罗亨信等,充实到关键岗位,着手重建新的军队。紧接着,他调集河南备操军、山东备倭军、江北运粮军等入卫京师,增加北京的防御力量。

九月底,也先以护送英宗回国为名,率瓦剌骑兵近五万人,兵分两路,进攻北京。一路上慑于英宗作为人质,守关和守城的明军未敢与瓦剌军交战,只是城门紧锁,用酒肉进行名义上慰问,让对方绕城而过。

十月初,瓦剌骑兵至紫荆关,这是蒙古军队进攻北京的咽喉要道,兵家必争之地。跟随明英宗被俘的太监喜宁,这时早已投降了也先。他将明朝的虚实全部透露给也先,起到了极其恶劣的作用。右副都御史孙祥派指挥刘深觐见英宗,未能获得任何缓解战争的迹象。

次日,瓦剌军开始进攻,明军在孙祥的率领下,凭借险要地势和坚固城堡进行了顽强抵抗。但是喜宁引导也先由间道夹攻紫荆关,明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坚守紫荆关五天,最终失陷。都指挥韩清战死,孙祥督兵与敌人展开巷战,直到最后被杀。之后,也先在喜宁的引导下,挟持着英宗在易州、良乡、卢沟桥一带烧杀劫掠,最后将北京包围起来。

瓦剌部进犯北京,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于谦等主战派朝臣采取各种措施,加强北京的防御力量。

第一,任命将领,各司其职。兵部尚书于谦提督各路兵马,统一指挥全局。他起用王通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升鸿胪寺卿杨善为副都御史,协守京城。

第二,派兵遣将,加强戒备。针对也先护驾回京的名义,严令镇守各地将领,从长计议,或者固守,或者袭击,务必万全妥帖,做到有备无患。

第三,调兵遣将,入京勤王。驰书各地将领如宣府总兵杨洪、辽东副总兵焦礼等,命率精兵星夜入京。勤王之兵纷纷到来后,总数达到二十多万,稳定了局势。

当时战守不一,对于如何守城,争论得颇为激烈。主将石亨提出关闭北京所有城门,坚壁清野,暂时避开敌军进攻的锋芒。于谦认为,瓦剌军虽然来势凶猛,但是在总兵力上明军占优,如果向敌人示弱,则会使敌更加骄横,主张军队悉数调出城郭,列阵于九门之外,以当要冲。最后,明朝出榜安民,表示了固守的意愿,以安民心,同时关闭九门,要求所有明军将士必须要有顽强的决心,背水一战。

瓦剌军此时深入北京城下,也有几点不利情况:

首先,瓦剌军队多骑兵,长于野战,短于攻城,攻城一旦受挫,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其次,也先这次是举国入侵,重点是用英宗讹诈钱财,并无与明朝血战的志向,如果明军坚决抵抗,则瓦剌部肯定不愿陷入战争的泥潭,只能迅速撤回塞外。(www.daowen.com)

最后,瓦剌军孤军深入,旁无援军。所谓的援军可汗脱脱不花等,都和也先貌合神离,只是出于势弱不得不来,并无求战必胜的决心。

所以也先一开始就挟持英宗,要求朝廷派大员出迎。甚至点名要兵部尚书于谦、执掌五军大营的右都督石亨、吏部尚书王直、礼部尚书胡濙亲自出城迎接,并索要金帛以万万计。明朝断然拒绝了这种无礼的欺骗和讹诈,双方随即发生激战。

实际上在前一天,双方在彰义门(今广安门)已经展开了前哨战。都督高礼、毛福寿迎击瓦剌军,击退了敌三百余人的进攻,并擒获一人。两天后,也先将重点突破口放在城北的德胜门。由于宣府、辽东的援兵已经达到,瓦剌军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以小股部队尝试一下明军的战斗力。

于谦监督石亨在城外设置伏兵,并派少量骑兵佯败诱敌。瓦剌军上万人紧追不舍,被明军诱入到伏击圈内。明神机营伏兵跃起,火器齐发,随后人马反复冲击,大败瓦剌军于城下。也先的弟弟等均中炮身亡。

