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澳洲黑人历史的几个问题

关于土著黑人的来源问题

人类学家和史学家根据人类学、民族学和语言学的一般原理，结合澳大利亚近几十年来的考古资料，对澳大利亚黑人的来源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讨，得出了一系列的重要结论。主要有两个结论：①大陆上的黑人是一个不同于非洲尼格罗黑人和大洋洲黑人的人种，而是一个单独的人种，称黑色澳洲人种；②黑色澳洲人的最古祖先不是在澳大利亚土生土长的，而是在远古时代从东南亚迁移而来的。这两个结论是极为重要的，为深入研究澳大利亚历史奠定了基础。

但是，学者们对澳洲黑人来源问题还存在着一些分歧。主要的分歧是关于黑色澳洲人种究竟从东南亚何地以及何时来的问题。这里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约在2.5万～3万年间，亦即在最后一次冰河时期从新几内亚渡海而来。据说那时各大洋都已冰封，海平面下降，这样在今巴布亚和澳大利亚东北部之间出现了一块南北走向的长条陆地，而这块陆地就成了连结南北两地的陆桥。黑人的远古祖先就是这时乘机来到澳大利亚大陆的。这种说法在很长的时期里居优势。持这种观点的重要代表人物有曼宁·克拉克和L.S.斯太甫里安诺斯。如克拉克说：“澳大利亚和美洲一样，很可能到最后一次冰河时期才有与以前种属不同的真人首先移植到来。碳含量测验证实3万年前在澳洲大陆已经有这种人类居住。”⁽¹⁾斯太甫里安诺斯也说：“这些土著可能是在3万年前就已经乘船漂流到澳大利亚来的三种不同种族集团的后裔，那时把大陆和印度尼西亚群岛分隔开来的是一条狭窄的海峡。”⁽²⁾近来，对“陆桥说”有人提出异议，认为根据不足，理由有三：①新几内亚无黑色澳洲人种后裔，亦无考古资料证实这里曾有此种人种存在过；②如澳洲黑人已来2.5万～3万年，那么，澳洲大陆上的各部落的特征会发生很大变异，但事实并非如此；③所谓“一条狭窄的海峡”当指今托雷斯海峡，这里水深达100英尺，水深如此，能否会出现陆桥实堪怀疑。

第二种观点认为，黑人的祖先在距今8 000年前从印度尼西亚诸岛乘船漂流而来，先在澳大利亚西北海岸登陆再逐渐向南和东南方向移动，经过几百年以至上千年的时间才散布于整个澳大利亚。此说根据主要有二：①根据在澳大利亚发现的远古黑人的头盖骨的年代；②根据澳洲黑人和印度尼西亚远古居民属同一种族。

我认为后一种说法是可信的，除上述根据外，尚有下列几点。第一，不仅从爪哇发现的远古居民头骨化石证明他们和澳洲黑人是属同一人种，而且在马来半岛和印度支那半岛也发现了这一人种的头骨化石。这样就找到了澳洲黑人祖先的足迹路线：印度支那——马来半岛——印尼诸岛——澳大利亚。第二，考古资料证实，今苏门答腊的古甫族和马来半岛的塞芒族是马来和印尼的远古居民的后裔。无疑，今澳洲黑人和塞芒族、古甫族同属一个人种。换言之，在今马来半岛和印尼诸岛有澳洲黑人的同种人。第三，以历史语言学角度言之，澳大利亚土著语言属澳斯特利亚语系中的南亚语族。我们知道，这一语系有两大语族：南亚语族（亦称澳斯特洛·亚细亚语族）和澳斯特罗尼西亚语族（即大洋洲各岛居民的语言）。而印尼和马来半岛的远古居民的语言属南亚语族。由此可知，澳洲黑人语言和东南亚远古居民——马来、印尼的远古居民语言属同一语系，以至同一语族。语言历史学告诉我们，语言系统在远古时代是氏族、部落、部落联盟血缘关系的外部表象。这无疑说明了澳洲黑人和这些远古居民的近亲的血缘关系。第四，澳大利亚人类学家马尔瓦尼根据大量考古资料证实，约在5 500年前，澳洲黑人祖先就已经发明带柄工具。马尔瓦尼的观点又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近些年来，澳大利亚的考古发掘工作提供了远古澳洲黑人社会生产发展年代的基本轮廓：公元前4 800年已有线状雕刻；公元前2 820年已使用矛尖；公元前1 800年已使用薄刃刀工具（称“土拉”）；公元前1 470年已出现专门加工骨器的技术。这些年代显然和马尔瓦尼的看法是吻合的。

