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遗失的古国|车师国的战乱之痛

遗失的古国|车师国的战乱之痛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六章饱受战乱的车师国西域古国车师,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的地方。生存在汉匈夹缝中车师国,汉朝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亦名姑师。正因为地理位置如此重要,掌握车师这一重要战略位置对任何国家而言都非常重要,更何况西汉和匈奴的关系势成水火,车师国的处境就更加危险。汉匈之间在车师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战火连绵话车师汉朝与匈奴的对抗,一直持续了数百年。车师就是在匈奴的淫威下沦落为帮凶的西域诸国之一。

遗失的古国|车师国的战乱之痛

第六章 饱受战乱的车师国

西域古国车师,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的地方。它位于天门山脚下,据守车师古道。那曾经是一个关系到西域交通顺畅与否的国度,是一个因地理位置重要而屡遭战乱的国度,它的兴盛与衰亡背后,惊心动魄的历史细节至今仍吸引着人们关注的目光。

生存在汉匈夹缝中

车师国,汉朝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亦名姑师。

大约两三千年前,在新疆吐鲁番、昌吉、奇台等县地,生活着一群最早的原住民,那就是洋海墓地的主人——姑师人。与很多西域民族不同,姑师人并不是那种逐水草而徙、居无定所的游牧民,而是过着半定居的畜牧生活。

汉书·西域传序》中载:“西域诸国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与匈奴、乌孙异俗。”这说明姑师人生活的时代,已经有了基本固定的活动范围——村落,他们死后葬入氏族公共墓地。此时姑师人还没有形成一个国家,只是作为原始部落存在着。那个时候的车师,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张骞出使西域时遇见姑师人,就发现了车师国善于田作的特点。在现在发掘出来的史前姑师人墓葬中也常见有粮食和水果遗存,这说明车师人从事农业特别是园艺业生产的历史十分古老、成熟。

到了公元前5世纪前后,史前姑师文化逐渐发展为汉代车师文化,首先是在氏族社会内部形成了有特权地位的大家族。随着这种大家族势力的不断扩大,出现了超越氏族的公共权力,最终发展成一个政权,这就是车师国。一个属于特定民族的国度萌芽起来,在遥远的历史之中,如今,我们轻轻触摸就能唤醒它惊雷一般的力量。

车师国建立之后,地理位置占据天山沟通南北的要道,对匈奴控制西域十分重要。汉昭帝时,楼兰彻底臣服汉朝后,车师对匈奴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另一方面,在通往西域的要道上,车师处在北道的开端。这一位置决定了它是西汉联络乌孙、打击匈奴的必经之路。

夹在西汉和匈奴两个强国之间,这是车师人最大的不幸。正因为地理位置如此重要,掌握车师这一重要战略位置对任何国家而言都非常重要,更何况西汉和匈奴的关系势成水火,车师国的处境就更加危险。汉匈之间在车师展开了一系列的争夺。

为了生存下去,车师不得不反复扮演着“小人”的可耻形象。仅在西汉200年里,它就曾数次归汉又背汉。这段历史,是车师的耻辱,为了生存而辗转疲劳,出卖自己的笑脸和小国寡力,那些笑容背后是为生存奔命的辛酸,谁人知道它内心的寂寞呢,它的寂寞又将如何抚慰?剩下的,只有残存的历史记载。这些往事,也算给历史添了一景。

在西汉尚未强盛之时,车师本来是匈奴的附属国,到汉武帝时,汉朝击败了匈奴,车师就归附于汉朝。但是,这种归附只是表面上的,它同匈奴依然暗暗地保持着联系。其实这种墙头草式的生存状态,在西域各国中并不奇怪。因为当时匈奴人虽然被汉朝击败,但在西域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匈奴的力量依然能令车师这样的小国畏惧,有时匈奴的使者拿着单于的一封信,就可以到车师各国白吃白喝。由于车师特殊的地理位置,每当汉使出使西域各国时,往往都要经过车师。作为附属国,车师不得不承担服务的义务,每次都派人挑着清水和食物迎来送往。一开始还没什么,但随着汉朝在西域的影响力逐渐增强,汉使前后相连,接踵而至,一年之内有十多支汉朝使团经过。

沙漠中农田稀少,国内粮食只能勉强维持,现在又要解决这么多汉朝使团的粮食,车师国感到实在难以坚持下去了。尤其是汉朝的细君、解忧两位公主先后嫁到乌孙去之后,汉朝的使者更加频繁,对于本来国力并不雄厚的车师国无异于雪上加霜,麻烦也随之增多,压得车师国喘不上气来。看看当年人类持强凌弱的行为,透过时间展现在人们眼前,灼灼逼人,让人惭愧。

