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70年建立的夏朝,作为第一个奴隶制国家,由于阶级斗争、民族斗争和经济文化的发展,国家机构不断健全,职官制度也逐渐产生并日趋完善起来。夏商周一代,随着国家机关的建立和官制设置,逐步建立了一套与之相适应的行政管理制度。
夏朝初期,一切机构组织、典章制度尚处于草创阶段,秘书工作机构还没有明确的建制,它是融合于其他一些机构之中的,例如史官、秩宗等,有一些属于今天秘书工作的范畴。秘书工作随着国家政治制度的日趋完善,经历了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向高级的发展过程。于是,奴隶社会国家的秘书工作便随之产生了,这种奴隶制国家秘书工作,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权机关均有设立,它的主要职能是侍从统治者左右,参与政务、管理事务,起着重要的助手作用。
随着世袭制的出现,世袭的夏王无疑成为了最高统治者。他作为奴隶主贵族的代表,统治着日趋庞大的已具有国家特征的夏部落。在社会分工日益扩大、奴隶不断增加的情况下,设立新的管理机关以增强部落的统治职能,就成为必要。据传说,夏启建国以后,继承夏禹铸九鼎、分天下为九州的传统,并分官以设治。
夏王以下有六卿分掌各方事务,称“六事之人”,另有牧正、正、车正等为其服务。值得指出的是,我国远古时代的官职事实上只是部落国家中各种事务的管理者,与后世的官员、领导似有不同,大体上只是一种事务性人员,也就是与秘书近似的人员。他们构成了具有部落特征的国家机构的主体。为了保护奴隶主贵族的利益,夏朝设立了贡赋制。《汉书食货志》中说:“禹平洪水,定九州,制土田,各国所生,远近赋入贡。”《孟子滕文公》说得更具体:“夏后氏五十而贡”。同时,夏朝还修建了城郭沟池,建立了军队,制定了刑法,修造了监狱,甚至开始利用原始宗教来建设王朝的意识形态了。因此,夏朝的国家机构大体有了一个雏形。
夏朝已有了自己的文字,似无可疑。河南登封王城岗遗址出土的陶文,就其形体结构而论,已较大汶口陶文前进了一大步,已经是真正的文字。虽然还不能完全断定这就是夏朝的文字,但从稍后殷商甲骨文的成熟程度来推断,夏有文字应是不错的。
从一些古籍上的记载来分析,夏朝不仅有了文字,还开始利用文字制作文书。唐代张怀瓘《书断》中断言:“大道衰而有书,利害萌而有契。”所谓“大道衰”“利害萌”的时代正是夏朝。在这个私有制已经合理化的时代,统治者为了指挥政事、发号施令,文书也就应运而生了。《尚书》中就收有夏朝公文数篇。这实际上是公文的滥觞。从现存的史料来看,夏朝遗传下来的主要是讨伐敌人的战斗动员令,但并不能因此而否认其他文书形式的存在。
《论语•八佾》记载孔子所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杞”是小国,留传下来的文献太少,所以孔子没办法为其修史,而夏礼他能“言之”,说明孔子是见到了一些描述夏朝政治和社会状况的夏朝文献的。《论语为政》说“殷因于夏礼,其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其损益可知也。”无疑,这些文献中包括,甚至主要包括官方的文书档案。
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夏朝的文书仅仅是收录在《尚书》中有限的几篇,如《甘誓》《胤征》《禹贡》《汤誓》。其中,《禹贡》可能是战国时利用一些古代材料而编造的,已非原文。它以大禹治水为线索,描述大禹平定洪水,并按山水的自然形势,划定九州、规定各州的田赋与贡品的过程。《甘誓》是夏朝开国者启讨伐有扈氏时发布的动员令。《史记•夏本纪》说:“有扈氏不服,启伐之,大战于甘;将战,作《甘誓》。”《胤征》也是一篇战争动员令。启之子仲康在位时,掌管天时历象的官员羲和沉湎于酒乐,荒怠职守,仲康命胤侯领兵讨伐,行前作《胤征》。《汤誓》是商汤伐夏桀时发布的檄文。《史记•殷本纪》说:“夏桀为虐,政淫荒,而诸侯昆吾氏为乱。汤乃兴师,率诸侯。伊尹从汤,汤自把钺伐昆吾。遂伐桀。”《汤誓》即作于此时,从内容上分析,“誓”作为一种公文名称,已经比较规范。
秋官《周礼》中说:“一曰誓,用之于军旅。”这种用之于军旅的公文,叙述方式与格式基本相同,都是先谴责敌方违逆天道,罪恶深重,己方不得已而秉承天意民心予以剿灭,最后激励将士奋勇作战,用命者赏,违命或贪生怕死者严惩。其文辞简约,中心突出,干脆有力,极富气势与鼓动性,基本奠定了此类公文的基本形制。
