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晋武帝炫富景象:西晋炫富族的罕见现象

晋武帝炫富景象:西晋炫富族的罕见现象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晋武帝完全抛弃勤俭节约的作风,沉溺于享乐主义之中。称帝之后,晋武帝两次下令选美入宫,供其享用。在晋武帝这个腐败“带头大哥”的示范之下,西晋的官僚集团出现了史上罕见的群体性腐败现象。西晋的官僚阶层不但崇尚铺张浪费,而且都是病态炫富一族。石崇为西晋元勋石苞之子,王恺为王恂之弟、晋武帝的三舅,羊琇为名将羊祜的堂弟、也是皇族外戚。不久出任荆州刺史,石崇公然抢劫往来的富商、使者,由此剽得大富。

晋武帝炫富景象:西晋炫富族的罕见现象

天下太平了,到处歌舞升平。武帝完全抛弃勤俭节约的作风,沉溺于享乐主义之中。不再是那个身体力行、反腐倡廉的好皇帝,开始冒出极其荒诞的惰政思维。不理朝政,痴迷酒色游宴,亲近小人,为攀比斗富摇旗呐喊,助长了奢靡浪费之风。吏政渐渐沉沦,贪污腐败蔚然成风。

晋武帝的淫欲好色比东吴亡国皇帝孙皓有过之而无不及。称帝之后,晋武帝两次下令选美入宫,供其享用。灭吴之后,孙皓的五千佳丽成了战利品,被晋武帝全部接收。此后晋武帝又不顾河南、荆州灾害连年,再接再厉,在全国增选美女,致使后宫队伍迅速超过一万人。

后宫数量这么庞大,各个花枝招展,看得晋武帝眼花缭乱,退朝之后不知道要找谁。于是在宫中遛羊,羊车停在哪里就在哪里落脚。宫中的女人为了得到临幸,竞相用盐水和鲜嫩的竹叶来招引羊群。搞得整个皇宫羊屎遍地,臭不可闻。

除了遛羊泡妞,晋武帝还生财有道,公开叫卖官爵。晋武帝即位后期,挥霍无度、奢靡淫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但他却恬不知耻,竟然大言不惭地问司隶校尉刘毅,我可比作汉代的哪个皇帝?

刘毅回答,你可比昏庸无能的汉灵帝、汉桓帝。

晋武帝很不高兴,怎么这样子损我?

刘毅毫不客气地说,汉灵帝、汉桓帝卖官鬻爵所得的钱财都充公归国库,而你卖官鬻爵的收入却中饱私囊。这么看来,你还不如灵、桓二帝。

在晋武帝这个腐败“带头大哥”的示范之下,西晋的官僚集团出现了史上罕见的群体性腐败现象。从皇帝到地方小吏,侈靡之风犹如原野烈火迅速蔓延,令人刿目怵心。

吏部尚书王戎,为竹林七贤之一,素有清淡之称。实际上王戎徒有虚名,贪婪成性,聚敛无度,却又悭吝刻薄,堪比莎士比亚笔下的夏洛克。王戎善于经营敛财,田庄、仆人、肥田沃野不计其数,洛阳城内无人能比。但是王戎常常跟老婆拿着象牙棍子,点着蜡烛,通宵达旦,噼里啪啦忙着计算家产。《世说新语·俭啬》中留下几则王戎的丑闻记录。一则说王戎的侄儿结婚了,王戎忍痛割爱,拿出一件单薄的衣裳给他做贺礼。可是没几天王戎就后悔了,又向侄儿要回单衣。不久,王戎的女儿下嫁裴頠,这回王戎总算大出血,拿出数万钱给女儿做嫁妆钱。孰料女儿回娘家时,王戎厉色相对,吓得女儿赶紧送还嫁妆钱,王戎这才微微露出笑容。

中书令和峤世称清官,其实也是个钱癖,贪财滥权,家资胜过王侯。骁骑将军王济是司马炎的驸马爷,更是穷泰极侈,不但穿着极其华丽,就连盛装菜肴也都是精美的玉器,甚至使用人乳蒸煮猪肉。那时候洛阳的地价涨破天,寸土寸金。王济喜欢跑马骑射,硬是任性地撒钱买下一大块地皮,作为跑马场。更让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王济将一串串铜钱扔得满地皆是,作为骑射的驰道,被人们称作“金沟”。

晋武帝灭吴之后大变脸,有的官员也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朝廷重臣何曾,本是曹魏时期的司隶校尉,以铁腕肃贪闻名于世。抚军校事尹模仗着大将军曹爽的权势,奢靡聚敛,作威作福,朝中百官为之侧目。何曾怒目一喝,上书弹劾尹模,将他拉下马,令文武百官肃然起敬。之后因参与密谋篡魏,晋武帝即位之后,何曾荣耀一时,官至太保兼司徒。这个靠反腐起家的元老得志之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超级大贪官。疯狂掠财,比尹模更加猖獗。所用的帷幕、车舆、服饰,光彩夺目,极其豪华奢侈。而且最讲究饮食馒头上面不开个十字花纹就不吃。每天的伙食开销超过一万钱,还常常抱怨连筷子都无处放。府中的厨师手艺连宫中御厨也甘拜下风。每次入宫赴宴,何曾都要自备佳肴,根本就无视太官(宫廷服务员)端上的菜,晋武帝对此也只能忍气吞声。何曾的儿子何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其父尤为奢侈,每顿都要吃上四面八方来的山珍海味,耗钱两万。

西晋的官僚阶层不但崇尚铺张浪费,而且都是病态炫富一族。摆阔斗富的歪风邪气日甚一日,做过吏部尚书的任恺听说何邵一天就要吃掉两万钱,心中很不服气,就要一餐万钱来压倒他。(www.daowen.com)