匈奴人一直观察着车师与汉朝之间的行为,等待适当的时机,窥视车师与汉朝之间随时可能出现的裂缝,当他们看到车师国对汉使的不满时,就派出使者前去挑唆,说要替车师撑腰。车师国王实在忍无可忍,反汉的心思蠢蠢欲动。这时候得到匈奴的支持,对汉使不再敬若上宾,有时甚至不供应汉使饮食,而且多次派兵阻拦汉使前进的道路,杀害敢于反抗的汉使,抢劫汉朝使者的财物。

与此同时,匈奴人也趁火打劫,不断对汉朝进行骚扰。此时的车师,已经成为匈奴人的眼线,汉朝使者的行踪在匈奴人的掌握之中,常被匈奴人的骑兵劫杀。汉朝使者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这不仅仅是屠杀一两个使者,分明是不给大汉面子,让远在长安的汉武帝非常愤怒,心中有了灭掉车师的念头。

有一次,汉使王恢又遭到匈奴的攻击和抢劫,狼狈地返回朝廷。王恢对汉武帝说:“西域各国虽然设有军事防卫用的城镇,但各国家兵力弱小,很容易被击破。”其他的汉使们也争相议论西域各国对汉使的危害。这场事件无异于是一颗火种,将匈奴与汉朝之间本来紧张高压的空气点燃爆炸。

汉武帝终于下定决心,要以武力解决西域道路上的障碍

汉朝用兵的主要对象当然是匈奴,但车师作为匈奴的眼线,也在汉军的黑名单上。

为了平定西域,汉武帝分别在公元前99年(天汉二年)和公元前90年(征和三年)两次在进攻匈奴的同时进攻车师。

于是,一场事关车师生死存亡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即将上演的鲜血淋淋的战争让人触目惊心。

战火连绵话车师

汉朝与匈奴的对抗,一直持续了数百年。这是一段充满悲壮感的历史,当时情况下,无人知道这场战争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在这个过程中,周围的小国如车师等,几乎都不可避免地卷入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战争是生活的大敌,面对战争的风暴,当时的车师国不过是叶弱小扁舟,如何能够抵御这场注定的侵蚀?

经过反复的成功与失败,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终于即将有一个分晓。雄才大略的汉武帝采用强硬的军事策略,将匈奴人驱逐到很远的地方,使西域诸国总算赢得了片刻的安宁。还没有享受多久安宁的舒适,风雨再起,不甘心失败的匈奴人继续在西域道路上兴风作浪。他们仗着自己骑兵行动迅速,而且比汉朝更靠近西域的优势,有恃无恐地在西域胡作非为,鼓励那些小国共同对付汉朝的使团,杀掠商人队伍。战争是逼仄的,今天我们已经听不到被时间所阻隔的当日战争的血腥,一切都似乎悄然归宁,死心塌地地在历史中默然静坐,显得那么遥远。可是对于当时的人们,战争带来的家破人亡定然让悲痛震撼上苍。

车师就是在匈奴的淫威下沦落为帮凶的西域诸国之一。

公元108年(元封三年十二月),为了确保通往西域的道路畅通无阻并远扬军威,汉武帝以赵破奴和王恢为将,率领骑兵和各郡征调的军队数万人出征匈奴。是何其庞大的部队,勇敢地进发,胸怀壮阔宏图就此上路讨伐异己。

匈奴人听说汉朝大军到来的消息,呼吸加重了,心跳加快了,从前几次大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大汉军队的实力他们是领教过的,此时仍心有余悸。

于是,双方还没能开战,兴许是一个宁静之夜,匈奴悄无声息地早早就把兵撤走,徒留下一个空寂的战场等着汉军扑空。

赵破奴率领数万大军长途跋涉,想不到却扑了个空,一个匈奴兵也没遇到。汉军的愤怒比吃了败仗还要强烈,千里迢迢为的就是征战疆场,如今一把好牌没有对手,一如拳头打入空气。如果就此罢兵回朝,心中实在不甘心。他当然知道,只要自己这边一撤兵,匈奴人肯定又会卷土重来。这种“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把戏,匈奴人玩得最熟练不过,而汉军长途跋涉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于是,为了彻底根绝后患,赵破奴就在西域活动了一年多,一方面寻找匈奴主力,一方面也想借机会解决车师这个小国。将领王恢曾经被车师国劫掠过,心中对这个小国恨之入骨。如今汉武帝令他随赵破奴出征,他怎能不借机报复?他见赵破奴担心这一次会劳而无功,就给他献了一计:先破楼兰,后灭车师。

车师历史的轨迹正在悄悄改变。刀出鞘了,一如离弦的箭,已经无法收回。担惊受怕的车师如何才能在这场灾难中安然无恙?

