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曾国藩:励精图治,功成退身

曾国藩:励精图治,功成退身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打太平军天京城破以后,曾国藩兄弟的位望达于极盛。满清王朝的半壁江山已落入他的股掌之中。时湘军将领已有十人位至督抚,凡曾国藩所举荐者,或道府,或提镇,朝廷无不如奏除授。此时的曾国藩,真可谓位贵三公,权倾朝野,一举手一投足而山摇地动。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境地,曾国藩今后的政治走向如何,各方面都在为他猜测、设想、谋划。何去何止的问题,当然也早在谙熟历史的曾国藩的思虑之中了。

曾国藩:励精图治,功成退身

当打太平军天京城破以后,曾国藩兄弟的位望达于极盛。曾国藩不但头衔一大堆,且实际上指挥着三十多万人的湘军,还节制着李鸿章麾下的淮军和左宗棠麾下的楚军;除直接统治两江的辖地,即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外,还节制浙江;河南、湖北、福建以至广东、广西、四川等省也都在湘军将领控制之下;湘军水师游弋于长江上下,掌握着整个长江水面。满清王朝的半壁江山已落入他的股掌之中。他还控制着赣、皖等省的厘金和几省的协饷。时湘军将领已有十人位至督抚,凡曾国藩所举荐者,或道府,或提镇,朝廷无不如奏除授。此时的曾国藩,真可谓位贵三公,权倾朝野,一举手一投足而山摇地动。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境地,曾国藩今后的政治走向如何,各方面都在为他猜测、设想、谋划。已经有统治中原两百多年历史经验的清王朝,自然不容高床之下有虎豹鼾睡,只是一时尚忍容未发;不断有来自权贵的忌刻怨尤,飞短流长,也是意中之事;自然也有一批利禄之徒,极力怂恿曾国藩更创大举,另立新帝,以便自己分得一匙羹汁。

何去何止的问题,当然也早在谙熟历史的曾国藩的思虑之中了。他准确地估计自己“用事太久,兵权过重,利权过广,远者震惊,近者疑忌。故同治三年六月十八日三更半夜,他在安庆接到湘军攻下金陵的咨文时,竟然“思前想后,喜惧悲欢,万端交集,竟夕不复成寐”。此时此刻,喜与欢固不待言,可是,他何惧何悲?个中内情,后人虽不敢忘断臆说,却确知曾国藩在大喜的日子里颇有隐忧!

而事实上,曾国藩每获重位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态,也并非杞人忧天,因为据说当湘军克复武汉时,咸丰皇帝曾仰天长叹道:“去了半个洪秀全,来了一个曾国藩。”当时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已是走下坡路,而曾国藩的声威,正是如日中天,俩人又都是汉人,无怪咸丰帝有此慨叹。所以当清廷委署曾国藩为湖北巡抚,曾国藩照例要谦辞一番,奏章尚未出门,“收回成命”的诏谕,已经下达。仅嘱咐他以“礼部侍郎”的身份,统兵作战。这些明来暗去的猜忌,曾国藩岂能不知。

清军江南大营被再度摧毁之后,清朝绿营武装基本垮台,黄河以南再没有什么军事力量足以与太平军抗衡,因而不得不任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依靠他镇压太平天国革命。(www.daowen.com)

所以,清政府就采取了两方面的措施:一方面迅速提拔和积极扶植曾国藩部下的湘军将领,使之与曾国藩地位相当,感情疏远,渐渐打破其从属关系;清政府对曾国藩的部下将领和幕僚,如已经死去的塔齐布、罗泽南、江忠源、胡林翼、李续宾、李续宜和当时尚在的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杨载福、刘长佑等都实行拉拢和扶植政策,使他们渐渐与曾国藩分庭抗礼,甚至互相不和,以便于控制和利用。而对于曾国藩的胞弟曾国荃则恰恰相反。同治二年(1863)五月曾国荃升任浙江巡抚之后,虽仍在雨花台办理军务,未去杭州赴任,亦本属清政府的意旨,照例是可以单折奏事的。曾国藩遂让曾国荃自己上奏军情,以便攻陷天京后抢先报功。不料,奏折刚到立遭批驳。清政府以其尚未赴巡抚任,不准单折奏事,以后如有军务要事,仍报告曾国藩,由曾国藩奏报。曾国藩恐曾国荃心情抑郁,言词不逊,在奏折中惹出祸来,特派颇有见识的心腹僚赵烈文迅速赶赴雨花台大营,专门负责拟章奏咨禀事项。

