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似蛇非蛇的双龙

作品名称：双龙

作品尺寸：高20厘米，宽18厘米

创作时间：东汉

出土地：河南西华

收藏地：河南博物院(www.daowen.com)

从画面上看，说它们是两条交尾的蛇，是因为它们毕竟没有我们常见的龙的形象所具有的龙角和龙爪等特征，我们就先把它们定位为蛇。两蛇的身躯都呈“S”形，身体上有规则地排列的小圆点精美装饰，再加上均匀细致的曲线表现蛇的外轮廓线和脊椎线，显得十分漂亮。二蛇呈交叉状对称排列，身体呈“8”字状缠绕。它们相对而视，神情亲昵，双尾尖暗自相连，显得十分曼妙、优雅。

看到这个画面，首先会被这两条相互缠绕的蛇之间浓浓的情意而感动。而造成画面的情感外溢的审美效果最有效的艺术元素，就是布满画面的圆环状点。除了蛇体的轮廓线和身体中间的脊柱线外，画面上几乎都是点了。两蛇深情相视的眼睛是点，两蛇嘴间类似丹珠的是点，蛇体内密密排列的是点，蛇尾部也是由点连接而成。当观众的视线沿着这些点扫描时，所有相似的点之间似乎传达一种统一的萦绕于画面的气氛，这就是爱，这就是情感。这是一种高明的不露痕迹的表现情感的艺术手段。正如王国维先生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而此处，一切圆点皆情感也。

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它们其实与蛇的形象还是有差异的：谁见过长有长长胡须而不露舌信的蛇？它们或许更应该是螭龙。螭龙是指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没有角的龙，常常用于建筑装饰。那么，它们无龙足又将如何解释？通过大量阅读汉画形象发现，汉代的龙形象是丰富多彩、复杂多变的，有与兽的形象接近的兽状龙形，像走兽一样拥有腿足。而有些龙的形象，龙足就较为弱化。有的龙像蜥蜴、壁虎，有的龙像鳄鱼，有的龙甚至像泥鳅，也难怪人们对于龙形的起源有多种解释。

在汉画中常见到伏羲、女娲形象，有的是人首蛇身形象，有的却是人首龙身状态，所谓差异其实就在于其身体上存不存在龙足，有足者称之为人首龙身，无足者则称之为人首蛇身了。在汉画中常见二龙交尾形象，其造型很有可能脱胎于伏羲、女娲交尾的形象。从一定的文化意义角度上说，二龙交尾形象象征着生殖和繁衍，是人们寄托多子多孙的美好愿望的吉祥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