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诵坤,字铭坚,江苏苏州人。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任教于北京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燕京大学、中央大学、复旦大学、兰州大学等,并任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主任、北平研究院史学研究会历史组主任等职。解放后,任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副主席等职。
顾颉刚是现代《诗经》学研究的大家,他大胆疑古,去伪存真,是现代《诗经》学研究的重要奠基人。其《<诗经>在春秋战国间的地位》[31]力辨春秋“赋诗言志”乃用诗之时,到战国孟子讲求“以意逆志”为释诗之时,分析透辟。以歌谣解《诗经》,是顾颉刚《诗经》研究的重要手段。如对于“兴”,朱熹在《诗集传》中说“兴”乃“先言他物以引其所咏之词也”,但朱熹所谓“兴”的句子与他所谓“赋”、“比”并无明显区别。顾颉刚通过《吴歌甲集》中的作品,则悟出“兴”乃是一种“无意义”的联合,是开头“起势”的需要,并无实在意义,并由此引出韵脚。这一论点至今仍为人们所认同。
同时,顾颉刚也是现代新红学的奠基人,曾为《红楼梦学刊》的编委会委员、中国红楼梦学会顾问。他倡导用新的方法研究红学,他说:
红学研究了近一百年,没有什么成绩;适之先生做了《红楼梦考证》之后,不过一年,就有这一部系统完备的著作:这并不是从前人特别糊涂,我们特别聪颖,只是研究的方法改过来了。从前人的研究方法,不注重于实际的材料而注重于猜度力的敏锐,所以他们专欢喜用冥想去求解释。猜度力的敏锐固然是好事体,但没有实际的材料供它的运用,也徒然成了神经过敏的病症;病症一大深似一大,眼睛里只看见憧憧往来的幻象,反自以为实际的事物,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这种研究的不能算做研究,正如海市蜃楼的不能算做建筑一样。所以红学的成立虽然有了很久的历史,究竟支持不起理性上的攻击。(www.daowen.com)
我希望大家看着这旧红学的打倒,新红学的成立,从此悟得一个研究学问的方法,知道从前人做学问,所谓方法实不成为方法,所以根基不坚,为之百年而不足者,毁之一旦而有余。现在既有正确的科学方法可以应用了,比了古人真不知便宜了多少;我们正应当善保这一点便宜,赶紧把旧方法丢了,用新方法去驾驭实际的材料,使得嘘气结成的仙山楼阁换做了砖石砌成的奇伟建筑。[32]
顾颉刚虽无红学巨著,但他与胡适、俞平伯的讨论、通信,他所为胡、俞二人所提供的材料,为新红学的建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红楼梦学刊》编辑委员会在为顾颉刚逝世所写的悼词中说:“早在本世纪二十年代初,他就为胡适考证曹雪芹的家世搜集材料,并与俞平伯先生频繁通信,讨论我国杰出的古典小说《红楼梦》,对《红楼梦》中的许多问题,发表过不少意见,对当时红学的发展,起过重要的作用。”[33]
俞平伯在《红楼梦辨》引论中说:“这书有一半材料,大半是从那些信稿(笔者按:俞平伯曾与顾颉刚反复通信以讨论有关《红楼梦》的问题)中采来的。换句话说,这不是我一人做的,是我和颉刚两人合做的。”[34]胡适《红楼梦考证》的改订稿则采用了顾颉刚所搜集的有力的证据。1961年5月5日,胡适回忆说:“当年我做《红楼梦考证》,有顾颉刚、俞平伯两人在着一同做,是很有趣的。”[35]可见三人相交之深。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