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延坤新徒弟刘丹、张明星在收徒答谢会上表演 舒俊强摄
谱的曲子要不得。我们有一句老话:教成的曲子唱不得戏,那是死癌八板[31]的东西。我们要借景生情,你把基本唱腔学好了,尤其到现场去学,你就知道怎么去谱曲咯。但我也谱过曲。因为舒三和,他录一段叫作《鲁达除霸》,现在我还有,我也交到文联上头去啦。他那个就三分半钟,他请了好多高手,音乐家、艺术家为他的过门谱曲。开会我就没参加,(他说)彭延坤呐,这么重要的会议,你为什么不去啊?我说对不住呀,舒三爹,我不像[32]。我是个唱弹词的,我还要别人来跟我谱曲,那我是对自己不住。他说:你就做咯。我说你给我点时间我也做得出,好不好我不敢说。那时候我晚上还要跟着一个节目。夜间我回去就用盲文,我又不识谱,不知道这个盲文谱怎么写,就以工尺谱代替。(曲子)写成了,三分半钟。当时写着我瞌睡来了,搞一根香点到,放到这个地方(动作,中指食指中间)。那几夜造孽呢,打一盆水,把手这样举到。香一烫手了,这个香的火星子不是跌出去,跌到脸盆头里,我就醒来了,七天给他完成了任务。结果呢,拿去他们先唱。刘伯陶[33]一唱,我就晓得我有把握了。因为他是湘剧的高手啊,他不是我们那种场子的搞法。第二个,就是田运龙,他也做了。第三个是向应学,第四个程家文,他们都做出来了。舒三和他又不满意。他说我们这里要下棚了,他(指彭延坤)也做了一个,请你们大家听一下。就把我拉了出去。我就自己念啦,我只有三分半钟一边,要照我这样唱才不会拐长[34]。我做的为什么可以,因为合乎长沙弹词(的特点)。所以舒三和从那里以后对我的看法改变了。他就有一句话:“带着饭碗进牢房,这碗牢饭,只有彭延坤吃得。”他对我又客气了些,哪一个打不得瞌睡乱不得坨[35],我配的乐器。他就把渔鼓一板(说):老子这么大的年纪,还在这里服他。(www.d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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