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4　拜占庭文化的成就

拜占庭是欧洲中世纪的泱泱大国，具有高度的物质文明。拜占庭文化以其独特的风格著称于世，在中世纪欧洲占有重要地位，成为世界文化流派的一宗。拜占庭是罗马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它全盘接收和保留了古典文化遗产；帝国的国教是东正教，它的文化打上基督教的烙印，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帝国位于东西交汇处，吸收了大量的东方各族文化，它的文化又染上了东方色彩。诸多方面的因素，使拜占庭文化显得瑰丽多姿。

教育、史学和地理学　与西欧相比，拜占庭的教育水平很高，学术空气浓厚。帝国境内世俗大学一直存在，求学授业蔚然成风。当时的雅典大学、君士坦丁堡大学以及学术名城亚历山大聚集了许多学者，对古典文化进行学习和研究。拜占庭成为当时欧洲和小亚细亚西部的文化中心。拜占庭在哲学、文学和科学方面的成就并不显著，在史学和地理学方面，则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拜占庭的史学与文学关系密切，史学带有浓厚的文学色彩。6世纪著名史学家普洛可比著有《查士丁尼史》和《秘史》，前者记述拜占庭与汪达尔人、东西哥特人以及波斯人的战争过程，后者记述查士丁尼时期朝政腐败和宫廷生活丑闻。11世纪女史学家安娜·科穆宁著有《阿历克塞皇帝政事记》，记述其父统治时期的历史。这些著作是研究拜占庭社会的有价值的史料。

在地理学方面，6世纪商人和旅行家科西姆·印吉科普所著《东方各国旅行记》，10世纪查士丁尼七世编著的《拜占庭帝国及其邻近各国记》，都保存了珍贵的史地资料。

建筑、绘画和工艺品　拜占庭建筑在造型和技术上综合了希腊、罗马和东方的艺术成就，并创造性地加以发展，形成了自已的独特的建筑风格；圆拱顶，十字形布局，追求装饰效果，以及广泛地采用大理石、黄金材料和镶嵌工艺。

建在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是拜占庭建筑中最辉煌的杰作，公认的世界建筑珍品。这座教堂从532年开始兴建，于537年完工，历时5年10个月，动用一万多人工，耗资32万磅黄金。它并非献给一个名叫索菲亚的圣人，而是献给上帝本身。这座教堂中央主体部分是一个高大宽敞的穹顶，稳稳地安放在四个拱形门上，离地面54.8米。中央穹顶与东西两边较小的半个圆形穹顶合在一起，形成一个高68.6米、宽32.6米椭圆形的教堂主要空间，这是拜占庭建筑的创新。教堂内部高大明亮，装饰华丽。用大理石镶嵌的精细雕刻布满拱门柱头和飞檐；在彩色玻璃镶嵌的壁画中，人物形象庄严，神态逼真，由于内部光线充足，显得金壁辉煌，光彩夺目。人们置身其间，恍若进入虚无飘渺的天国。1453年土耳其人占领了君士坦丁堡，为这座教堂的建筑艺术所倾倒，在教堂四角增加了四个又高又尖的“宣礼楼”，平添了一分伊斯兰教清真寺的特色。

图8-6　圣索菲亚大教堂[拜占廷式]

拜占庭的绘画多数为圣像，面部画得十分细致，但人物呆板、表情木然。大而呆滞的眼睛，僵直的体形，修长的身躯，细小的手足，瘦小的头部……几乎成为拜占庭艺术的程式。这种程式的形成有其社会历史原因。拜占庭早期绘画比较自由活泼，题材多样。6～8世纪时强调宗教和王权的神圣性，显露出讲究整齐划一、少于表达现实的特点，逐渐走向固定风格。8～9世纪拜占庭经历了一场破坏圣像运动，全国教堂的圣像几乎全被清除。百年后圣像画再度复苏，又强行规定了圣像制作的规格、尺寸、色彩和形象，于是，千篇一律、大同小异的宗教画随处可见。直到13世纪后，圣像画才从僵硬凝固中摆脱出来，带有些许生活气息和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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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7　拜占廷式圣像画

镶嵌画是拜占庭绘画的重要艺术形式，也是拜占庭艺术中最丰富、最有特色的宝藏。镶嵌画主要用于装饰教堂内部，其代表作是意大利拉文纳的圣维塔尔教堂的两侧壁画。一侧表现的是皇帝查士丁尼，他手捧金碗，在大主教和侍从簇拥下，向教堂奉献祭品；另一侧是皇后蒂奥多拉正由男女侍从陪同，向教堂献上镶嵌宝石的圣杯。所有人物动态都力求平稳庄重，面部表情虔诚，目光正视前方，以显示超凡的气质和庄严肃穆的氛围。这些镶嵌画是在金色的底子上用彩色玻璃杂以金银箔镶嵌而成的，产生了五彩缤纷、富丽堂皇、威严神秘的效果。

图8-8　查士丁尼皇帝及其随从官员（镶嵌画）[意大利]

工艺美术是拜占庭艺术中的又一瑰宝。这种既可欣赏，又有实用价值的艺术在拜占庭得到长足发展。象牙雕刻、玉石雕刻、金银制品、珐琅制品、陶瓷器皿，等等，琳琅满目，熠熠生辉。牙雕以三联板和首饰盒最为常见。现存哈巴维尔三联雕板（以所有者命名），是由一大二小三块象牙板组成的圣物，刻有16位人物全身像和6位圣徒半身像，人物神态各异，雕刻精致，手法细腻。玉雕工艺品以玛瑙圣杯最著名，它用整块玛瑙雕琢而成。杯身图案按天然花纹雕刻，金制镂花底座四周镶有彩色珐琅，整件作品玲珑剔透，晶莹亮泽，是拜占庭玉雕中的上乘之作，现为威尼斯珍品博物馆收藏。金银制品有首饰、货币、圣器，图案繁复，制作精美。珐琅制品有圣骨盒、十字架，颜色鲜艳明亮。陶瓷制品多为日常用品，其中彩陶色泽艳丽，造型飘逸流动。

总的说来，拜占庭艺术具有宗教性和世俗性双重表现。宗教性的一面使它题材拘谨，表现上自然热情不足，呆板僵硬有余；世俗性的一面使它追求现实，讲究色彩鲜艳，华美对称，富于装饰性和实用性。

拜占庭文化是中世纪文化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它承上启下，继往开来，影响遍及四方。意大利沿海城市和拜占庭有着特殊的联系，拜占庭文化强烈地影响着威尼斯、那不勒斯、拉文纳等城市的发展。东欧与俄国是拜占庭文化的最大受惠者，9世纪拜占庭文化在斯拉夫人居住的地方传播取得最大的成功。拜占庭地处东西交通要道，对沟通东西方文化交流起了一定作用。拜占庭文化的影响范围远及北非和东方的波斯、印度、阿拉伯。这些地区到处可见拜占庭风格的建筑、绘画和工艺品。拜占庭文化对西欧文化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功绩，欧洲文艺复兴有赖于拜占庭保留的大量珍贵的古典文化资料。拜占庭灭亡后，大批拜占庭学者带着古典文化典籍避难于意大利，在当地开展讲学活动，对意大利日后成为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