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郭绍虞:20世纪古典文学研究中重要贡献者

郭绍虞:20世纪古典文学研究中重要贡献者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郭绍虞是文学研究会的创始人之一,曾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中国文学演进之趋势》、《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之“神”、“气”说》、《文气的辨析》等文章。郭绍虞最重要的学术著作是《中国文学批评史》,出版于1934年。[37]并认为郭绍虞的古文论研究“具有无法替代的历史地位和启示来者的现代意义”[38]。应该说,郭绍虞的这种学术意识与眼光在过去、现在及将来的每个时代都具有巨大的实际意义。全者,指搜罗之齐备,力争无一遗漏。

郭绍虞:20世纪古典文学研究中重要贡献者

名希汾,字绍虞,江苏苏州人,古典文学理论家、语言学家、中国文学批评史学科的重要开拓者之一。解放前任教于中山大学燕京大学复旦大学、之江大学、光华大学、同济大学等。解放后任同济大学文法学院院长、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兼系主任、《辞海》副主编、中国语言学会顾问、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等。郭绍虞是文学研究会的创始人之一,曾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中国文学演进之趋势》(第17卷号外)、《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之“神”、“气”说》(第19卷第1号)、《文气的辨析》(第20卷第1号)等文章。

郭绍虞最重要的学术著作是《中国文学批评史》,出版于1934年。30年代是中国文学批评史研究刚刚起步的时期,基础薄弱,资料零散,前人成果奇缺,正如朱自清先生在《中国文学批评史》的序中所说的,当时中国文学批评史有两大困难:“第一,这完全是件新工作,差不多要白手成家,得自己向那浩如烟海的书籍里披沙拣金去。第二,得让大家相信文学批评是一门独立的学问,并非无根的游谈。换句话说,得建立起一个新的系统来。这比第一件实在还要困难。”[36]郭绍虞就是依靠从典籍中搜集的大量资料构建起了中国文学批评的完整体系与架构。蒋凡在评价郭绍虞的贡献时说:“作为一代宗师,郭先生首先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古代文论研究学科的拓荒者和奠基人之一。”[37]并认为郭绍虞的古文论研究“具有无法替代的历史地位和启示来者的现代意义”[38]

蒋凡将郭绍虞的文论研究概括为三点,即“在古文论研究中,牢固树立了文学与语言相结合以推动文学演变的理论观念”;“非常重视古文论研究中的形式批评”;“极其重视文学观念的演变,并对古文论中的诸多只有民族性的概念和范畴,从资料搜集,到归纳演绎,最后在历史的动态发展中,来概括其规律和本质、价值和意义”。[39]

这第一点突出地表现在分析语言与文字的离合对文学发展的影响。郭绍虞在《中国语言与文字之分歧在文学史上演变现象》[40]中将中国文学的发展分为语言与文字合一的时代,即春秋以前的诗乐时代;语言与文字逐渐分离的时代,即战国至两汉的辞赋时代;单纯发挥文字特点的时代,即魏晋南北朝骈文时代;对骈文的反动,回复春秋以前语言的时代,即隋唐至北宋的古文时代;充分发挥语言特点的时代,即南宋至近代的语体时代。从这种分期可以看出,当文字与语言合一的时期,也就是春秋以前的诗乐时代,文学也是雅俗合一的,无所谓雅与俗;而当语言与文字逐渐分离,当文字的特点在文学上占有优势的时候,文学就表现出“雅”的特征,而当语言的特点在文学上占优势的时候,文学就表现为“俗”的特征;而南宋至近代的文学就是语言在文学上占有优势,俗文学发达的时期。因此俗与雅是语言、文字特点在文学上表现,没有优劣之分。郭绍虞这样分期的目的也就在于避免关于所谓“雅”文学与“俗”文学的争执,弥合五四时期所谓“西化”与“国故”的分歧,白话与文言的冲突,让人们客观地认识到每种语体各有其价值,我们应该相互借鉴。应该说,郭绍虞的这种学术意识与眼光在过去、现在及将来的每个时代都具有巨大的实际意义。

第二点即郭绍虞注意对文体样式进行辨析,如他的论文《骈文文法初探》、《论吴体》、《从永明体到律体》等。[41]

第三点即分析中国文学批评中特有的学术名词,如“文学”、“文章”、“文辞”、“道”、“气”、“神”等。以“文学”、“文章”、“文辞”的辨析为例,他在《文学观念与其含义之变迁》[42]中指出,文学之名,如见《论语》,那是“最广义的文学观念;一切书籍、一切学问,都包括在内”。到两汉时期,文学开始与学术分离,《史记》、《汉书》中所说的“文学”多指学术而言,至于“不指学术而带有词章之意味者,则称之为‘文章’或‘文辞’”。然后郭绍虞又从《史记》、《汉书》、《后汉书》中的用语分析出“文”、“学”二字在单用时意义上也存在区别,即“文”贴近文学,“学”贴近学问。最后郭绍虞说:“所以吾谓两汉所用的术语,用单字则称‘文’与‘学’,用连语则称‘文章’或‘文辞’,而称学为‘文学’。”(www.daowen.com)

郭绍虞对于中国文学批评史另一重要贡献在于史料学方面的建设。谈到搜集材料,朱自清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卷所写的书评中说:“郭君这部书,虽然只是上卷,我们却知道他已费了七八年工夫,所得自然不同。他的书虽不是同类中的第一部,可还得算是开创之作:因为他的材料与方法都是自己的。”[43]他又在《诗文评的发展》中说:“第一个大规模搜集材料来写中国文学批评史的,得推郭绍虞先生。”[44]

在搜集材料上,郭绍虞最重要的贡献就是对于历代诗话的搜集与考订。朱自清对此曾感叹道:“他(笔者按:郭绍虞)搜集的诗话,我曾见过目录,那丰富恐怕还很少有人赶得上的。”[45]而对郭绍虞诗话研究的成就,董乃斌先生有精辟的论述,他说:

郭绍虞对宋诗话的搜集整理表现出全而精的特点。全者,指搜罗之齐备,力争无一遗漏。这只要看他在旧版《批评史》上册北宋诗话一节所举出的诗话种类之多,即可知晓。其《宋诗话考》剔除一应诗格诗例句图以及象征诗评之属,而仅将“论诗及事”和“论诗及辞”的诗话作品收入,已得139种……所谓精者,指对于各种诗话考察之细密深入。《宋诗话考》各篇大致包含以下几项内容:(一)著录书名、作者、卷数、存佚残情况;(二)考述作者生平简历;(三)考写作时间、成书情况及书名之别称、异名;(四)考版本之源流分合演变;(五)提明该书宗旨及作者论诗主张;(六)介绍历来对该书之评论并辨明其是非;(七)表明自己对该书的评价;(八)开列古、近代重要的参考书(文)之目。[46]

郭绍虞这方面的研究所产生的两部重要学术著作《宋诗话考》、《宋诗话辑佚》,至今仍是诗话研究的必修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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