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民族的神鹿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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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自古就有“鹿身百宝”之说，鹿，柔顺而善于奔驰，和美而具有神力，古代人自然对其产生祟拜之情，雄鹿有粗大的角，一般长达七八十厘米，粗达十七八厘米。鹿还比喻政权、爵位。《汉书·蒯通传》：“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张晏注：“鹿喻帝位。”即鹿作“禄”解。自古以来，从帝王、贵族到一般老百姓，不论中外，都把“狩鹿”作为一种兼具体育性、社交性、娱乐性以及实用性的重要活动。在古代的记事中，“狩鹿”总是占有重要地位。连孔子所订六艺之一的“射”，也和“射鹿”有关。

蒙古族认为鹿能显灵，可以驱魔镇邪。有些地区的巫师所戴的帽子都用铁皮制成鹿角加以装饰，所用的青铜镜和法鼓也都刻画着鹿的形象，说明蒙古先民、特别是狩猎民族曾以鹿为图腾神灵。所以“苍狼白鹿”对蒙古先民曾经起过巨大的凝聚力量。

辛店文化鹿纹双耳罐(www.daowen.com)

从图腾的发展来看，最古老的图腾是“原生态图腾”，每个氏族只有一个，而且是存在于他们周围环境的实有之物，如狼、鹿这样的图腾实体。在物质生产和人类的自身繁衍都不断发展的状况下，氏族之间必然发生冲突、和盟、交往、婚媾和混血。血缘家庭受到极大冲击，终至瓦解。族外婚也导致图腾崇拜发生变化，准原生态图腾应运而生。这一主导倾向，近世学者概括为“夷夏东西说”是有道理的，形象的说法是“龙飞凤舞”：西北族群的最高图腾是蟒蛇（蛙、鱼、龟皆其同类），后来演化为与龙、凤并驾而位居第三的麒麟。闻一多在《伏羲考》中指出，龙是以蛇身为主体，接受了兽类的四脚，马的毛、鹿的脚、狗的爪、鱼的鳞和须等，构成了一个各种动物的混合体。从龙的造形中，我们可以揣摸到中华民族在形成过程中不断融合的过程。

《星汉流年》中指出，四象中最早的北方星象不是龟蛇而是神鹿，并附有一幅西周四象铜镜图和曾侯乙墓3幅横式星图为证。看来在战国以前的四象概念中，确曾出现过北方神鹿的观念。那么，如果四象的观念确是出于图腾崇拜，需要经得起北方神鹿观念的检验。笔者经过调查研究，已经从图腾资料中找到了北方民族鹿崇拜的确实证据，由此进一步证明，四象的观念确实出于北方民族的图腾崇拜。

鹿为北方之象的第一件实物证据是50年代末于河南三门峡上村岭出土的周代四象铜镜，此镜自下逆时针旋转顺序为雀、龙、鹿、虎，其中以雀鹿的形象尤为清楚。鹿为北方之象的第二件实物证据是1978年于湖北随县擂鼓墩发掘出土的战国早期曾侯乙墓漆箱盖侧立面上绘制的星象图，从曾侯乙墓箱盖和侧面星象图可以看出，原本以为只画有东方苍龙和西方白虎二十八宿星象图的，在其北面又出现有双鹿的图象，二兽首足相对，其间纵列三星，上下两星较大，中间一星较小，正合北方七宿中危宿的星象，此正属于后世北方玄武星象的主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