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典雅的范例

作品名称：朱雀·小吏

作品尺寸：高126厘米，宽23厘米

创作时间：东汉

出土地：河南邓州

现藏地：南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www.daowen.com)

不知道作者为什么把朱雀与佩剑小吏组合在一起，难道是凤阙前面端立着一个门吏？按照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来看，说不定这是很有可能的。不过，从造型风格上来看，这只优美、灵动的朱雀与端庄典雅的小吏的组合确实非常和谐。

在朱雀的身上，占有主导地位的造型语言是线条，其中曲线占有很大的优势。除了朱雀双翅各有六根像钢针一般的直线外，其尾羽、冠羽以及颈部身体的轮廓线均是螺旋曲线，似钟表发条一样蕴藏着强烈的弹性。这样的线，与小吏帽上的羽毛、肩部的轮廓线、袖口以及绶带上的线条一样，都是富有视觉张力的曲线。朱雀的短冠羽、后腹上的毛羽、腿部的毛羽与小吏的胡须、上衣的衣纹、袖口与绶带上的褶皱都是性质一样的纤细曲线。朱雀的羽翅、小腿是用直线描绘出来的，小吏身上也多有直线元素。通过对比，我们不难发现二者的造型元素几乎实现了完全统一。从艺术风貌上看二者都精美、典雅，显然保持着共同的整体风貌。

从形象的体态上看，倒是有了明显的差异：朱雀是侧身而行，小吏则是正面直立状态。在浮雕艺术中，从塑造形象的难易程度上说，选择人物绝对直立、纯正面的角度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原因在于：一是不容易表现人物形象的动态，二是在浮雕厚度有限的情况下，实现正面人物多重的空间起伏关系是非常艰难的，而侧面就容易得多。如人物面部的前额、眼睛、鼻子（包括鼻骨、鼻尖的起伏变化）、颧骨、嘴巴、下巴等诸多微妙的高度变化，要完美地展现出来，绝不是轻易能够办到的。在浅浮雕的艺术作品中（如硬币）为回避造型高难度，正面的形象就很少。此砖用极简单的线面结合的办法（眉眼、嘴用线，鼻子和颧骨用凸出的面），巧妙地实现了以上列举的难点。

从画像砖制作程序上看，该画像砖也是极为难得的艺术精品。因为汉画像砖的形象多为印模压印出来的，从印模的制造、压印（压印过程中还需要使用隔离剂）、晾晒、烧制成型、彩绘到最后安装于墓室，需要多重环节。只有在每一个环节都保证万无一失，我们今天才能有幸见到如此精美、完整的画面。在现存的汉画像砖中，造型精美且保存如此完整者可谓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