第二天,汉军拔营起寨,做出了要东归的假象。正在担心汉军会进攻自己的车师国国王这才放下心,放松了对汉军的戒备。没想到,汉军假装东归的同时,赵破奴已经和装束整齐的700名精壮轻骑兵悄悄地向西急驰,在王恢的引领下,赵破奴和这七百壮士驱马疾驰,走了一条捷径,清晨时分先赶到了也劫杀过汉朝使者的楼兰国王城,冲进城内,活捉了楼兰王。与此同时,汉军营地也偃旗息鼓,连夜赶来接应,两军迅速控制了楼兰国的局势。拿下楼兰之后,汉军下一个目标就是不远处的车师国。

车师国王见汉军不费吹灰之力破了楼兰国,吓得魂飞魄散,马上派人去匈奴求救兵。但匈奴人还是不敢与汉军交战,没有答应车师国的请求。(www.daowen.com)

破楼兰的汉军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已经军容整齐,粮草充足。而且上次楼兰国一战,大部人马一直在养精蓄锐,具有较强的攻击力。此时对付车师国,再采取奇兵突袭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因为车师国一定有了准备。但车师国一贯与汉使作对,必须给他一点教训,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于是,王恢和赵破奴决定采用大军合围攻击的办法对付车师国,以求速战速决,免得陷入被匈奴人和车师人内外夹击的境地,况且长途远征,粮草问题也不容易解决,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

很快,汉朝几万大军便将车师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次次发动攻击。车师城的守兵虽然顽强抵抗,但他们的力量实在太小,败局似乎已成定势。

车师国没支持多久,汉军的士兵就攻破了城防,车师王一看大势不好,不甘与楼兰国王一样为汉军囚虏,马上召集心腹卫士杀出一条血路,向北落荒而逃。从此,这部分被击破的车师人迁至今吐鲁番盆地,投靠了匈奴,分布于博格多山南北。

然而,汉军破了车师国之后,并没有派军驻守,他们只是为了给车师一个教训,仅仅抢掠一番就班师回朝了。汉军退走后,遭遇磨难的车师又遇匈奴虎狼,见汉军一走,匈奴便发兵占领了车师。汉宣帝时,汉军又大举进攻匈奴,驻扎在车师的匈奴军队闻风撤走。公元前72年,车师再次被汉朝占领。此举惹怒了匈奴,要车师王派太子军宿到匈奴作人质。军宿逃到了焉耆,在匈奴的控制下,车师王立乌贵为太子。后来,乌贵继位为王,采取亲匈奴的立场,汉朝再次失去对车师的控制。如此反复的拉锯战,两个大国之间力量的抗衡,最终深受其害的正是势力单薄的车师,这一切抑郁在车师的内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公元前68年(地节二年),汉军再次发起对车师的进攻,车师王乌贵降汉,不久又逃往乌孙。于是,西汉派兵驻守车师王城交河城,在那里屯田。不久,驻军与屯田士卒被匈奴逼退,西汉将车师国民迁至离都护住地很近的尉犁,并立前太子军宿为王,而匈奴也立乌贵之弟兜莫为王,将车师的遗民东迁。从此,车师国分裂为车师前、后国。车师国后来又分裂为车师都尉国和车师后城长国。长期的战乱,造成了车师文化艺术各方面都没有发展,这个地方,对于生活在安静之地的人们,无疑是一片被噩梦所缠绕的不毛之地,当万家灯火之时,谁人会想到车师身受的痛苦呢?