也先发现明军主力原来是在德胜门,便集中力量开始攻打西直门。都督孙镗出城应敌。谁知瓦剌军也如法炮制,将明军诱入伏击圈中开始围攻。孙镗作战失利,几乎无法支持,想退回城中进行休整。给事中程信监军西城,拒不打开城门,只是命令城上守军发神炮、火箭助战,轰击瓦剌军。防守彰义门的高礼、毛福寿和防守德胜门的石亨分别来援,瓦剌军看到形势不利,迅速退出了战场。

第二天,双方在彰义门外展开战斗。于谦命都督王敬、副总兵武兴、都指挥王勇前往彰义门杀敌,又命令佥都御史王竑前往高礼、毛福寿军营提督军务,如果碰到紧急状态,就飞报诸将互相支援,千万不能各自为战,贻误战机。

王敬、武兴率军在彰义门外与瓦剌展开恶斗,武兴将火铳排列在最前,弓弩手站在后面。明景帝也派了数百名宦官前往助战。战斗开始后,明军的火铳发挥神奇的威力,打退了瓦剌军的第一轮进攻,但站在最后的这几百名宦官,却想将功劳据为己有,策马前冲捞取战利品,不料想将明军的阵形冲得混乱不堪,自己反而陷入混乱,副总兵武兴阵前牺牲。瓦剌军乘势反扑,攀城而上,局势岌岌可危。

在此危难之际,北京居民纷纷跑上城墙投掷砖石,阻击了瓦剌军的进攻。佥都御史王竑率领的援军及时赶到,瓦剌军经过激战,力不能支,下令撤退。

瓦剌此次杀入中原进犯北京,目的就是报复明朝,掠夺物产,因此除了北京为首选打击目标外,还四处剽掠,焚烧明成祖、仁宗、宣宗的陵寝殿宇,并向南越过永定河上的卢沟桥,分散掠夺北京周围州县。

瓦剌所到之处,遭到民众的强烈抵抗。他们纷纷组织起来,严防死守,打击四处抢劫的瓦剌军。也先看到北京城防御准备充分,对攻城缺乏信心,一筹莫展,现在又低估了民众的反抗斗志,因此产生了动摇情绪。他担心长期屯兵北京城下,有被各路援军包围的危险。于是在进攻北京未果的第五天,也先分两路匆忙拔营撤军。一路挟持着明英宗,由良乡向紫荆关方向撤退,一路向居庸关方向撤退,次日退出关外。

也先的同盟军可汗脱脱不花,这次只是在关外虚张声势,看到也先进攻北京受挫后,自己也就跟着退兵。随后他遣使兀灵哈来朝献马,表示对明朝的友好态度。明景帝接待了使者,赐以衣服、酒馔、金帛,双方矛盾化解。就这样,北京保卫战以也先的战败撤退、以脱脱不花的朝贡而告终。

明朝与瓦剌在北京城下交战,没能给瓦剌军队以沉重打击,这是北京保卫战非常遗憾的地方。瓦剌的五万骑兵挟持明英宗而来,在与二十多万明军的对垒中,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进能攻退能守,游刃有余,差不多可以说只是未能取胜,便从容全身而退,绝不能说是惨败,和明军遭受的土木之变不能同日而语。

对明朝来说,只是完成了一次战略防御任务,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没能在防御中打出攻势,给进犯之敌以歼灭性打击,夺回被俘的明英宗。之所以如此,从明军的高层指挥来说,过于谨慎保守,被瓦剌牵着鼻子走,各路大军只知道婴城而守,不能主动出击。从平时训练来说,缺乏机动性、灵活性,反应迟钝,不能互相配合与相互援助,紫荆关失守就是明显一例。

