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生在甘肃兰州、临夏、临洮、民勤、金川、天水以及青海数县的考古发掘,持续了两个多月,共发现遗址近50处,发掘、收购的彩陶、素陶、石器、人骨架等残片、残器3万余件,全部文物共装了25辆马车,收获颇丰,是其一生事业的辉煌时期。正如安氏在《甘肃考古记》所说:
“此次甘肃考古为期二年(1923~1924)。足迹所涉及甘肃大半,所得结果颇出乎意料所及,盖不仅器物丰盈之仰韶纪遗址,为吾人所获。而多数前古未闻之重要葬地亦竟发现,其中完整之彩色陶瓮多件,类皆精美绝伦,可为欧亚新石器时代末叶陶器之冠”。
1924年10月5日,安特生选用了牛皮筏子,把所获彩陶等器物扎成两个大筏,乘牛皮筏运输,冒险河运2400公里。23日到达包头,随后乘马车运抵北京。
1924年10月安特生从兰州用牛皮筏将发掘收集品运往内蒙古包头(引自刘大有著《安特生评传》,系由瑞典东方博物馆提供)
1924年12月30日,按照安特生与中国地质调查所的最初协议,瑞典“中国委员会”主席古斯塔夫王太子等人致函中国地质调查所丁文江、翁文灏两位所长,提出中国和瑞典两国将安特生在中国的收藏平分,先全部运去瑞典记录和初步研究,而后将一半退还给中国。
将这批文物运往瑞典研究的缘由,安特生在其后出版的《甘肃考古记》中解释说:“吾人在甘肃所采集者,殊觉有运赴欧洲研究之必要,盖彼处既有图书馆及博物院之便利,且有多数考古家之指点相助也。”“此次考古之经费,统由瑞典科学委员会,及该会会长瑞典王储热心筹集,中国政府因欲酬其协助之雅,允将采集所得之一部分赠瑞典。”“在未运往瑞典之前,已先将代表各时代之标本,提出陈列于地质调查所之陈列馆,俟运往瑞典研究完毕,运寄回京后,更将充分展览。”(www.daowen.com)
1925年2月2日,丁文江、翁文灏征求中国农商部同意后,代表中国地质调查所复信给瑞典“中国委员会”,同意关于平分安特生发掘收集品的办法,并要求“有关研究资料只发表在中国地质调查所的出版系列中”。这封公函,即代表中国官方对相应协议的批准。虽然只是“平分”,但与此前西方列强对中国强盗式的考古发掘相比较,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进步。
安特生在瑞典陪同古斯塔夫王太子参观中国彩陶(引自刘大有著《安特生评传》,系由瑞典东方博物馆提供)
1925年12月,安特生在瑞典斯德哥尔摩收到了寄自中国的文物,并将其存放在原俄斯特马尔母监狱。1926年2月24日,瑞典国会决定成立“东方博物馆”,收藏安特生运回国的文物。1929年安特生既任东方博物馆第一任馆长,并兼任斯德哥尔摩大学中国考古学客座教授,直至1939年因听力衰减而退休。
1926—1928年,安特生致力于东方博物馆的筹建以及文物退还的准备工作。文物退还共分7次,1927年开始第一次,1928年一次,1930年两次,1931年一次,1932年一次,1936年最后一次送至南京。1936年安特生最后一次中国之行,在当时中国地质调查博物馆中,看到了他归还中国的最后一批文物。不幸的是,这些被退还的珍贵文物,后来都丢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成为中国考古史上的一大悬案。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在弥漫的硝烟中,已经63岁的安特生再一次来到北京,准备继续在中国进行考古工作。但安特生知道炮声隆隆的中国已无法进行学术考察,1938年他转道越南回到了瑞典,从此再也没有来过让他声名远播的中国。
从履行约定这一点来看,安特生博士与敦煌盗宝的斯坦因之类的强盗学者还是有所区别的,是当时中国政府所认定的“难得的对中国没有政治野心的西方发达国家的科学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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