前三项根据无可辩驳地证实澳洲黑人的祖先是从印尼诸岛乘船渡海而来的。后一项根据也无可辩驳地证实了来的时间当在距今8 000年左右。

至于说到塔斯马尼亚岛上的黑人，人类学家认为他们和大陆黑人不是同一人种。塔斯马尼亚黑人长着卷曲的毛茸茸的头发和稍肿的嘴唇，极像美拉尼西亚诸岛上的黑人。据史家们估计，他们的祖先是在较晚的某个时代从美拉尼西亚漂流而来的。塔斯马尼亚黑人不仅在人种上、来源上和大陆黑人不同，就是在文化上和语言上也极不相同。他们的语言和文化属于大洋洲黑人系统。

关于历史发展阶段问题

研究澳洲黑人历史是极为重要的，因为他们直到1788年英国殖民主义者侵入时仍过着原始社会生活，因而，对他们的历史的研究会对人类早期社会历史的研究提供直接的证据。这对于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有着重要意义。史家们对澳洲黑人在1788年和英国人接触时所处的历史阶段的看法是没有分歧的，认为处于石器时代：有的部落处于旧石器时代末期，有的则处于中石器时代，比较进步的部落也只是处于新石器时代。持这种观点的理由归纳起来有下列三个方面。

一、社会经济

澳洲黑人的社会经济以狩猎业和采集业为主。生产工具和武器是经过挑选的石、木材料制作的，间或有用骨制作者，根本无金属工具。刀、矛、镖、枪头均砸制而成，只有斧头是磨制的。工具虽简单，但制作精巧。除约克角半岛外，各部落均无弓箭。据史家考证，约克角半岛黑人之弓箭是从新几内亚传来的。大陆上黑人的特殊工具是飞旋镖，亦称“飞去来器”（Boomerang）。所有各部落均无陶器，所用器皿都是由木、竹制作。

社会生产的基本细胞是氏族公社，土地、狩猎区、采集区和捕鱼区均属集体所有。社员沿一定地带活动，按季节捕猎野生动物和采集野生植物的果实、种子和块茎而熟食。当时尚无农业，以狩猎业为主，即社会尚未发生大分工。成年男子专狩猎，妇女从事采集，社员间平等。但由于男子居生产主要地位，因而黑人社会的产品分配以“先男子后妇女和儿童”为原则。

总之，澳洲黑人社会的显著的经济特点是没有农业，没有定居，没有更多的剩余产品，没有商品交换，当然也就没有穷富分化了。

二、社会组织

1788年前的澳洲黑人社会组织结构也是原始的、简单的，这是与上述经济特点相适应的。氏族公社和部落是主要的社会组织形式，尚未发展到部落联盟阶段。社会组织在不同地区还有差别，有的部落按母系排列，有的则按父系排列。婚姻制度是族外婚，个别部落出现了一夫多妻现象。美国著名作家根室本世纪60年代末在澳大利亚周游了近半年。他看到，土著们直到现在总是找多少有些亲戚关系的人做配偶。他指出，在某些部落里规定要娶母亲的母亲的兄弟的儿女的女儿为妻。L.S.斯太甫里安诺斯也写道，澳洲黑人“没有法庭和别的政府式的机构”⁽³⁾。这种状况就反映了黑人社会组织的原始共产主义性质。

