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巴达维亚人与弗里斯兰人:文化交流与影响

巴达维亚人与弗里斯兰人:文化交流与影响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历史学家根据考古发现解释了尼德兰地区的历史演变与人类的生活。从现在的乌特勒支和北布拉班特地区的出土文物得知,在石器时代,人们以粗糙简陋的石斧狩猎,或者采集野果为生。在距今13000年前至10000年前的冰河末期,可能出现了游牧民族的活动,因为人们在这里发现了用于猎杀驯鹿的长矛头。恺撒在其著作中只是约略地提到了河流三角洲地区,称此地为莱茵河的“巴达维岛”(InsulaBatavo

巴达维亚人与弗里斯兰人:文化交流与影响

今天荷兰的正式名称是“荷兰王国”或“尼德兰王国”(the Kingdom of the Netherlands)。“尼德兰”(the Netherlands)这个词汇在字面上就是“低地”的意思,长期以来它一直是一个历史名词,中世纪的时候主要指的是欧洲西北部的低地地区(其地域大约包括今天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以及法国的东北部)。这片区域50%的地方仅仅高于海平面3—5米,有17%的地方低于海平面。其境内地势最低之处,约在海平面6米以下,故名。不过,在许多场合,“荷兰”(Holland)与“尼德兰”常常不加区别地被人们使用。从历史上看,“荷兰”这个词汇主要是指在1581年在反抗和脱离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尼德兰革命中起主导作用的尼德兰北方七个省,特别是其中的荷兰省(即今天的南荷兰省以及北荷兰省),它也是当今荷兰王国的核心区域。在16世纪下半叶北方七省独立的时候,荷兰省负担了新成立的联省共和国总经费的59%以上,其人口则占共和国40%左右。它不仅是尼德兰北方航运业、商业贸易最为繁荣和社会生活最为富裕的地区,而且在其他各方面如文化艺术上也处于领导地位。历史学家通常认为,没有荷兰省,就没有北方尼德兰或联省共和国。这也是“尼德兰”通常被称为“荷兰”的原因,反之亦然。在英语中的“荷兰人”(Dutch)其实源于德语中的“德国人”(Deutsch)。英国人起初用这个词指所有的日耳曼人,但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荷兰人与他们的接触与冲突比其他日耳曼人更加频繁,所以至16世纪末叶,“Dutch”便成为专指荷兰人的词了。今天的荷兰王国位于欧洲的西北沿海地区,其领土面积有41526平方公里,她与北海相接的海岸线长达642公里,要长过她与比利时(407公里)和德国(556公里)的边界线。今天荷兰王国的疆土以及国界是1839年尼德兰王国时期界定并经过当时国际承认的,其政体是君主立宪制度。

罗马人来到以前,当地的历史缺乏文字的记录,人们称之为史前时代。在远古时期,距今20万年以前,尼德兰地区是一片覆盖着厚厚冰雪的冻地。在往后的年代里,随着气候的变迁,北极地区的冰层逐渐融化,造成海水不断地上升,逐渐地形成今日欧洲北部的海岸线,并且造就了现代荷兰的基本地形和地貌。另外,海洋、河流以及地势低洼的地形对于尼德兰地区早期的历史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历史学家根据考古发现解释了尼德兰地区的历史演变与人类的生活。此地最早的人类活动痕迹是在马斯特里赫特(Maastricht)附近的较高的地带上被发现的,产生的时间大约是在25万年以前。从现在的乌特勒支和北布拉班特地区的出土文物得知,在石器时代,人们以粗糙简陋的石斧狩猎,或者采集野果为生。他们在自然的环境中艰难地生活,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点,为了觅食在各处奔走。在距今13000年前至10000年前的冰河末期,可能出现了游牧民族的活动,因为人们在这里发现了用于猎杀驯鹿的长矛头。在往后的时间里,人们又使用过弓箭捕猎动物。考古学家还在德伦特地区发现了公元前8000年左右人们使用的独木舟的残迹,这是人类已知的最早的独木舟。人们还在德伦特地区发现了属于公元前4800年以后的人类巨石墓葬——一些石头堆成的石棚墓,从外观上看,都是把数块大石头放置在地上,一边往外倾斜,地面巨石上方承大型的石板为顶,其架构的留置空间则为墓室。这种巨石文化在欧洲的其他地方如爱尔兰以及伊比利亚半岛等地也多有所见。从今日林堡的马斯河沿岸的石洞中遗存的痕迹来看,公元前4000年左右已经有人类居住这些洞穴之中。由于这些地区出产丰富的燧石原料,人们可以使用燧石制作一些简单的工具如石斧和石刀。当时的人类也开始种植一些农作物并饲养动物,过着以农业以及畜牧业为生的生活。在公元前2800年至公元前2100年之间的贝尔陶器文化时代,尼德兰地区、伊比利亚半岛以及中欧的一些地方都出现了画着螺旋形条纹状装饰的陶器,不过这些陶器质量甚差,制作比较粗糙。随之还发现了铜器以及其他金属器具,这很可能说明当时尼德兰地区是处于当时的欧洲大陆贸易通道上,因为尼德兰本地并不出产太多的金属以及金属器具,同时,还相继出土了青铜时代的墓葬以及铁器时代的骨灰罐。历史学家判断,这意味着当地丧葬习俗的变迁。

公元前57年至53年,罗马将军恺撒(Julius Caesar,前100—前44年)通过一系列的战役征服了尼德兰的大片土地,这是罗马人来到这里的开始。大约从公元前55年至公元410年的约450年的时间里,罗马人统治了这片土地,并给后世带来了深刻的影响。

