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的时候给菩萨磕头,给师傅没有磕头。菩萨来了就有给菩萨磕头,学仗鼓舞。都磕头,那些老师傅也烧香烧纸磕头,在路上就会磕头烧香了。为什么要磕头?因为那菩萨几弟兄有诚信,让他们保佑几个老师傅,其实也就是给那几个老师傅磕头。
学艺的时候要说学多久,那又没人专门教,游神的来了我就跟着学。那些年,学了两个年头。我们这是年年接,他们每年来,今年来、明年来、后年来,都要来,在门前跳仗鼓舞,我就是那么跳起来的。师傅没有单独给我教,我们就是学校在祠堂里祭冬至,跳仗鼓祭菩萨,到那里跳一天。
开始有一个(叫)钟朝根的老师傅,还有一个钟梁,还有老庙那边不知道名字的老师傅,我们叫他马德叔!还有一个钟梁税,有一个钟圣文,他们两父子,他们那一块的游神就是他们几个老人家了。他们那儿就只有这么一班人,都是这里的,轮到那一块人游神,他们有三四个人跳的,学艺的时候,钟朝根那会离80岁不远,七十几了。另一位庙里的马德叔也是七十几,几个老师傅都是七八十岁了。钟圣文还和我一起在吉首待了一年,回来后他就去世了。那时我只有14岁,他们都已经六七十岁了,所以我不清楚他们的师傅是谁。
跟他们学仗鼓舞,来了就游神,来了就跟着跳,拿着跳舞用的棍子跟着一起跳。年轻人没有拿烟斗就拿根棍子,拿棍子跟着跳。那些老人家就拿的马鞭子,拿的烟斗。打锣时就有个老师傅说,学仗鼓舞就要学着敲打,他就教我:咚咚咚咚呛呛是打鼓,我就跟着这个打锣,就说我们两个要把这个音摸索到。钟善敬打鼓我打锣,他只会打鼓,锣他不会,锣只有我会打,我们两个就一个打鼓一个打锣。打锣是钟朝根师傅教的,他是我们这的老人,他会跳,他说跳仗鼓舞的要学会打乐器。老师傅们文化还不错,写对子什么的都是他们写的,典礼什么的都是他们写的。
游神活动中的钟会龙 方威摄
我和师傅关系好,(师傅)对我好,那会我家的家业大,有底子,我父亲杀猪,知道我们的名声,就要我跟着学。师傅严厉,你没学会,师傅就要罚你,我的动作就是钟梁税逼出来的。他要我好好学,看我练,竖大拇指,夸我不错。讲还是要讲的,师傅一声吼我还是很听他的话的,主要我肯学肯钻研,师傅教你,你自己就要会,一个笨的人学有什么用,教一半还要会钻研一半,就是这样摸索出来的。不能光靠师傅说,自己还是要多行动的,不行动怎么行?后面学习的人,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有几个女人不行,你一说她们会生气,师傅就不愿意说了。师傅没有打过我,但是有被骂。师傅说:你要努力学,学不会就不要我了,把我开除。就是这种意思,不要我学。跟学其他手艺一样的,你学不好,师傅在教你,自己就要下决心。师傅一教,我回家一个人就会多练习,那会小也喜欢玩,自己拿着棍子转圈练习。在家里也练,其实也就是这么慢慢操练出来的。要游神,师傅也相信我,叫我好好练。明年游神的时候要会,不会跳仗鼓舞就要拿钱请别人跳,我能拿得出就要我拿,好多人拿不出钱,正月初二出神,差不多要跳半个月,游神跳半个月,是这个风俗习惯,要跳半个月开支可不小。(www.daowen.com)
我原来只是在游神的地方玩玩,跟着跳跳。游神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年年接神,他们年年来,我们就有机会学着跳,不然哪有机会学到?我们年年要接神,我家有个堂屋,菩萨接来了就供在堂屋,晚上要跳几次,在屋前的空地上跳的,所以年年要跳。我只有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看着学着跳,就会了一点点。他们在跳的时候,我就在后边或旁边跳,没有在队伍中间跳,看他们敲打。我们有时候在旁边放鞭炮玩,十一二岁放放鞭炮玩,喜欢玩,把他们的衣服都炸坏过。他们跳完以后不会另外教我,后来到我屋里的时候,大概是十一二岁,我能跳一些了。13岁的时候庙里到祠堂里我就跳了一天,马德叔教我跳了一天。首先把一二三的基本动作学会,再学其他的花样,说怎么跳怎么跳,我就会了。
钟朝根也单独给我教过,晚上在他屋里学的。他还有三个孙子也看着学,只学几个晚上。钟梁税师傅是游神的时候给我教过,游到我们这来了给我教过,在祠堂庙里也给我教过。他相信我,说我这个孩子肯学,说明年游神叫我把他给我说的这个仗鼓舞还是叫我记着,跳。我说我可以跳,就跳起来了。跳起来后,接着钟子岩家的小孩过世做白事,我们四个人就跳通宵。挨着第二年,有的许愿还神,大庸城,芙蓉桥,马合口,那样抬神出来,那样跟着跳了两三年,就那样我们一群人就出城了,就成功了。
学的时候没学多久,跳的时候学一半了自己要跳一半,自己要有本事,白天没事的时候我们几个就练习,我们四个人自己吹、跳、打,一心只为把舞学会。自己在家里练习得多。大概学了个把星期,游神的那年只学习了三个晚上,就出师了。我们去走马坪的时候,听说那边有几个老人会跳,我们这边几个孩子就去跳。我们一跳,那几个老人边都挨不着。我们跳得最好看,大家都看我们跳,他们就败给我们了。他们还说,麦地坪那些都是角色,不要把他们那一方欺负了,是跳仗鼓舞的好角色。我们的名气就从这传出去了。
我们有四个人跟着师傅学:钟善敬、钟武生、钟书生和我,我们四个人默契非常好,都是毕业了的,师傅相信我们,说我们四个跳得好。各处老人家也都相信我们,几方的老人一看到我们的仗鼓舞,说我们四个跳仗鼓舞跳得最好,那一跳半个月。给我们放鞭炮。在成立白族乡的时候钟善敬还在,但是那时候他不能跳了,他的两个儿子可以跳,是我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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