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的戏曲研究与教学始于1913年,这一年在上海写成《顾曲麈谈》;1917年应蔡元培之聘,到北京大学任教;1922年,应东南大学国文系主任陈中凡之聘,重返南京。从此直到1937年抗战爆发为止,他在东南大学、中央大学、金陵大学主讲词曲,把昆曲引进了大学课堂。他开讲《曲选》和《曲律》。上课时,随身携带笛子,边吹边唱,做到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具体教学履历如下:
1905年春至秋主持蠡墅小学。
1905年秋至1909年秋任东吴大学堂教习。
1910年春至1911年任苏州存古学堂检察官。
1912年春至年底在南京第四师范任教。
1913年春至1917年秋在上海民立中学任教。
1917年秋至1922年秋在北京大学任教。(www.daowen.com)
1922年秋至1927年春在南京东南大学任教。
1927年底至1928年春赴广州中山大学任教。
1928年春至秋在上海光华大学任教。
1928年秋至1937年“七七事变”在南京中央大学任教并先后兼上海光华大学及金陵大学课。
他自己早年曾求教于曲家,对昆曲唱法颇具功夫,所以他在教学之余还指导戏曲艺人唱曲演剧,为振兴昆剧作了大量有益的工作。除他的在校弟子外,随他学唱功的既有名教授大作家又有梨园界的大师,如朱自清、田汉、郑振铎、齐燕铭,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俞振飞,20世纪80年代的日本东京大学校长也是吴梅的弟子。梅兰芳演《四声猿》中《雌木兰》剧时,吴梅曾指导之,并不客气地说:“梅唱尾声,终不得法,于昆腔究属门外汉耳。”[9]目前台湾的昆曲名家,都是吴梅的再传弟子。对韩世昌、穆藕初、俞振飞等后学者给予躬身指导。在沪期间,应聘为啸社(曲社)顾问,该社曾排演过由其创作的《湘真阁》传奇。其学生徐益藩回忆:1936年,东南大学爱好词曲的学生组成“潜社”,先生即率诸弟子为潜社酌酒弦词于淮之上,中绝者再,而先生兴不衰。先生曰:“斯社自始创迄今十年矣!持之以恒,绝而不绝,校中会社,殆无足以颃也。今与诸君约法三章耳:不标榜,必到,必作。”岁余凡八集,集各有词,先生拈调命题,辄先成为诸生倡。众生毕赋开宴,先生顾而乐之,往往以苍颜白发,颓乎其中。他为“曲社”《汇刊》作序曰:“卓荦群英,婆娑一老,吾几自忘迟莫矣!”盖纪实也。[10]吴梅为人肝胆照人,学识精博,著作等身,诗、文、词、曲俱工。他爱生如子,循循善诱,学生如沐春风,无不感奋。每当春秋佳日,他带领学生游览南京名胜古迹,并强调学以致用,注重实践。师生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即兴填词作曲,吴先生精批细改,学习效果颇佳。有时,同学们到大石桥吴师家中学唱昆曲,笛声悠扬,南音盈耳,师生同乐,其情融融。吴先生还倡导建立“潜社”,取“潜心学术”之意。唐圭璋与同学王季思、段熙仲、张世禄等都入社创作,刻印过《潜社词刊》和《潜社曲刊》。
吴梅对培养词曲研究人才更是功不可没。现在,在国内外教授和研究戏曲的教授、学者大都是吴氏第一代或第二代传人。吴梅在各大学任教,培养了众多的学生,其中在北京大学和东南大学的时间最长,因而所收的学生最多。1917年秋至1922年秋在北京大学任教,收有学生俞平伯、顾随、任中敏、钱南扬等;1922年秋至1927年春在南京东南大学任教,收有学生卢前、王玉章、张世禄、王季思、赵万里、唐圭璋等。吴梅先生培养出来的学生,对于老师的学业各有继承,出现过一大批一流学者。在20世纪后半叶尚能继续从事学术研究或教学工作的,就有王玉章、任讷、唐圭璋、王焕镳、钱绍箕、王起、汪经昌、赵万里、常任侠、游寿、潘承弼、陆维钊、胡士莹等;其中约一半没有再从事曲学研究,但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重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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