夏朝以前出现了“官”的概念。那时的氏族和部落,也有自己的首领,称为“后”“伯”“大人”“火师”“历正”等,这些人都是社会公仆,与建立国家以后的官有本质的不同。这里所说官制的内容,包括国家机构中官吏的名称,设官制度,职权范围和品秩地位等方面的内容。《夏小正》记载夏朝官制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共有一百二十人,其总数几倍于唐虞之时。重要官职有:后稷、司徒、司马、司寇、司空、太史令、秩宗等。其中秩宗和太史令属于秘书官职。太史令是辅佐夏王处理国政的机要秘书长,其下还有左史、右史、遒人等从官。夏启立国后,设“六卿”(六事之人)分掌国家事务。这“六卿”散居各地,据《周礼》说是每乡一卿,和平年代管理各地方政权事务,一旦发生战争则率领本乡12000人随夏王出征。在夏王身边,则有牧正、庖正、车正等官员为其服务。这些官员大都是纯事务性质,与秘书近似,而夏王身边仍以史官为主要辅助人员。(www.daowen.com)
夏朝的史官与传说中的史官一样具有世俗与宗教的二重色彩。范文澜根据城子崖遗址中出土的16块带有钻痕的卜骨推断:“当时可能有一种叫巫的人,脱离生产劳动,从事祭祀与文化事务。”①这种“巫”就是史官,或称“巫史”。他一方面通过占卜与祭祀充当神人之际的媒介,另一方面则以文字工作充当夏王的辅佐。据蒋伯潜《十三经概论•尚书概论》认为,《尚书》中的《尧典》即是“夏朝作史者所追记”,说明夏朝史官有记录历史、传播历史的职责。又据《吕氏春秋》载:“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图法为进谏文书,夏桀荒淫无度,凿池为夜宫,男女杂处,一旬不朝,终古执其图法泣谏,不听,遂出奔商。这一记载说明夏朝史官有制作、收藏和保管国家典志与档案(图法)的职责,并有利用这些典志与档案劝谏帝王的职责。
夏朝史官的职责很宽,但主要是后世的秘书官与谏官的职责。它的出现,开始奠定了史官文化传统的基础。左右史之官,沿袭远古做法,《世本》记录“夏商之时分史左右,故曰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此时左右史还负责国家重大活动史实的记载,掌管机要史料;遒人承掌王命之传达发布;秩宗及其所属巫史人员,是国王和鬼神的媒介,主管祭祀神鬼活动事项,行使秘书职权,权力颇大。
秘书工作的核心是秘书工作人员,夏朝中央和地方所设官职中均有秘书工作人员。夏王朝设立的百揆、纳言、巫祝、秩宗、遒人等皆为秘书人员,太史令之职为夏后期设置,是辅佐夏王处理国政的机要秘书长,直接对夏王负责,传授旨意、策命诸侯卿大夫,总领官职之责,设此官职大致在夏的中后期。
百揆。尧舜时所设,其职责是统领各官属,协助部落联盟首长处理日常事务,可以被认为相当于后来宰相或联盟秘书长的角色。
秩宗。司典宗教礼仪。在原始社会,人们在大自然未可知的阴影之下生活,占卜、祭祀等宗教活动十分频繁重要,秩宗在此项活动中处于一个组织者的地位。
纳言。是部落联盟首长的喉舌,负责传达首长之命,听取群众的反映并如实向首长汇报。龙担任此职时,舜就对其提出明确的要求:“龙,朕堲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汝做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意思是说位居纳言者必须早晚跟随,忠诚老实,代首长发布命令并汇报下面的意见。可见纳言是原始社会重要的秘书官员。
巫祝。这是对原始社会神职人员的统称。在原始社会,人们对大自然的风雨雷电、水旱火灾、天气变异都不能理解,更无力控制。崇拜鬼神,寄希望于超自然的神力是通常的心态。因此巫祝便成为人的祈祷者和神的代言人,并由他们以占卜祭祀活动的各种表象判断吉凶,决定取舍。因为巫祝在公务活动中也担负着传达鬼神旨意的媒介活动,可以被认为担负一定的秘书工作任务。有以蚩尤为首领的九黎族部落联盟。
遒人。遒人承掌王命的传达发布,是巡方的史官,由酋、巫转职而为,古代帝王派出去了解民情的使臣。舜禹以来,史宦中有“遒人”,相袭其业,一贯“言志”。《夏书•胤征》:“遒人以木,铎徇于路”,相关遒人采歌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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