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多形象组成的稳固画面

作品名称：庖厨

作品尺寸：高46厘米，宽42厘米

创作时间：东汉

出土地：四川成都

现藏地：四川博物院(www.daowen.com)

该画像砖表现的是一群厨师在厨房内外忙碌操作的情景。画面的正上方设一高大的屋棚，棚下有一立架，架上自左向右挂着四条鱼和两只鸟。架子的右前方，一人跪坐在地，左手扶鱼，右手拿刀，正在对砧台上的鱼进行加工。架子的左前方，一人牵着一只羊正进入棚内，羊儿因惧怕做向后挣扎状。画面的左下角设有一灶，灶上放置一鼎，灶前跪坐一人正持长管吹气助火。画面的右下角设有一个案台，案台的左右各站一人，在案台上的一个容器内共同做着什么。画面下部正中的地上放置一容器，一人跪于一旁似在清洗着什么，旁边还蹲着一只狗，正懒洋洋地扭头朝那人观望。整个厨房内外一片繁忙的景象，反映了汉代大户人家厨房操作的真实场景。

在这个画面中有诸多的大小相似形象，若处理不好，画面就不免琐碎和混乱。但聪明的工匠利用两条虚的水平线和两条实的竖直线就把繁乱的形象贯穿了起来，很高明也很有趣。

首先来分析水平线。第一条水平虚线，处于画面底端，是从左下角的灶台到右下角的两人操作的案台这样一组形象组成的。这组形象之间虽没有客观真实的线存在，但它们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线穿起来一样，因为所有这些形象的视觉中心都在一条水平线上。第二条水平虚线，是由在案板上剁鱼的人和中部牵羊的人画面的视觉中心连接起来的。有意思的是，按照透视，案板和羊形象本来都应在两个房屋柱子的后边，作者有意把柱子略去一节，把后面的形象完整地展现在观者面前，也使得这第二条贯穿第二组人物的虚线更加突出。然后，我们再说两条实的竖直线，就是支撑屋顶的粗壮直立的柱子。这两根柱子先穿越第二条水平虚线，在其底部，又在画面左下角的灶台和右下角二人劳动的案台两处与第一条水平虚线相连接。这样第一条虚线穿越四个人物形象，第二条虚线穿越两个人物形象，这两实又贯穿两虚，整个画面群就组成一个坚固的“井”字架。如此一来，画面的大格局就显得较为稳定，多个形象穿插之间，画面就变得丰富而有序了。

值得一提的是，屋顶、房屋的横梁和横晾杆，在现实中本来应该是水平线，但在画面中却都是偏左下的斜线，所以，其作用就只限于给画面带来动感，而失去了参与画面主构架的机会。可见，视觉对平衡的追求是无止境的，有时宁愿舍实就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