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从艺、传承经历:揭秘第三节成果

从艺、传承经历:揭秘第三节成果

时间:2023-07-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的传承谱系是从我们祖宗苏濉溪传下来的,他93岁去世的;再传给我父亲苏川贤,他69岁去世。我父亲是家中长子,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所以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他什么都传给我。分两三个晚上把它耍(演)完,《祭都头》之后是《搬开山》。《搬开山》后是《笑和尚》《土地公》《土地婆》。抄完本经了,第一次登台表演是16岁[10]。我们这里禁得厉害的,本经都交出去。从他们那个地方找到本经,他们那里没有失传。

从艺、传承经历:揭秘第三节成果

苏立文给弟子(二儿子)苏业烈代妆开山形象 罗凡摄

苏立文:我是苏立文,今年75岁,家住湖南省冷水江市铎山镇农科村,老婆叫李细兰。我一直从事傩戏工作,从6岁开始学习傩戏,学了五六十年了。我们的传承谱系是从我们祖宗苏濉溪传下来的,他93岁去世的;再传给我父亲苏川贤,他69岁去世。我祖公的法号是清明,我父亲法号叫镜光,传到我这里是第十代了。

我最早是跟我的祖父行香火开始的,我的祖父生了六个儿子,六个儿子有四个行教门的[7](唱傩戏),还有两个没有,(其中)一个教书,一个没有学。我父亲是家中长子,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所以我从小就跟着他学,他什么都传给我。如果我不继承父亲衣钵,那就失传了。

我喜欢傩戏,从小就讲得很有味道,在傩戏被禁止的时候,夜里都在学。当时还很小,要买手诀、抄本经、看本经,把本经看好以后,再到外面找香火[8],在外面父亲要我出场,让我锻炼,经常总结,哪里没学好就总结,取长补短,学完整一点。

我(父亲)想要把傩戏传下来,我就要承担这份责任,六岁还没有读书,就开始学习手诀,先把100多道诀子(手诀)教会我,他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六岁时最难忘的就是传坛过度,那时小搞不清楚,只依照祖传的(标准)去做,别人说这是祖宗得力,师傅关照。当时那个仪式中,父亲在穿九九傩坛背着我,爬刀梯是我自己爬的。因为还小,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做了四天四夜。

苏业烈:演出最多、最全的是举行抛牌过度的仪式,我们也叫过坛。这个仪式是学傩戏的人本领学到手,这时就要请本地、周围村寨中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来见证这个仪式,意味着这个弟子手艺学到手,可以抛牌过度,可以出师了,这是一个大仪式。行香火不只单纯是本村的人,还要到周围村寨邀请德高望重的人,或者在村子里讲得上话的人,请这些人来证明这个人出师了,他们认为可以,香火也行得开,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仪式一般是从《祭都头》开始,所有的脸子[9]都要拿来祭祀。分两三个晚上把它耍(演)完,《祭都头》之后是《搬开山》。或者是《搬土地》,等于说帮助家里兴家旺宅的,事事亨通,为了保家里事事如意。《搬开山》后是《笑和尚》《土地公》《土地婆》。《搬六娘》也搬,一般是在唱娘娘时搬得多。在抛牌过度仪式里面所有傩戏都要搬一遍,也是对出师弟子的一次检验。也可以说,什么都学会了。搬傩戏也来得,白天做傩仪,都通过大家看了整个过程一样。

苏立文:抛牌过度之后,第一个是学手诀。手年轻时会软一点,现在老了(手硬了),年轻时做手诀很自然的,他做一遍我学一遍,再做给他看,从头至尾学了之后,哪里没做好就改过来。再就是看本经,看还不算,要我抄一遍,印象才深刻,父亲手里的本经,我完全抄了(一遍)。(www.daowen.com)

抄完本经了,第一次登台表演是16岁[10]。那时候我很害羞,父亲说要这样学才学得好,就把我往中间推,就这样把胆子练出来了,就这么学的。我在家里学了之后,就表演给父亲看,他就指点,哪里有缺憾的就改,这样就能在脑海里深刻记住。哪里没有达到要求的,就继续学习,这样我就越做越有味道了。演出一次就总结一次,总结一次就说哪些方面是你的缺憾,不是这样的,要怎样做,他告诉我我就记到心里去。我完全可以了,他才放心。

在破“四旧”的时候傩戏被禁止了,父亲就要我晚上学,他说你放心学,几千年来都有傩戏,香火是不会断的。我依着他,到现在一想,确实是香火不断。我父亲讲得不错,他说这个丢不得的,是我们的祖宗传下来的,到我手里失传是失不得的。当时禁止的时候,我们保存的本经全部丢失了,我父亲就到我们的坛传下来的那个地方把本经全部抄了一次,缺哪一行就找哪一行。我们的老坛是肖氏发源的,那也是亲戚,是我们大队的人。我们这里禁得厉害的,本经都交出去。从他们那个地方找到本经,他们那里没有失传。

到“文化大革命”期间,“破四旧”,不准唱了,修“三线”那段时间[11],父亲对我说,现在搬傩戏被禁止了,但是将来可能会放开的。要学会,以后恢复了才能继续做。其实1971年修“三线”时也耍把戏,搬傩戏,私下关系好的、同村人,晚上没事了就耍点傩戏里面的把戏。我唱也唱、做也做,有的词唱得逗大家好笑,我不怕害羞,一样地唱。

我也喜欢学,学得比较扎实,后来所有的法事由我来主持,(我父亲)只坐在那里打鼓了,什么事他都放心了,说我可以了。后来我成了明星了,到县里表演时我还在想,这里的人不认识我吧?结果大家都鼓掌,在外面(表演)还很(走俏)。我算了一下,也许我搞这行是命中注定的。我的儿子大了,那就儿子教好儿子,不要传丢了,就这样继续学到现在。在外作法事也做得很多,主要是旺盛时期的,有这种信仰的人也看得起我。

(20世纪)80年代开始重新做傩戏的时候,到处都邀请我们去,如新邵、沅江一带特别多。我父亲开始恢复做傩戏,带着我到这些地方去。我父亲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的时候就会把他学到的所有东西都传给我。我父亲比较有名,人比我们高大些,走起路来很威武。我也高大,但是比他胖些。我父亲还有个外号叫“土地”,他(20世纪)80年代去世前保住了很多东西,也把我们都教会了。

1982年,我父亲去世了,他临走前交代我二叔说:“老二,立文要请你教了。”就这样,我跟我二叔又学习了一段(时间)。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跟二叔边做边学,因为我父亲有交代,二叔的儿子都没有学,我大一点,他全心全意地教我,我是跟着他学好的。慢慢地,我越搞越熟,别人请我去,我可以单独去了。那时候有这样的规矩,师傅面前不要缺礼,一半工资是应该拿给师傅的,过节过寿也要送礼,再说这也是自己的叔父,不是别人,我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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