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浸釉、蘸釉、刷釉、浇釉及其表徵
浸釉源起较早,高古釉陶、上古青瓷往往如斯。琢器浸釉,原先并非全器浸没于釉缸,而常为手捏足部,斜势浸入团转,令器之外面(尤其上半载)及口沿内面有釉,然后提起搁置,于是外壁下半截或根部便有见垂釉及泪痕;里壁及内底固涩胎,然亦因内口沿釉汁滴淌而能见到零星釉迹(精品抑或内外满釉)。
蘸釉近似浸釉,且手法稔熟快捷。
如琢器具流、柄之类,不便浸釉,即可刷釉,如北宋定窑系壶具有见竹丝刷痕较显著的。
另则方器也不便浸蘸团转,便也搨刷为之。此事至近古依然,《景德镇陶歌》即有注文:“上釉,方器用笔搨,圆器则蘸”。
若琢器内壁也上釉,便须注釉浆于器内,荡遍后倾出。
又坯子施釉前须用湿笔刷去尘垢、油渍并抹平细孔,景德镇呼此工序为“补水”(若宋器常见缩釉、沙孔,五大名窑也不能全免,笔者遂疑该时不甚补水)。
至于浇釉,略与浸釉连类,不过浸者器在上釉在下,浇者反向而已。薄胎琢器用浇釉法,更可免酥破之患。《陶歌》吟浇釉:“浇釉看来似易皴,一般团转总均匀。倘留沙眼兼鱼子,却使微瘢玷美人。”诗后注:“浇釉难于均匀,有针尖未到,即露沙眼。”所称沙眼,系釉表见小凹眼好似沙粒故名,与表层气泡穿破形成之针眼自不同。(www.daowen.com)
历观高古釉陶,上古青瓷,中古、近古彩瓷,沙眼微疵庶几未绝,因知浇釉之外,浸釉、蘸釉器皿,也可能出沙眼。
而如龚生诗中“沙眼兼鱼子”,是修辞借譬语,不必执着。“鱼子”借自“鱼子纹”,而鱼子纹开片烧法,原与浇釉手法风马牛不相及;《天工开物》:“欲为碎器,利刀过后,日晒极热,清水一蘸而起,烧出自成裂纹。”间中略去一句,即坯胎蘸水后再浇釉,俟釉汁凉干便入窑烧造。如是胎、釉经烧,收缩率不一,遂显开片。
浇釉也曾施于俑塑,如唐三彩人物俑,多为头冠浇釉少许(多见淌釉至面部);而颜面概不施釉,须待烧成后别作开相彩绘,或任其涩胎。复由颈肩部位浇釉,流淌遍及身体。若立俑小腿部位,不定满釉,淌到即有;至于底板,绝多仅见滴下之釉迹。若俑身浇釉后再点染各式花纹,已属精好。尝见高大而精美三彩马俑,底板也印花并涂敷满釉,然此种面世仅数具,实属极品。
以上绍介施釉诸法,仅言其大概,由历代遗器视之,各地窑口施釉尚多独特手法,一时难尽其情。其中如唐代绞纹釉,拟想是用赭、白料浆调成两色绞错,再将器皿表面薄薄蘸入,遂使前后所蘸诸器,纹样皆随料浆变化而现不同,可谓奇巧(绞釉与绞胎不同,后者是绞色胎土成器后施透明釉)。
左图:唐三彩小瓶为浇釉。
下图:宋龙泉粉青三足鬲,多次浸釉而胎薄釉厚,光泽蕴润(著者藏)。又右图:宋定窑壶而刷釉痕迹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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