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永安,出生于1946年丙戌年,是(第)十八代布袋戏传承人。我家住邵阳县九公桥镇白竹村燕窝岭,有三个姑娘一个男孩,三个女儿大一些,男孩子小一些。现在家里是五口人,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三个姑娘都结婚了。我们家住的燕窝岭比较偏僻,交通不方便,比较贫穷。我父母健在的那个时候我有四兄弟,我排名第三,两个哥哥在国民党时期因为医药技术没有跟上,十几岁出了牛痘[2]就去世了。现在我还有个妹妹、有个弟弟,他们都成家了。我的父母就是务农,我们家田地很少,要去给人家地主去种,都靠到外面去搞一些小副业。解放以后毛主席来了,分了些田地给我们。
我父亲会唱,但是他不出名。我的叔爷[3]刘恒毅在我们当地就出名一点,也可以讲在邵阳县乃至湖南省,他都算一个有名的人。我是跟我叔爷学的,他技术好一点。1961年、1962年开始就跟着师傅(叔爷)在外面走了。师傅说:“这个东西啊可是一个谋生的方路。那你想学吗?”“我当然想学啦!”1962到1963年开始穷,家里连饭都吃不上。那个时候比较苦,生活条件比较差,想生存,想学布袋戏在外面找吃的,吃碗饱饭,就这个意思。一天到晚跟着(师傅)走啊走,饭是有吃了,能吃饱,到外面(表演)能凑钱[4],有些地方凑钱,也有些地方凑米的,凑米的可以在路上煮来吃,比搞农业稍要强一点。
我1963年开始学,全部功夫没到手,还找吃(的)不到,还没有机会自己在外面演。所以我们就搞其他副业,像什么帮国家杀猪,搞合同工。人在一个社会生存,就要谋个职业。那个时候相当多手工业,我曾经在九公桥食品站工作了五年,做过屠业人员[5],就是杀猪卖肉。
刘永安兄弟出行 陈文舟摄(www.daowen.com)
我是多少读了六年书。以前的老前辈没有读过书,都是苦学苦练,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叔爷教,一是告诉我们要多看,他在演的时候要多看,平时要练习。另外就是说,这个东西由浅入深,以前就是说你晓得搞了,但是要搞好这个工作,就要精益求精,必须刻苦学习,刻苦锻炼,久炼成钢。这个就不是一年半功夫或年把功夫能搞好的。打个比喻,布袋戏不像演大戏,演这个木偶戏一个人坐一根独板凳,什么打锣、敲鼓、弹琴、吹唱啊、吹口哨[6]啊,一个人要来完成这个任务,样样东西都要学,要一定的时间。比如你想把口哨吹好,有些(哨子)是骨头做的,有些是铁皮制作的。你不好好学和练习,含在嘴里吞下去怎么办?这个一年四季在嘴巴里,没出来的。有时讲话的声音重,喝下去、吞下去的也有。我们在练习的时候,一般叔爷师傅他们讲,一定要把那个线搞长一点。打个比方,你在练习的时候线要搭在口外面,一旦喝到喉咙下面卡住了,就马上扯(拉)啊。你不想这个办法,学也学不熟,所以它有一定的技巧。先学哨子,后面样样东西都要学。比如学锣鼓调,锣鼓调有几种跟声音套调子,这个讲不完的。从艺术上来说是没有止境的,只有走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学到。总体来说你要过得去,你到外面去弄吃的,技术要过得去。你搞哪门职业就要兢兢业业,尤其是到外面去天天跟人家见面,今天到这,明天到那,技术过不得关,人家讲你弄蛮钱[7],不论在什么时候技术是排第一的。
邵阳木偶戏套路展示 塘田战时讲学院 2016年3月8日 陈文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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