但是何邵、任恺跟“三巨富”石崇、王恺、羊琇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石崇为西晋元勋石苞之子,王恺为王恂之弟、晋武帝的三舅,羊琇为名将羊祜的堂弟、也是皇族外戚。

知子莫若父,石苞临终前没分给他任何遗产,石崇的母亲问石苞怎么啦。石苞告诉她,石崇虽然是个小屁孩,但是与生俱来就有敛财的天赋,不必为他担忧。石崇勇而有谋,后来伐吴有功,被晋武帝赐封为安阳乡侯。不久出任荆州刺史,石崇公然抢劫往来的富商、使者,由此剽得大富。家资敌国,府邸宏伟,可比宫殿。有小妾百余,都穿金戴银,浑身绫罗绸缎,豪光四射。

石崇拥有一个庞大的庄园,地处河南县界金谷涧中。庄园内有清泉、茂林,还种植了大量的经济作物,如水果、竹、柏、药草等等。有肥田四十顷,劳力八百余人,山羊两百只,鸡、鸭、猪、鹅之类的家禽更是不可胜数。各种设施齐全,舂米的水碓,养鱼的水池,储存物品的地下室或半山石窟,无不具备,堪称一个自足自给的经济独立体。

据说阿联酋迪拜的帆船酒店拥有纯金马桶,但论服务还是不如西晋首富石崇的厕所。《世说新语》中记载石崇如厕时,两旁都有十来个佳丽服侍着。那些佳丽妆饰浓艳,涂抹甲煎份做的唇膏,喷洒香气袭人的沉香水。客人如厕之后,都要换上新衣服才能出来,吓得客人们口呆目瞪。

国舅爷王恺不服石崇的奢华,要跟他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斗富大赛。王恺首先用上等的饴糖涮锅,向石崇发起挑战。石崇嗤之以鼻,下令用成捆的蜡烛当木柴烧火做饭。王恺又用紫丝布做步障,有四十里之长。石崇不动声色,马上用昂贵精致的蜀锦搭成五十里的步障。比到最后,两人都发疯了。石崇斗红了眼,用名贵的中药花椒来刷墙,王恺不甘落后,也用开采艰难的止血神药赤石脂刷墙,结果难分胜负。

如此疯狂、变态的挥霍本应该被遏制,但是晋武帝不但不阻拦,反而像一个热乎乎的旁观者,开始插手这场遗臭万年的斗富大赛。晋武帝赞助王恺一株世所罕见的珊瑚树,高两尺有余,枝叶繁茂,疏密有致。王恺趾高气扬地送到石崇的府中,要让石崇大开眼界。

孰料王恺的珊瑚树还没有摆出来,就听见叮当一声清脆响,竟然被石崇手中的铁如意击破成无数个碎片。王恺暴跳如雷,既痛惜又生气,这可是晋武帝的镇宫之宝啊,有钱也买不到。石崇却很淡定,嚷什么嚷,陪你一株就是!右手一挥,仆人马上抬出一盘盘珊瑚树,高三、四尺的就有六、七株,枝干超俗,光彩耀目,与日月争辉,至于像王恺那样的珊瑚树更是数不胜数。

在晋武帝的庇护之下,那些皇亲勋贵无视国法,荒淫腐化,挥金如土,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官僚阶层弥漫着拜金逐利的风气,贪腐现象普遍化,社会风尚严重败坏。虽然也存在刚正廉明的官员,但是犹如荧荧烛火,很快就消失在弥天黑夜之中。

晋武帝死后,朝政掌握在两个畸形的人物手中,晋惠帝和皇后贾南风。晋惠帝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白痴,这个连男欢女爱都不懂的傻子,有两条经典的笑料流传下来。一条说他怎么也听不懂华林园池塘里的癞蛤蟆到底是为谁而鸣,另一条说他怎么也想不通挖不到野菜的灾民为何不弄点猪肉充饥。皇后贾南风更是一个令人呕吐连连的侏儒,相貌丑恶,心灵更加丑恶。生性妒忌而好淫,秽乱后宫,跟太医令程据通奸,又强令把路上的美男子拉进宫中,以供她作乐。太子司马遹幼年聪明,有司马懿的遗风,但是长大以后却不学无术,整天跟身边的随从嬉戏鬼混。贾南风又暗中让几个太监,把司马遹教唆成一个玩世不恭的坏孩子。因为生母出身于屠户,司马遹耳闻目濡,迷上了屠宰买卖。于是在东宫摆设肉铺,由司马遹亲自操刀,卖羊卖猪,竟然练就了“一刀准”的手上功夫。朝廷每个月拨给东宫的经费是五十万钱,司马遹常常透支一个月,还嫌不足。于是又在西园搞了一个菜篮子工程,做起葵菜、蓝子、鸡蛋、面粉的买卖,收益不菲。

畸形的执政者,必然产生畸形的腐败。晋惠帝昏庸无道,贾南风淫秽乱政,朝廷权力落在豪强贵族手中。特别是外戚贾、郭二氏,恣横侈泰,无所顾忌。朝中的官帽买卖,就像市场上的交易,充满了铜臭味。南阳名士鲁褒特地写了一篇《钱神论》,予以无情的讽刺和鞭挞。

上流阶层日甚一日的腐败奢华,极大地动摇了西晋的统治根基。再加上党派乱起,宗室内讧,终于酿就了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公元316年,草原南下的匈奴骑兵横扫腐朽如草灰的西晋王朝,终结了三十七年短暂的大一统,重新陷入长达两、三百年的军阀混战局面,给中华民族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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