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河间王案例:恢弘古风,追求实事

河间王案例:恢弘古风,追求实事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书·景十三王传》载河间献王“修学好古,实事求是”[49],喜好收罗典籍,“故得书与汉朝等”。这种猜忌虽是没有端由,但在政治斗争中却是致命的。[52]两案之发与武帝忌刻的心理密切相关,武帝诛杀大臣是非常典型的,仅《汉书》本纪中所载其诛杀的三公、宗室就达二十多人[53],更别提汇聚宾客、著书立说的地方诸王了。王凤的陈说,让成帝很受用,赐书之事遂作罢。

河间王案例:恢弘古风,追求实事

汉书·景十三王传》载河间献王“修学好古,实事求是”[49],喜好收罗典籍,“故得书与汉朝等”。因此河间学术大兴,“山东诸儒者从而游”,还置《毛诗》及《左氏春秋》博士,一派学术繁荣的景象。更为糟糕的是,刘德的才气还在武帝面前显露过,“献雅乐,对三雍宫,及诏策所问,三十余事”[50],其所对之事“文约指明”,可谓经明行修,通经达义。殊不知,他的这种崇好学术也无法被武帝容忍。刘德的结局,《汉书》记述十分简单,以“立二十六年薨”几字收尾。但《史记集解》引《汉名臣奏》说:“孝武帝时,献王朝,被服造次必于仁义。问以五策,献王辄对无穷。孝武帝艴然难之,谓献王曰:‘汤以七十里,文王百里,王其勉之。’王知其意,归即纵酒听乐,因以终”[51]

看来,武帝对这样一位上进的诸侯王十分不放心,当面讥讽他要以商汤、文王自效,但问题是汤与文王不仅是儒家眼里的圣人,还是德、位合一的开国之君,这无形中表达了武帝对献王崇尚学术之意图的猜忌。这种猜忌虽是没有端由,但在政治斗争中却是致命的。

因此,武帝时所谓的淮南王谋反及其对河间献王的猜忌,基本都是捕风捉影,《史》《汉》的那些证据,也应是张汤等人的罗织和编造,这一点时人就有评说,如狄山指斥说:“汤之治淮南、江都,以深文病诋诸侯,别疏骨肉,使藩臣不自安。”[52]两案之发与武帝忌刻的心理密切相关,武帝诛杀大臣是非常典型的,仅《汉书》本纪中所载其诛杀的三公、宗室就达二十多人[53],更别提汇聚宾客、著书立说的地方诸王了。提倡学术在君主眼里是危险的,他们希望看到的是平庸、颓废的臣子。而站在君主的角度,他们一方面对诸侯的学术活动随时保持警惕,另一方面又要将以典籍为代表的文化学术掌握在自己手里,汉武帝时搜罗典籍的活动,很可能是受了刘安与刘德的刺激而来。就时间上看,这也是成立的。刘安献《内篇》之时,正是“初入朝”也就是武帝即位时;而刘德面见武帝的事,史籍未载,但元光五年(前130年)时刘德已死,而武帝搜罗典籍在此后的五六年,先后顺序还是比较明显的。(www.daowen.com)

在汉成帝这里,这一点依然成立。《楚元王传》记载:“上方精于《诗》《书》,观古文”,表面看来确实是出于对学术的钟爱,收书、校书是成帝自觉的学术活动。但史籍告诉我们,此举仍有控制典籍流播的意图。如《汉书》之《宣元六王传》载东平王曾上疏求诸子及《太史公书》,成帝对此请求犹豫不决,询问大将军王凤,王凤的回答颇有深意:“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厄塞。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予”[54]。王凤的陈说,让成帝很受用,赐书之事遂作罢。细分析此事,有两点启示:第一,成帝时期的典籍搜集,确实有较明显的成效,以至于连地方诸侯王也没有像样的典籍,还须上疏求书;第二,成帝搜罗天下之书,其意图带有垄断学术,限制或禁绝地方文化的色彩。帝王往往习惯于从政治角度思考学术问题,搜书、校书只是表象,防止学术散播的潜在威胁,才是真正的原因。

由此可以说,武帝及成帝时期的校书,除了典籍散乱这种表面原因外,还有试图通过搜罗典籍,控制文化传播的意图。这种寓禁于征、寓毁于征的做法,实开启了后世文化控制的一个新范式,最明显的就是清以修《四库全书》为名,禁毁天下典籍了。钳天下之口舌,愚民众之耳目,才是他们隐藏在搜括图书背后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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