三、上层建筑

澳洲黑人社会的上层建筑的基本特点是图腾崇拜，尚无严格意义的宗教，只有宗教的某些萌芽。图腾崇拜不仅表现在前宗教观念上，而且还表现在绘画、雕刻、音乐、舞蹈、戏剧等文化领域中。

综上所述，1788年前，澳洲黑人社会无论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上看，或从社会结构和上层建筑上看，无疑是处于氏族社会阶段。澳洲黑人来到澳大利亚虽已经历了8 000年的发展，他们的社会虽有变化，但变化甚微，没有摆脱野蛮状态而进入文明民族的行列，显然是落后了。不仅和亚洲、北非相比落后了许多时代，就是和赤道非洲、南非相比也是落后了，更不用说和欧美相比了。

落后的原因是值得探讨的，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根据材料，我认为主要是下列原因。

第一，从地理上说，澳大利亚是大陆，但又是四面环大洋的巨岛，位于南半球南部，甚至在非洲南端还以南。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使澳洲黑人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孤立状态，不易于和外界进行文化交流，尤其远离世界古代文化中心和世界近代文化中心，更不易于和亚洲、欧洲进行文化交流。在8 000千年前，澳洲黑人祖先离开东南亚时尚处于原始社会初期，社会大分工尚未发生，带到澳大利亚来的文化只能是落后的、原始的，在无法吸收世界先进文化的条件下也只能因循守旧、抱残守缺。

第二，澳洲黑人人口经过8 000年的发展，到1788年只有30万，且散布在拥有770.4万平方公里的大陆上。人口数量长期过少是其不能迅速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据古生物学家指出，早期黑人到来时在澳大利亚存在着现已绝种的三大袋类动物：有像犀牛大小的原齿兽、不会飞的巨禽和像豹、狼大小的袋类食肉动物。就是说，土著黑人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得和这些凶猛的“敌人”斗争，在战胜它们的条件下才有可能生存下来。无疑，这是人口少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三，澳大利亚一方面人口过于稀少；另一方面它幅员辽阔，且处于热带和亚热带气候条件下，自然资源，尤其是野生动物和野生植物极为丰富。据资料记载，在澳大利亚仅袋鼠一类经常保持在1亿只以上。在这样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下，澳洲黑人不用费很大气力就能维持住最低生活水平。这样就限制了他们对生产工具的改革和生产经验积累的迫切性，社会发展也因而放慢了速度。

但是，这并不是说，澳洲黑人社会始终处于停滞状态，在8 000年来的历史长河中没有任何进步。历史告诉我们，澳洲黑人社会始终处于向前演变的进程中，最典型的例证就是他们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

澳洲黑人的文化

澳大利亚著名史学家曼宁·克拉克公正地指出：“迄今为止，澳大利亚有两种文化，一种是土著居民的文化，另一种是欧洲人的文化。”⁽⁴⁾克拉克的这句至理名言像巨雷一样震惊了资产阶级世界。我们知道，欧美一些资产阶级学者长期以来顽固地拒绝承认澳洲土著文化的存在，当然也拒不承认印第安人以及非洲和大洋洲黑人的文化，即使今天在欧美甚至在澳大利亚仍有持这类偏见的人。历史事实无情地证实了他们的无知和愚蠢。英国殖民主义者到来之前，澳洲土著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创造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具有求实精神的根室称这种文化为“精美发达的文化”。当然澳洲黑人的文化仍是原始的文化，是原始社会经济基础的反映，并受着这种经济基础的制约。他们的“精美发达的文化”有下列主要内容。(www.daowen.com)

