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殿位于玉皇阁西北,为院落式结构。正殿坐北面南,面阔五间(图1-2-5),为单檐硬山式砖木建筑,东西侧为厢房,分别为南斗祠和北斗祠。三清殿和南、北斗祠内均绘有壁画,从现存碑文和壁画内容风格来看,应是民国初期所作。
三清殿正殿神台上供奉着道教三位主神的塑像,东壁、西壁、正壁东侧、正壁西侧绘有《老子八十一化图》壁画。此图是一套以历史人物老子为原型,以《老子化胡经》为蓝本构建的关于老子神化故事的叙事性图像[1]。这种题材的图像在金末元初遭受佛教界人士的攻击,并在统治阶层的打压下消失,直到15世纪的明初复出,清朝、民国时期仍有绘制。现在在全国范围内还能见到《老子八十一化图》的遗存,但数量并不多[2]。白云观三清殿《老子八十一化图》壁画留有榜题的位置,但并没有书写榜题文字,这为壁画内容的识读留下了空间(见表1、表2、表3)。
表1 正壁内容分布图
表2 东壁内容分布图(北→南)(图1-2-7)(www.daowen.com)
表3 西壁内容分布图(南→北)(图1-2-8)
东配殿为南斗祠,祠内正中塑有火神帝君像,两边为主管延寿度人的南斗六星神。左右壁是清代壁画,为“出队”与“入队”。左壁八位主要神一字排开(图1-2-9),白云环绕,均有头光。为首者手托簿籍册页,应是对人间百姓善恶业绩之记录。其余七位手持笏板,中间一位是红脸,或是火神,其余七位脸白,应是星神。前有两位鬼卒持蓝色的“清道”旗开路,一童子举幡,一半裸武士持三叉戟。下有一位官吏模样人物手持长卷,画面下部是人间,群山中有一高耸的庙宇,前有一人亦手持长卷前驱而行。右下角画一供案,案前跪二人对众神做祈求状。边沿又有一人独立于山头做舞蹈状。右壁构图大致同于左壁,八位主神驻于云端,下有一持长卷的官吏,做奋力展开纸卷状,向众神呈现,动作极其夸张。举“清道”旗的鬼卒、举幡童子和武士亦如左壁。下端绘人间图像,左下角绘一组人物,中间是一位肥胖的官吏,着橙红色清朝官服,面对一红衣女子做挥手状,手指纤细,大腹便便,神态傲慢。后有木栅栏和假山石,前有一仆正牵马于树下。与左壁相对应,一官一民,表现了不同的社会层面。
西配殿为北斗祠,祠内供有主管解厄诞生的北斗七星。左右壁的壁画均有破损,但右壁略清晰。右壁(图1-2-10)画面上部是一字排开的八位神像,其中第一位手持簿籍,其余七位手持笏板。前有举“清道”旗的鬼卒和举幡童子,幡上书写“做善事者添禄增寿”,后有持三叉戟并牵一恶鬼的半裸武士。一位散发瞪目者张开册页向众神展示,其上书写有“普天同庆,光照四海”,似乎代表民众向神献辞。下方绘有一精致的院门,似乎象征“做善事者”的归宿。左壁损毁严重,上方依稀可辨八位神像,中间是举旗鬼卒、持幡童子、握戟武士和持纸卷的侍从。画面底部右侧有一院门,门的前方有三人:前者为举幡童子;中者托盘,盘中有元宝银锭;后者头戴礼帽,手提皮包。三人皆为短发,着民国时期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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