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国与世界在反法西斯战争时期的讨论

中国与世界在反法西斯战争时期的讨论

时间:2023-07-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在这两类三种意见中,占主导地位的意见显然是结盟抗日。因此,中国在被迫参加战争的情况下,只能站在俄、美等国家一边,共同对日作战。此外,作者还就联合美俄共同对日的可能性和联合美俄对中国在外交、经济和军事方面所能产生的有利影响进行了详细论述。

中国与世界在反法西斯战争时期的讨论

二、民众对中国应战方针的讨论

在对未来世界大战进行预测的基础上,社会各界还重点就应对未来大战中国应采取的方针进行了探讨。在应对未来大战应采取的对内方针上,人们的意见是比较统一的,即都认为中国当务之急一是各党派停止内争,统一国家,修明内政,建设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二是抓紧时间致力于国家的经济建设,振兴实业、发展交通和兴办水利等;三是发展军工产业,加强国防建设,统一全国军权,实施征兵制度。[7]

在对外方针上,人们的意见比较多样化,但基本上可归纳为两类三种意见。一类认为应当设法阻止战争,中国的利益在于求国际和平,而不在于求国际战争。因为战争一旦发生,中国必为列强争夺的牺牲品,无以自保。惟有世界和平,中国才能从容革新内政,努力建设,以图他日雪耻。故中国应厉行多边外交,平等对待各国,多方活动,以达到暂维和平局面之效果,从而推迟战争的爆发,为中国争取充分准备的时间。[8]一类则认为中国不得不面对战争,在这种情况下有两条途径可循,即严守中立、反对结盟和参加战争、结盟抗日两途。

张中立的人们的主要论据是,大战如果发生在欧洲,与中国事不关己,自然不必参加。大战如果发生在远东,我们在不具备实力之前也不能贸然参加战争。否则,胜利了还好,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必须严守中立。就结盟而言,他们认为,“我国苟有结盟抗日的事情,则她(指日本)必以武力胁迫我国,亦自可想而知”,况且,“一个国家苟无武力为后盾,则不当与他国缔盟”。因为结盟必有针对目标,换言之,即为对付某一敌国无疑。但在自身实力不具备的情况下,径自寻求与别国结盟,其唯一结果必然是引起敌国的重大压迫,反而弄巧成拙,未收结盟之利,先蒙其害。[9]因此,在中国自身国力贫乏、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中国不能与他国结盟对日,必须严守中立。(www.daowen.com)

但在这两类三种意见中,占主导地位的意见显然是结盟抗日。因为大多数人认为,战事一旦发生,日本必定会肆意侵略中国,以中国的国土和资源来作战争的后盾,中国纵想保持中立,也不可能,惟有被迫参战。至于在参加哪一方作战的问题上,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尽管在国民革命时期,中国把对外斗争的矛头指向一切帝国主义国家,但随着“九一八”事变的发生,中日民族矛盾格外凸现出来,中国逐渐认识到,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只能有一个最大的敌人,这个敌人就是危害中国程度最深的日本。因此,中国在被迫参加战争的情况下,只能站在俄、美等国家一边,共同对日作战。对这一点,很多人都作了详尽的论述。1934年2月,当时著名的专栏评论家孙麟生在《东方杂志》上发表《中日美俄四国关系的前途》一文,可说是集中代表了此类主张。在该文中,作者开宗明义,首先表明中国外交应改变素来的被动局面,采取积极自主的政策,利用乃至主动造就有利的国际环境。在就中日之间的严重局面、中国外交的被动与日本外交的灵活作了简要对比后,作者明确指出,“现在中国为自救自存计,不得不利用日俄、日美冲突之势,而联俄美以制日,并宜积极破坏日美、日俄之接近,拉拢美俄为我之与国,以共同抗日”,“对于国际势力最大、与我利害相同而同情助我之美俄,宜联为与国,成立攻守同盟,以共同制日”。此外,作者还就联合美俄共同对日的可能性和联合美俄对中国在外交、经济和军事方面所能产生的有利影响进行了详细论述。[10]同期在国内影响广泛的《外交评论》和《独立评论》上也有持类似主张的大量文章发表。如《外交评论》上一篇署名章渊若的文章指出,远东战争发生后,将呈现美俄联合抗日的阵容。而在远东,英美又必定会相互联合。在这种情况下,以日本为最大敌人的中国,“自当先能彻底精密而切实的分析国际间的利害,从日俄、日美、日英实际的利害冲突和矛盾中,来造成一个中俄美英联合制日的大阵营,来打开民族的出路,并且使日本在四面包围中陷于崩溃”。[11]还有人更加直截了当地指出,“中国事前的准备偏在外交方面要竭力联络有反日可能的国家,以促成它们反日的决心,此外应运用外交手腕,陷日本于孤立的地位。凡日本与他国的同盟,接近的企图或计划,中国均应加以破坏”。[12]在此之前,论调一贯温和的《独立评论》上也发表署名尹及的《今日中国的两线希望》一文,主张运用国际力量来保持中国的独立。作者认为,“中国罪孽深重,懦弱无能到极点,纯粹凭自己的力量自救危亡,恐怕是废话。……救中国的危亡,非有外力不可,而这种外力——国际均衡——一定要由我们自己运用”[13]

在这里有两个问题需要特别指出:第一个问题是,尽管这一时期各种主张结盟抗日的思想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以往“以夷制夷”外交方针的痕迹,但随着时代的变迁、随着中国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之把握能力的提高,人们已经逐渐认识到,即便是采取以夷制夷的政策,也是“与夷合作的制夷”,而“想要与夷合作,自己本身必须先成为一个力量,在积极方面,能够有助于人,能够担得起一面”。[14]换句话说,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认识到,外交上的纵横捭阖固然极其重要,但运用外交手腕的能力首先取决于中国自身的实力,中国立足的根本在于充实本国国力。这种观点无疑是正确的,是积极的主张。

第二个问题是,在中国已经直接受到日本肆意侵略的背景下,众多持远东战争首先爆发观点的人当中,却几乎都没有考虑过远东战争的主体可能会是中日两国,人们基本认为,在日俄或日美发生战争的情况下,中国只是因为无法保持中立地位,才会被迫卷入战争,参加美俄一方,以便在获得胜利后,在和平会议上收复失地。这意味着这一时期所产生的结盟抗日主张中,中国实际上仍然是被定位在一个相对被动的地位。人们之所以不考虑中日两国是战争的主体,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受中国政府避战求和政策导向的影响,把中日之间的纠纷一厢情愿地界定在局部冲突的范围内;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当时人们认为中国国力太弱,根本不能与日本一战,而日本也不屑与中国一战。不过,也有极少数人认为远东一旦发生战争,其主体非为日俄,也非为日美,而是中日两国。他们敏锐地体察到,“俄美虽皆有作战之准备,却均无作战之必要与热心。但日本对俄美虽不无畏惧之心,而对中国则必一再挑战。将来国人忍无可忍,遂不得不以实力与日周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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