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是吴梅的入室弟子,一生致力于词曲,终生执教并从事于学术研究。顾随是一位知名教授。他先后在河北女师学院、燕京大学、辅仁大学、中法大学、中国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河北大学等校讲授中国古典文学,四十年来桃李满天下,很多弟子早已是享誉海内外的专家、学者,叶嘉莹、周汝昌、史树青、郭预衡、颜一烟等便是其中突出的代表。顾随是一位有独见卓识的学者、专家,自30年代起,有《稼轩词说》、《东坡词说》、《元明残剧八种》、《揣龠录》、《佛典翻译文学》等多种学术著作问世,并发表学术论文数十篇。惜其多种未刊稿在十年动乱中惨遭毁弃。80年代后经多方收集,已出版了《顾随文集》[33]、《顾羡季先生诗词讲记》[34]、《顾随:诗文丛论》[35]、《顾随说禅》[36]。近年辑得顾随各类著作、文稿、书信、日记等,编订为《顾随全集》,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他又是迄今为止中国文学史上最后一位“杂剧”作家,三四十年代出版了《苦水作剧》、《游春记》等,1992年台湾桂冠出版公司出版了叶嘉莹辑《苦水作剧》一书,收其杂剧六种。他又是一个词人,著有《无病》、《苦水》、《荒原》、《留春》、《积木》等词集。他可以说是较早进行元曲研究的学者,其女曾追忆:
父亲的学术研究,始于他到燕京大学执教以后,选择的课题首先是元曲。他撰写有20余篇元曲研究的系列论文,其中,或探讨元曲辑逸,如《关于元人杂剧辑逸》;或考证元曲方言,如《元曲方言考》;或研究曲论、曲作,如《元代四折以上之杂剧》、《元王元鼎“商调西河后庭花套”校释》等等。特别是在元曲语言、词汇的研究上,他写有《元曲中声音形容词之两公式》、《元曲复音词演变之公式》等文,对元曲中常见的声形容词及复音词的形成、演化及其规律,作了科学的探索和总结,并以数学公式的形式加以演示,给学人以学习元曲语言的钥匙。这在元曲研究上,称得上是别有天地之作,自是前无古人,而迄今为止,似亦尚未见继其踪者。这些文章发表于1936—1937年之《益世报·读书周刊》等数种报刊。著名戏曲研究家吴晓铃先生1981年时在他的寓所曾亲口对我说:“顾先生是现代进行元曲研究较早的一位,他在30年代就发表了许多研究元曲的论文,立论坚实,见识高绝,他的研究为后来者开了路,奠了基。”吴晓铃先生当年把这些文章从报刊上剪下来,粘贴成册,细心保存。[37]
顾随的“词说”很独特,具有“顾随式”的学术特质。它是从作者的感发、创作与读者的领悟、体会两个方面,独抒一己之心见,广征博引又不离其宗,往往是拈举一个话头,生发开去。叶嘉莹教授在《顾随全集》的序言中概括为:“一般学术著作大多是知识性的、理论性的、纯客观的记叙,而先生的作品则大多是源于知识却超越于知识以上的一种心灵与智慧和修养的升华。”“词说”写成之后即在弟子间传阅。1944年弟子周汝昌为老师抄录了全稿,并写了“抄校后记”,称“词说”为“一新天下人耳目”,“实乃《人间词话》后第一伟著”。(www.daowen.com)
师承顾随先生的叶嘉莹。“在半个世纪以来的词学家中,叶嘉莹教授是很值得注意的一位,她不但具有独特的学术背景,且在改革开放以来,活跃于海内外和南北各大学,以特有的研究方法和视角,沟通中西和古今,为新时期的词学研究注入了新意,又以生动形象的讲课,影响了不止一代学人和青年学生,堪称厥功甚伟。”[38]她对中西诗学批评有明确的理解,力倡以西方严密逻辑分析来纠中国词学模糊不清之弊。“用新的方法开创一条前无古人的教授中国诗词的新路子,从此开始于叶嘉莹。”[39]著作有:《我的诗词道路》、《迦陵论词丛稿》、《古典诗词讲演集》、《唐宋词十七讲》、《唐宋词名家论稿》、《词学古今谈》、《灵谿词说》(合作)等。
师承顾随先生的还有周汝昌、张世禄。但周汝昌多致力于小说,关于词曲方面著作有:《诗词赏会》、《千秋一寸心》。张世禄成了著名语言学家,音韵方面著有《广韵研究》、《中国音韵学史》、《等韵学派系统的分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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