一、前宗教观念

上文谈到，澳洲土著在西方各基督教派未传入澳大利亚以前尚未形成宗教，只是产生了前宗教观念。

图腾崇拜是一切民族在原始社会历史阶段所共有的历史现象，这可从澳洲黑人社会中找到直接的证据。到1788年时，澳洲黑人的图腾崇拜却向前发展了一步，形成了图腾说教——前宗教观念。例如，在土著中产生了神话故事，说群山是由最大的袋鼠雕刻而成；河流是最大的蟒挖掘而成；雷电是由雷电兄弟二人施展魔法的结果，云云。与图腾说教密切相关的是又产生了“精灵”观念。澳洲黑人认为有一种“精灵”存在于宇宙万物中，它赋予人以真正的生命。在他们看来，父母所给予的仅是属于次要的肉体，而“精灵”却赋予居于首要地位的生命。实际上，“精灵”观念是图腾说教派生出来的，是它的进一步发展。

在澳洲黑人中还出现了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仪式，如男子成年、死亡，以至割包皮都要举行仪式。仪式只不过是图腾说教和“精灵”观念的外壳罢了。

图腾说教、“精灵”观念和宗教性的仪式这三者在澳洲黑人那里是水乳交融的，三位一体的。这种三位一体的东西只要向前迈出一步就会走上宗教形成的发展道路，但是恰在这时基督教却闯入了澳洲大陆。

二、精美的艺术

如果说澳洲黑人的前宗教观念还保留了原始社会的某些特色，那么，他们的艺术却摆脱了不少原始社会的特征，可称得上“精美”二字。这在其他民族的石器时代艺术中是罕见的。澳洲黑人的艺术形式主要有绘画、雕刻、歌舞、音乐等。

1.绘画 绘画是澳洲土著“精美发达的文化”的顶峰，形式多种多样，诸如石窟画、树皮画、板画、地面画、文身画，其中最突出的是石窟画。石窟画在澳大利亚北部有大批的发现。这类画大都是画在人们够不到的石窟顶部和壁上，题材一般为渔猎、故事、传说、男女交媾等。最著名的石窟画是“汪纳吉”石窟画和艾尔斯山石窟画。这两处石窟画都有自己的特色。例如，“汪纳吉”石窟画画的是无嘴巴的巨大头画像，看起来鬼气十足，令人望而生畏；艾尔斯山石窟画画的是一些蜥蜴人像和半人半猿像。此外还有两种石窟画的变种：X光画和“米米”画。X光画是澳大利亚所独有的，世界其他国家尚未发现这类画。作者不仅画出飞禽、走兽、游鱼、爬虫的外形，而且还画出它们体内的骨骼和器官，好像X光透视一样。绘画中还有以神话、传说为题材的，如澳北区的德拉米尔附近的闪电兄弟二人巨幅画像。这是画在一块高达60英尺的巨大岩石上的。画家把这两位兄弟画成身高9英尺的彪形大汉。

2.音乐舞蹈 可以说，澳洲黑人个个都是音乐家和歌舞家，他们从幼年时都受到训练。以乐器而论，他们保存下来的有低音笛子“笛捷里都”、敲击棒、枕鼓、牛吼器、拨浪鼓、发响声的木锉。“笛捷里都”是主要的乐器，其余都是配合它的乐器。澳洲黑人能巧妙地把音乐和舞蹈、歌唱和演戏结合在一起，狂欢舞会就是这样结合的典型，称“科罗博里”。“科罗博里”的主要内容是图腾崇拜，即模仿所崇拜动物的一些象征性的动作，间或有表演梦境的。狂欢舞会举行时十分隆重，用草堆燃起熊熊大火，男女狂歌狂舞，达到高潮时以群交告终。

3.雕刻 澳洲土著雕刻也达到很高水平。他们的雕刻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在使用的工具或武器上的雕刻，另一类是在岩石上的雕刻。岩石雕刻通常是以崇拜的动物为主要题材。悉尼附近的高达60英尺的动物雕刻是最著名的岩石雕刻。