公元74年,窦固率兵进击车师,消灭了匈奴在车师的势力,车师国重新依附了东汉王朝。不料,第二年匈奴又以两万骑兵大举进攻车师,无奈的车师人再次背汉,反而与匈奴组成联军攻击汉军,致使汉军几乎全军覆没。第三年,东汉再派七千余人进击车师,在交河城的战斗中大败匈奴,车师又再次依附了汉朝。

如此反复的上演,分裂着车师的民心和精神。人们往往对车师人的朝秦暮楚嗤之以鼻,却没有看到战场上车师人的呻吟。反倒是七百年后的唐朝诗人看到了交河人脸上纵横的泪水。极目处,残垣无语,林木森森。

车师国都城——交河

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可以毁灭一切,也正是由于这里人迹罕至,可以更好地保存一切人类遗迹。2000年前的“车师国”都城——交河,在经历了多年的战火洗礼之后,却在沙漠的保护下,得以保存,让后人能够触摸到一丝当日的风采。交河像一片绿色的叶子落在了黄色的沙漠上——周围是沙漠,唯它是绿洲

交河并不是河,而是古车师国的都城,当地人称“雅尔和图”,意为“崖儿城”。《汉书》中说:“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交河故城位于河心州上,两道环绕的河水是天然的护城河,正所谓“沙河二水自交流,天设危城水上头”。正因为两条河水绕城在城南交汇,交河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因河得名的国度,靠水吃水,可见这里与水的亲近。

交河特定的地理位置,沙漠中罕见的绿洲,使其成为得天独厚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唐代诗人李颀,就曾写过一首有关交河故城的诗: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这首边塞诗整体意境凄婉哀叹,眼前似乎还原了一位陶醉于历史的诗人,面对唐代交河城,眼前浮现出西汉时的战火狼烟,听到交河边上战士们的厮杀喊叫,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灵魂在此地千古不绝地徘徊,留有深邃的迷恋。仿佛又见细君公主冒着风沙走在与乌孙和亲的路上,琵琶声中尽是悲怆哀怨……此情此景的遐想,诞生了这首响彻沙漠的诗,把交河城的风云一一铺现。

早在战国时期,交河故城就是车师族的“国都”。这里不但是车师前国国王的治地,还是车师前国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中心。在历史上,西域最高军政机构——安西都护府最早就设在这里,由此可见交河的重要性。

人们走进交河故城,无人不会为眼前的景致所叹息,这是世界上最宏大、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筑城市,所有的房子都是挖地成院,夯土为墙,整个城市是从生土中掏掘而成的。难怪有人说,交河是一座同雅典废墟一样伟大的遗址。这种叹息是自然的,里面隐藏着人类对于历史无言的敬佩。这个城市的绝妙之处在于以自然为屏,沿着护城河都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城之四角是角楼、哨所等防御设施。交河是有自己独特个性的,也有自己独立的品格,可是再强悍的地域也注定会被战争的阴影把脚步拖累,层层损减。

如今,这座早已废弃的城市遗迹里,街巷依旧清晰,分区明显,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通衢大街,两侧的房屋处于半地下状态,只剩下断墙,整个故城像一座巨大的迷宫。在官署区的衙署旁边,不知为什么有一片很大的婴儿墓地,这是个无人能解的谜。寺院区里至今还有塔林;在民宅区里还可以看到黑色的烟火痕迹,在漫长的岁月中静静站立,等待时间的自然流变。它们从不曾动摇。

人总是想要探寻回归的路线,才会一次次在历史中细心地清理纷乱的线条,找到回去的道路。距今两千多年前,勤劳的车师人开建了这座交河故城。地上的青草还未等到一年一度的荣枯,这座车师前国的都城就屡历烽烟,经受无数战火的洗礼。比如,两晋、南北朝时期,前凉、后凉,西凉、北凉均曾控制过该地区,很多割据政权为争夺这块地区的控制权,经常打得不可开交。其中,发生在北魏太武帝太平真君年间的一场交河争夺战最为惨烈,这场战争历时数年,并最终导致车师在公元450年灭国。车师的逢场作戏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只是人的心弦上面,似乎有什么正在浮动……

车师国虽然灭亡了,但交河城依然繁荣昌盛。经唐代在此进行过大规模修建,车师人的遗迹已被覆盖。在这之后,在交河地区车师人所生活过的痕迹已经杳无踪迹。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古老的交河城也渐渐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今人提起交河,引发的是一种千古不变的历史怀旧感,无人能免。

如今,交河城再次被人们挖掘出来,形象地传递了车师国昔日的气息,人们还能或多或少触摸到它昔日的辉煌。交河故城是一个奇妙的、向下发展的城市。整座城市都是从高耸的生土台地表面向下挖出来的,最深的有现在的三层楼高。这种建筑方式被称为“减地留墙”,中国国内仅此一家,国际上也罕见其例。在交河城的中心地带,坐落着一座面积足足5000平方米的大寺院,在它的东面和南面是居民区和官署区,西面和北面为小寺院和墓葬区。城中多数建筑是在原生土中掏土成墙、成室,街巷也都是这样挖出来的。城内有大大小小的寺院50多个,可见当时佛教极为盛行。已查出的古井有300多口,井深一般为40米。作为防御性的小城,所有建筑沿街都不开设门窗,只有绕进小巷,才能进入房屋。