曾国荃攻陷天京后,当天夜里就上奏报捷,满心以为受大赞扬,不料又挨当头一棒。上谕指责曾国荃破城之日晚间,不应立即返回雨花台大营,以致让千余太平军突围,语气相当严厉。事情发生后,曾国荃部下各将都埋怨赵烈文,以为是他起草的奏折中有不当言词引起的。赵烈文则认为,这与奏折言词无关,而完全是清政府猜疑,有意吹求,否则,杭州城破时陈炳文等十余万人突围而去,左宗棠为何不受指责?幸好有人将李秀成捆送营,否则曾国荃更无法下台。

但是,清政府并不就此了结,而是步步进逼,揪住不放。数日之后,清政府又追查天京金银下落,令曾国藩迅速查清,报明户部,以备拨用。尤其严重的是,上谕中直接点了曾国荃的名,对他提出严重警告。上谕说:“曾国藩以儒臣从戎,历军最久,战功最多,自能慎终如始,就保勋名。惟所部诸将,自曾国荃以下,均应由该大臣随时申儆,勿使骤胜而骄,庶可长承思眷。”这无疑是说,曾国藩兄弟如不知禁忌,就难以“永保勋名”,“长承恩眷”了。真是寥寥数语,暗伏杀机。对此,曾国藩采取了积权的应对办法,一是叫攻克金陵的“首功之臣”,统有五万嫡系部队、被清廷斥为“骤胜而骄”,且有“老饕之名”的老九曾国荃挂冠归里。他说:“弟回籍之折,余斟酌再三,非开缺不能回籍。平日则嫌其骤,功成身退,愈急愈好。”二是裁减湘军十二营,同时将赴援江西的江忠义、席宝田两部一万余人和鲍超、周宽世两部两万余人均拨给沈葆祯统辖。这样,曾国荃所部仅只剩几千人了。三是奏请停解广东、江西、湖南等省的部分厘金至金陵大营,减少自己的利权。统观三条,都是曾国藩的“韬晦”之计。他在金陵攻克前还“拟于新年[同治二年]疏辞多篆、江督两席,以散秩专治军务,如昔年侍郎督军之象,权位稍分,指摘较少”。

虽然后来曾国藩没有疏辞钦差大臣和两江总督,但上述三条措施,正中清朝廷的下怀,使清朝廷骤减尾大不掉之忧,因而立即一一批准。针对曾国荃奏请回籍调理,并部勒散勇南归一折,七月二十七日上谕说:“该抚所见,虽合于出处之道,而于荩臣谋国之宜,尚未斟酌尽善。”仅仅表示了一番朝廷的“存问”。及至曾国藩于八月二十七日代曾国荃正式奏请“开缺回籍调理”时,很快便得到九月初四日的上谕的批准,其间仅仅七天!曾国荃粗鄙,不能理解阿兄与清廷之间在政治上的这种交易与默契,对于开缺浙江巡抚大为不满,竟在阿兄移驻金陵,大会宾客之时,一腔牢骚,满口怨言。后来,曾国藩回顾此事,对赵烈文说:“三年秋,吾进此城行署之日,舍弟甫解浙抚任,不平见于辞色。时会者盈庭,吾真无地置面目。”其实,不止曾国荃,当时朝野上下,深刻地领会曾国藩这种韬晦之计的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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