澳洲黑人创造的这些文化上的成就，以铁的事实有力地驳斥了欧美一些资产阶级学者对澳洲黑人文化的攻讦，证实了克拉克和根室这些有远见的学者的观点的正确性。正如詹姆斯·弗雷泽所说，黑人的这种“原始文化”是可以和白人文化相媲美的。

英国殖民主义者对澳洲黑人的屠杀

A.R.拉德克利夫—布朗教授曾估计，在1788年时，大陆上的黑人约有500个部落，各部落人数不等，一般在100～1 500人之间，人口总数约30万人。此外，在塔斯马尼亚还有4 000～7 000人。

英国殖民主义者正式侵入澳大利亚是在1788年1月。这些入侵者一进入澳大利亚就对土著开始了大屠杀。由于英国人是首先从东南沿海侵入的，所以大陆东南部和塔斯马尼亚岛上的黑人被屠杀得最为惨重。

英国殖民主义者残杀土著的手段是极其残暴的。例如，白人在周末四出以“猎取土巴佬”为乐，此其一。其二，为夺取大片肥沃土地，对土著实行“驱散”，即四处追杀。其三，以土著偷牲畜或其他物品为口实，在食物、饮料中下砒霜之类毒药，引诱吃掉毒死。其四，诱奸土著妇女，奸后杀之。其五，建立土著居留地，强迫迁入。这样残忍的屠杀起码延续达一个世纪之久。到1876年塔斯马尼亚的黑人全部被虐杀，大陆上的黑人到1947年也仅余4.87万人，即85％以上的人口给虐杀了。

英国殖民主义者残杀塔斯马尼亚人是最为典型的。1803年，英国把最死硬的罪犯送到塔斯马尼亚来。英国的这些罪犯和其他殖民者一着陆就把塔斯马尼亚人当作野生动物来射猎。根室在谈到这种暴行时写道：“世界上唯一的一次把整个人种灭绝的事就发生在塔斯马尼亚，在那里，两三千名土著被四处追杀，最后只剩下二百人左右，又被押送到邻近的佛林德斯岛去。到1847年时，只有40人残存，最后剩下的16个人被送回塔斯马尼亚。”⁽⁵⁾L.S.斯太甫里安诺斯也指出，塔斯马尼亚岛上的“最后一个男子是在1869年死的，最后一个妇女是在1876年死的。这个妇女的名字叫特鲁卡尼尼，她是1803年生的，就是在白人公开侵入的那一年生的，所以她的一生正是她的种族被消灭的时期。她乞求她死后尸体不要解剖，但是白人不顾她的这个可怜的要求，她的骨骼仍然放在霍巴特博物馆里，以作为她的种族注定灭亡命运的一个恰当的纪念品。”⁽⁶⁾这两位驰名世界的学者的这些话不只是对英国殖民主义者暴行的揭露，而更是血泪控诉。即便是早期在大陆东南沿海殖民地内幸存下来的土著，也很快沦为各种低贱活的零工，接着染上了天花、猩红热、痢疾。

英国殖民者对澳洲黑人的虐杀，是英国近代史上最大的暴行之一，不亚于他们对非洲黑人、美洲印第安人和大洋洲其他岛屿上的黑人的暴行，也是英国近代史上永远抹不掉的历史污点，应受到历史的谴责。

（原载《宁夏大学学报》1981年第2期）

【注释】

(1)曼宁·克拉克：《澳大利亚简史》，广东人民出版社，1973年，第3页。

(2)L.S.Stavrianos：The World to 1500，A Global History，Prentice－Hall of Australia Pty.，Ltd.1970，P.P.80～81.

(3)L.S.Stavrianos：The World to 1500，A Global History，Prentice－Hall of Australia，Pty.，ltd.1970，P.81.

(4)曼宁·克拉克：《澳大利亚简史》，广东人民出版社，1973年，第3页。

(5)根室：《澳新内幕》，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第103页。

(6)L.S.Stavrianos：The World to 1500，A Global History，Prentice－Hall of Australia，Pty.，Ltd.1970，P.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