交河故城气势恢宏,凌峻险绝。它是迄今世界上最大、最古老且保存最完整的生土建筑城市。正因为此,自19世纪以来,它就开始热闹起来,它的神秘、传奇,吸引着大批国内外探险家和考古学家纷至沓来探险寻宝和考古揭秘,但是它的内心是否是寂然的,却是无人能够明了。据史学家考证,13世纪后期,交河城屡受战乱祸害,破坏严重,到明朝永乐年间时,交河故城已完全废弃。交河故城是中国最热的地方,最高气温达49℃;也是中国最干燥的地方之一,年降水量不足40毫米,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这里绝不是人类宜居之处,可正是这干燥、恶劣的环境,让一座1300年前的古城保存了下来。

交河故城的独特个性在每一个细节中彰显。它有三奇。一奇是它仅有两个城门:南门和东门。南门为主门,建筑已荡然不存,只剩一个巨大的豁口;东门,被河道长期下切阻断在悬崖上而名存实亡。二奇是交河故城三面临崖,天险自成,没有古城常有的城墙。三奇是城内屋宇殿阁,均是平地下挖而成,几乎不用木料。

南门是一条南北走向、长300多米的主干中轴大道。大道随自然地势从南至北仰升,把全城分割为三个区域:民居、寺院和贵族区。大道西侧的建筑墙矮室小,为密集的民居(间有小型寺庙);东面建筑高大,是贵族区和军队驻地;主干大道端头处是一庞大的佛教寺院,这就是著名的交河大寺院。

现在有很多人带着仰慕之心去朝拜交河。保存完好的交河大寺院,其主体建筑面积达5000多平方米。寺院佛殿中央方形塔柱上有28个佛龛,龛内佛塑虽多被盗,但仍残存一些佛像泥塑。大寺两厢是众多僧房,左前方是一座10米高的佛寺鼓楼。登上鼓楼高台,全城面貌尽收眼底。看到交河,谁都会感觉脚步一个踉跄,这个战乱中的城市穿越历史,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兴许它是劝人们,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正如交河、古城东南角,还有一处巨大的下沉式建筑,结构复杂,建筑工艺精细,通道门栅甚多,且与城内东西南北干道巧妙相通。交河故城的建筑特点不仅是下挖院落掏洞为室,城内所有的街巷通道也没有窗户,民居庭院均由土墙包围,若干户形成一个坊曲,穿街走巷,再拐入坊曲,才能找到民居住户的院门。它不是徒然的形式或者对繁复的美的追求,它的背后隐藏的是如何在战乱中更好保全自己。

这种建筑布局的新颖足以说明,交河故城在唐代曾经进行过一次有规划的重修改建,而唐代以前旧城痕迹则早已面目全非了。车师新城从城市布局来看,它一方面受到了中原传统城市建筑规制的影响,又独具地方特征。以街巷为骨架的交通网络、城门及其他建筑,突出其军事防御功能,整座古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军事堡垒。可以了解这一时期车师的民族、社会矛盾何其尖锐,人民生活一直动荡不安。

在冷兵器时代,河水可以说是军事防守的天然屏障,扎在河心洲上的车师国,把自己牢牢地定位在防守的位置上,河水为车师带来很多福祉,但是也是制约车师的一个重要因素,一旦河水周围被包围,车师将由于困兽没有突破口,其后发生的历史事实果然如此。

车师即使占据有利地形,交河仍阻隔不住一次次的战火纷飞。它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吐鲁番盆地的门户,通达焉耆的“银山道”,西去乌鲁木齐的“白水涧道”,北抵吉米萨尔地区的“金岭道”在此交汇,这块地域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所具备的战略意义而一直无法太平。中原王朝与匈奴在城下多次交锋,公元前108年汉朝攻破车师,到公元前的60年间,西汉就与匈奴“五争车师”,战争以西汉胜利而结束。

公元450年,匈奴困车师国达八年之久,走投无路中车师王抛却了人民弃城而走,从此,车师国被战火吞噬,交河被并入了高昌,一直到元末明初时,这座城市彻底毁于战火。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