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努力地想从学习上证明能力。数理化让人头疼,山一样的作业只多不少,我强迫自己去适应,从有限的时间中挤出更多,更多。

可是,人生就是有很多的意外。

所有的光环,破灭在9月的那个夜晚。课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四周不乏人影闪动,私语嘈切,被遗忘的也许只有一个孤独的我。

答题卡被塞进抽屉里,举着笔的我若有所思。

“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磨炼,仅此而已。”我回味着老师安慰的话语,故作坚强地重新投入到厚重的习题中。

如果说一次是意外,那么连续几次呢?

12月泥泞的雪地里,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甚至不愿踏进那间教室,坐到那群人的中间,只因前桌一句嘲讽:“你进班时不是第一吗?现在不也沦落到了300多名!”从第5名到第100多名,再到第200多名,直到掉入300多名,我不敢想象自己是怎样度过这一年的。老师看我的目光有了微妙的转变,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堕落。(www.daowen.com)

饭桌前,父亲神情严肃,母亲生着闷气,我一言不发。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你的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观众,别人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所谓郁闷,是你的世界太小。所谓羞愧,是你在给自己加戏。

我决心要仔细回忆这一个学期的经历。

桌前,摊着那些曾被我胡乱塞起来的试卷和答题卡。我不想再为自己找什么借口。一科一科,从最简单的题目开始,分别统计错因,计算分数。我无比认真地衡量着自己的掌握程度,审视自己一个学期的学习成果。分析试卷,一件多么枯燥又多么有效的检验方式!弱点和缺陷渐渐显露,而优点得到了肯定与保持。考试结束后的刺眼排名和心中的懊恼总是让我不愿再次面对充满挫败的答题卡,钻进题海寻求冷静,却不曾想到这不过是没有方向的努力,浪费了本该利用起来的时间。

一张张重新展开的答题卡,好像一个个伤口显露在面前,我渐渐感觉,曾经不敢接受的那些失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而在这之后,坠崖一般的挫败感虽然次次袭来,但从未打败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