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1956—1993年),中国最著名的朦胧诗代表诗人之一。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中国新时期诗坛,曾与北岛、舒婷等领导潮流,占尽一时风骚。其影响是世界性的,几乎波及整个创作领域,顾城生命的后数年一直旅居国外生活、写作、讲学,他不懂外语,其妻谢烨(1958—1993年)通晓英文,是他的伴侣助手,谢烨的诗文不多,但读来也是刻骨铭心,仿佛处处预示着他们的命运与结局。
1993年10月8日他们的死成为社会的热点新闻,诸多报纸杂志在他们的死因上大做文章,“炒”得热火朝天,而他们生前却忍受着生命的孤寂与困顿,这对他们是多么不该的惊犹呀!当时我就想对他们进行呼喊,现在应该是多读读他们作品的时候了!但我无意义的呼喊是那么的微弱,甚至连蚊子的声音都比不了,也许这呼喊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得到,因为根本没人理你。
我们除了读顾城与谢烨他们两人的诗歌作品以外,读他们在1979年热恋时的部分通信,一样也是一种文学上的享受。这些书信的文学色彩很浓厚,非常能够细致地表现顾城与谢烨两位诗人对于感情和人生的独特体悟与思考,同时也能由此窥见一代青年文化精英的心理世界。
顾城比谢烨大两岁,都是20世纪80年代初著名的诗人,这一对恋人曾经令多少人羡慕啊!堪称是诗坛一大亮点。
顾城与谢烨之间的爱就像火一样,他们不管是否天天见面或者不见面,都几乎每天互相写一封情书。我想情书能够表现这对占尽一时风骚的著名诗人顾城和谢烨内心的情感,细腻、纯真。
在读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书时,我非常感动,那情书就像他们的诗歌一样美。在他们相恋期间,顾城因工作而不得不离开谢烨回到北京,思念是没有距离的,他们仍然用频繁的情书构筑两人之间的爱巢,甚至每天两封。
那些出自顾城与谢烨两位诗人之手的情书,充满着青春的热情,读来让人真切感受到爱是如此热情奔放,情深意切。如1979年8月15日顾城给谢烨的一封情书:
“我手一触到你的信就失去了控制,我被温暖的雾的音响包围,世界像大教堂一样在远处发出回声。你漂浮着,有些近了……我醒来的时候,充满憎恨,对自己的憎恨,恨自己小小的可怜的躯壳,它被吸在地上,被牢牢地粘在蜘蛛网上,挣扎。现实不管你怎样憎恨,都挨着你、吸着你,使你离梦想有千里之遥。”
又如1979年8月29日顾城给谢烨的一封情书:
“刚才看电影,看见什么都想到你。我终于受不了了,我跑出来,脚踏着宽宽的台阶,我跑到了桥上,念你的名字。河水在巨大的黑暗中流去,最沉重的只是一刻,这一刻却伴随着我,河水在远处变成了轻轻的声音,而我却活在涌流之中。我看见我的手在黑暗中移动,遮住一粒粒星、一盏盏灯、一粒粒小虫的歌唱。”
情书是圣洁的。顾城与谢烨两人穿越着世间的目光,用文字编织着爱的摇篮,他们的爱在漫漫的长路上,情书是一个支撑,使他们的爱变得多么强大。比如谢烨在1979年8月11日的病中给顾城写的一封信:(www.daowen.com)
“今天我觉得精神特别好,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病了,发高烧昏昏沉沉好几天,今天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这几天我躺在床上,天天看或者说是听你的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耳边,我好像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中唱歌。你的信让我看见了将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感到云从松树上升起来,你一步步上台阶,你就走在我身边,我相信,这是命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而命运是漫长的……”
当然,谢烨有时也一样会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耍小孩子的脾气,如在1979年9月8日给顾城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
“你真有意思,只会说‘您好’,可你却教会了我说话,让我从教室的窗户里跳出来,落在篙子里。我对你说:‘您好,你真好……’我们不要那么老,也不要长大、不要书包,我们可以光着脚丫,一直跑下去,‘噼噼啪啪’地跑。跑吧。”
同时,谢烨也会经常在情书里面细细诉说着自己小小的委屈,如在1979年10月9日给顾城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
“这回你吹牛了,你正式23岁了,祝贺你。可你说你忘了我的生日。我没告诉你,你就‘忘了’?真能耐呀!当然现在我不会让你想起我生日的,以后告诉你。能想起来的事都会忘,就像树叶会掉一样,因为在身外,一松手就没了。江河能看见几片树叶呢?”
在热恋中,爱的双方是无法满足的。顾城在情书中说:“收到你寄来的‘避暑山庄’的照片,真高兴,高兴极了,又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跟你去承德呢。”跟着去承德,这是爱的渴望。我想,爱是彼此心灵的钥匙,爱又是那么让人无法割舍,顾城在情书中有温柔的话语,也有奔放的渴求,如:“无穷无尽白昼的鸟没入黄昏,好像纷乱的世界从此结束,只有大自然、沉寂的历史、自由的灵魂……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着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顾城与谢烨不仅是爱得深沉的,而且在他们的文字中显露出他们之间无比情深的关怀,我感觉他们结婚后的那段日子一定无比的幸福,尽管他们后来走上了悲剧的道路,尽管人们对他们的悲剧的评价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之间的这段恋情是真挚的、纯真的。我不知道他们产生悲剧的原因,但我相信导致诗人悲剧的一切原因,自然与非自然的原因都是丑陋的,更何况是夺去这样一对纯真青年诗人伴侣生命的死因呢?我想我没有必要去知道!
顾城与谢烨的部分情书经选编入《世界名人情书大观》出版后,曾感动着一大批读者,也给了我有益的启迪,一次爱的洗礼,这是灵魂的爱,深深印入读者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原载《生活365》2015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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