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明代花道折枝清供还曾以古尊代瓶
大略瓶在汉晋造为实用,唐代可能有瓶花供佛之举,至宋代瓶製有兼用于陈设及插花者,然专製为花瓶的尚在少许;如宋之梅瓶、玉壶春瓶等仍用以贮酒、水。唐人沽酒谓买春,有玉壶买春句,想宋人因之得称玉壶春瓶。
元代破旧规,花瓶创作遂常见,尤其明季清初,各式专用花瓶更蜂涌面世,非比此前之花艺,往往假借他具为养舍。
上意《饮流斋说瓷》尝约略有达:“古人製器载酒,用以飨神,牺尊、象尊,导源致远,此尊之权舆也。尊一变而为瓶,用以插花清供。殆缘后起腹口相若者谓之尊,口小腹大者谓之瓶。其后市人任意相呼,瓶与尊遂混而为一。”
《瓶史》尤可参见,著者袁宏道万历进士,由其书著得知,晚明花道至盛,然花瓶仍辄权借古物;当时窑器虽已有花尊、花囊之特製,但未列上品,此情之改观,还须待清三代盛世。
《瓶史》:“瓶花之具有二用,如堂中插花,乃以汉之铜壶,太古尊、罍,或官哥大瓶,如弓耳壶、直口广瓶,或龙泉蓍草大方瓶;高架两旁,或置几上。折花须择大枝,或上茸下瘦;或左高右低,右高左低;或两蟠台接亚偏曲;或挺露一干中出,上簇下蕃,铺盖瓶口。令俯仰高下,疏密斜正,各具意态,得画家写生折枝之妙,方有天趣。……若书斋插花,瓶宜短小,以官、哥胆瓶,纸搥瓶,鹅颈瓶,东青瓷,古龙泉俱可插花。”
《瓶史》又说:“养花瓶亦须精良,譬如玉环、飞燕,不可置之茅茨。又如嵇、阮、贺、李,不可请之酒食店中。尝见江南人家所藏旧觚,青翠入骨,沙斑垤起,可谓花之金屋;其次官、哥、象、定等窑,细媚滋润,皆花神之精舍也。大抵斋瓶宜小而矮,铜如花觚、铜觯、尊罍、方汉壶、素温壶、扁壶;窑器如纸槌、鹅颈、茄袋、花樽、花囊、蓍草、蒲槌,皆须形制减小者,方入清供。不然与家堂香火何异,虽旧亦俗也。”(www.daowen.com)
正因晚明此番经历,以致清三代(康、雍、乾)瓷艺,参比古铜器壶、尊、觯、觚等,新创诸多瓶式,颇供陈设,且宜花道。
陶瓷器权借、变式而演进之规则,诚可助鉴析。如宋元及早明,玉壶春瓶为酒具,其硕腹宜装容;其狭颈宜握持;其口沿斜势坦出,又适酒水注入及斟出。而晚明和清代所造玉壶春,为陈设器或为花具,已不顾贮酒与否,製为陈设者则削其腹,为插花者则阔其颈。等等差异,凡玉壶春瓶断代、真鉴,正可引证。
图:宋代定窑及元代釉里红之玉壶春瓶。
下图:明代洪武青花玉壶春瓶。
下图:清代乾隆窑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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