于谦墓

总之,明军在这种站桩式的对抗中获得了胜利,但毕竟没有实效,尤其是对比瓦剌军的快速机动能力而言,更显得军事素养低下。

至于瓦剌军的失利,主要原因是在战略层面,没有明确的目的。也先无非想利用挟持的明英宗,乘机获取更多的物质利益。由于一开始就有讹诈的性质,因此兵力准备不足,在作战指导思想上也是孤军冒进。蒙古各部这时也没有形成真正的统一,一个分散的蒙古想对抗尚未衰败的中原,是不可能取得改朝换代的胜果。

景泰四年(1453),也先不顾条件尚未具备,贸然自立为蒙古大汗,试图实现更大的政治野心,但适得其反,次年便在突然爆发的内讧中被刺身亡。之后蒙古各部又四分五裂,瓦剌的军事实力遭到极大削弱,客观上缓解了明朝在北方的军事压力。

从土木之变的失败,到北京保卫战的胜利,对明朝近三百年的历史影响深远,意义重大。明军在土木堡的惨败,充分暴露了明朝最高统治集团,在政治上的腐败和军事上的无能。军国大事任凭一个作威作福的宦官左右摆布,几十万人马如同游戏一般断送殆尽。

从军事上来看,由于战争准备不充分,没有进行任何军事动员,临时发放粮饷、衣物和武器,在两天之内就匆忙出发,将获胜的希望寄托在狐假虎威式的恐吓基础之上。进军中的冒险主义和撤退过程中的杂乱无章,既无一个可以参考和执行的军事计划,甚至连交战中的一般规程都茫然无知,最后的结果只能导致一溃千里。

历史学家在划分明朝盛衰阶段时,常以土木之变作为由盛至衰的转折点。这当然是比较接近实际的,但是北京保卫战胜利的重要意义同样不可低估。土木之变后,大明天子蒙尘北狩,五十万劲旅损失大半,但由汉族统治的大明王朝,这次却没有续写“永嘉之乱”、“靖康之耻”,以于谦为代表的主战派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景泰皇帝像

土木之变的结局,对明朝统治集团来说是非常突然的。在朝堂之上讨论“战”与“走”的问题上,徐有贞献南逃之策并不是没有市场,当时,最高统治者皇太后和刚继位的景泰皇帝都很恐慌。如果让南逃派的意见占了上风,大明王朝的历史就要完全改写。但是主战大臣的意见更坚决,还争取到一些有眼光有影响的太监来支持。他们采取积极措施,内修政务,外强军备,采取毫不示弱坚决回击的立场,终于挫败瓦剌军于北京城下,迫使也先主动求和,使明朝避免了重蹈北宋覆亡的历史悲剧。

从土木之变到北京保卫战这一败一胜,使明朝开始重新加强边境的防御力量,构建以北京为中心,以大同、宣府、居庸关等地为对外屏障的北方防御体系,有效地防御了北方之敌再次入侵。

北京保卫战之后,明廷终于意识到北方防御体系的重要性,坚持不断巩固边防,修筑龙门、独石、居庸关、紫荆关一带大小口隘,或塞或守,塞则坚积木石,守则锋戈利刃。这样,在北京西北一带的军事实力渐趋增强,形成了梯形的兵力部署,逐次有效地防御敌人进攻。远则大同、宣府有重镇,近则居庸关、紫荆关有险隘,至北京有整顿过的十万精兵的京大营,还有高耸的城垣、瞭望的墩台等防御设施,这种有层次、有纵深的防御部署又发挥了几十年的军事效能。

从明景帝至明武宗这数十年,明朝的统治出现了相对和平的环境,除了内部有几次规模不大的农民起义外,还有就是平定朱宸濠的叛乱,对外关系波澜不惊。但当明朝的历史进入十六世纪后,尤其是进入到明世宗嘉靖皇帝时期,外部势力频频叩关,试图强行打开明王朝的大门。这其中既有来自北方草原的俺答汗,也有来自南部海疆的西方殖民者和所谓的“嘉靖倭寇”,其中十六世纪东来的葡萄牙殖民者与明朝的军事冲突,就是发生在正德与嘉靖之交。中国的朝贡制度和对外战争,因此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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