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 画片写生数康雍乾最胜,“洋彩”也在其例
写生瓷绘向有好评,初如元青花以画故事人物,辄奕奕有神采,乃画手谙于线描人物,而未依陈俗样式作图。徐沁《明画录·序》:“元季画学大变,尽去板结之习,归于流畅。”元青花亦可窥此风。此类纹饰虽亦源自他艺(包括印版木刻画),然相对工匠陈样言,其赋形写真,饶有生趣,便可以写生目之(此所谓写生,非彼课画之“素描写生”也)。
瓷面写生,在康熙朝更盛况空前,其时尤民窑极富创力,新《中国陶瓷史》言康熙时:“常见的凤尾尊、棒槌瓶、观音尊等大型器基本上是民窑器,他们的装饰图案,题材十分多样,除了……《四妃十六子》、《多子图》、《八仙上寿》、《八吉祥》、《孝经故事图》等外,习见的还有《耕织图》、《怪兽》及各种小说戏曲题材的故事图画,例如《三国演义》、《水浒》、《封神演义》、《西厢记》、《西游记》等。此外,又有反映文人士大夫风尚的《竹林七贤》、《王羲之换鹅》、《饮中八仙》、《张旭醉写》和《西园雅集》等内容。”可知曾多搬用水墨画、版画等佳作。
民窑如斯,康朝官窑又数五彩、珐琅彩图饰甚佳。珐琅彩料初时用洋货,故称洋彩。后来雍乾窑粉彩显由珐琅彩衍生,《陶说》言当时洋彩十居其四,无疑将粉彩亦归之矣。珐琅瓷绘及粉彩画片,皆以临写清宫画院稿本见著,故所谓“洋彩”,实亦转类“写生”。
《陶说》言清代饶窑彩瓷:“其画染则山水人物花鸟写意之笔,青绿渲染之製,四时远近之景,规抚名家,各有元本。”此说既概言民窑,又可统括官窑。(www.daowen.com)
写生可贵处,在于传神,《六如居士画谱》载言:“画之为用大矣,盈天地间万物纤悉,含毫运思,能曲尽其态者,止一法耳。一者何,曰传神而已矣。世徒知人之有神,而不知物之有神者。郭若虚深鄙众工:虽曰画而非画者,盖止能传其形而不能传其神也。”按后来赝作“洋彩”,即多数貌似精细,却实不免庸工之陋。
《明清瓷器鉴定》:“清末民初竞相仿作珐琅彩瓷,有的仿品甚至比真器还要精细,如所见绘有杏林春燕、春牛图、岁寒三友、郎世宁的狼狗、香妃戎装、乾隆射猎等内容的珐琅彩瓶,往往不易辨认真假。江西詹氏兄弟及吴仲英后加彩的团花、蝴蝶、碧桃、雉鸡碗,逼肖乱真。”然若不由精致辨而以神韵鉴,则毕竟相殊见异,唯高雅不在斤斤细巧。
下图:康窑五彩盘描摹水禽与右图雍窑粉彩天球瓶写生花鸟皆一如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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