由于当地的居民在那个时代并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有关他们的记载也是语焉不详,只能从希腊人和罗马人的记载中找到蛛丝马迹,其中最重要的史籍莫过于恺撒的《高卢战记》。根据他的描述,有两支部落居住在尼德兰地区,即门奈比人(Menapii)和厄勃隆尼斯人(Eburones),前者居住在后来的泽兰、布拉班特北部直至海尔德兰西南部地区,后者则主要居住在现代荷兰的林堡地区直至莱茵河东岸的日耳曼地区,他们都属于比利其人(Belgae, Belgic)。所谓比利其人是古代高卢人的一支,居住在今天的比利时以及法国的西北部。这两支部落都居住在尼德兰的南方,在恺撒统治当地的时期都非常活跃。恺撒的军队建立了自己的居住地,并以莱茵河作为自然的边界,将高卢和广大的其他日耳曼部落居住的地方隔开。但是莱茵河并不能阻挡部族之间的交往,许多比利其高卢人部落其实是部族通婚以后形成的民族成分复杂的部落。恺撒对于比利其人的征服,到公元前52年最后完成,罗马人残酷地镇压了所有当地居民的抵抗并控制了这片区域,一个名叫内乌里的部落宁死不屈,最终被恺撒统率的8个军团彻底消灭。这一历史事迹曾经令19世纪的苏格兰古典主义诗人约翰·斯图亚特·布莱基(John Stuart Blackie, 1809—1895)深感哀伤与感动,他创作了《英雄之歌》(A Song of Heroes)来赞颂该部落无畏而长久的抗争。

恺撒在其著作中只是约略地提到了河流三角洲地区,称此地为莱茵河的“巴达维岛”(Insula Batavorum or Island of Batavi),但是他没有提到是谁居住在这片土地上。后来在罗马帝国时代,一个名叫“巴达维”(Batavi)或是“巴达维亚”(Batavians)的部落居住在这个地区。许多年以后,古罗马著名历史学家塔西陀(Publius Cornelius Tacitus, 55—120)在《日耳曼尼亚志》中写道:“所有这些部落中,以巴达维人最为勇敢,他们据有莱茵河中一个岛屿以及河岸一条狭长的地带。他们本是卡狄人(Chatti)的一支,后来因为内乱才被迫迁到现在的住处,因而成为罗马帝国内的一部分。他们仍然保留着古代盟友的光荣标记,那就是:他们不受进贡之辱,也不受包税人的压迫。我们为了攻守之利,所以才让他们免除一般的赋税,而独处一方,作为我们的兵库。”塔西陀提到的卡狄人是日耳曼人中一支强大的部落,生活在今天德国中部图林吉亚的黑森一带。他所提到的迁徙一事,可能就是指在公元前38年,卡狄部落中的一支支持罗马人的部落被罗马执政官和将军阿格里帕(Marcus Vipsanius Agrippa,前64/62—前12年)安置到莱茵河的南岸,他们迁移到了莱茵河三角洲上的一座岛屿定居下来。最早在此地建立居留地的是罗马人,后来克尔特人也可能在这里居住。这支部族来到此地的时候该岛屿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因为此前还发生过一次大洪水,冲走了树木和房屋,使当地荒无人烟。他们定居以后取了一个当地人使用的名词“巴达维亚”,自称为“巴达维亚人”。根据后来历史学家的推测,他们居住的地方在今天荷兰的贝蒂沃地区,即在莱茵河河口的卢格杜努姆巴塔沃鲁姆(靠近莱顿)的周围。该部落善于打仗、精于骑术,也会驾船和游泳。许多巴达维亚人开始时与罗马人的关系很好,他们在罗马的骑兵军队中服役,在文化和宗教上也受到罗马人的影响。他们在今天荷兰海尔德兰省的埃尔斯特(Elst)建立了罗马风格的神庙,以供奉地方上的神祇。他们也重视贸易活动,从北海的海水中提取盐,晒干以后运输到罗马帝国全境。公元前13年,罗马的将军德鲁苏斯(Drusus Germanicus,前38—9年)下辖的罗马军队与巴达维亚人结成同盟,后者享有自由,同时也要向罗马纳贡并且提供兵源。被送往罗马军队服役的巴达维亚人必须服满25年的兵役。

根据罗马历史学家塔西陀的记叙,巴达维亚人是日耳曼部落中最勇敢的部族,连罗马人也尊敬他们的英勇气概。在塔西陀撰写的《日耳曼尼亚志》中,描写了罗马将军阿古利可拉率领罗马的军队以及作为盟军的巴达维亚人和佟古累人(Tungri)的步兵一起进攻不列颠人的情形,他说巴达维亚人的表现非常勇敢,他们“逼近敌军以后,用盾牌猛击敌人,打伤他们的头面,将平地上的敌军击退而把阵线向山上推进。这时候,其他的辅助步兵立即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砍杀自己附近的敌人。大军迅速向前追击,匆忙中留下许多半死半活甚至全未受伤的敌人”。后来,巴达维亚的骑兵享誉罗马帝国全境。在公元前48年恺撒打败庞培关键一仗法鲁斯战役中,是勇敢的巴达维亚士兵拼死扭转了战局。自恺撒身亡直到维斯巴芗(Titus Flavius Vespasianus, 69—79年在位)统治时期,罗马皇帝的近卫军团一直是由巴达维亚士兵担任的。他们对罗马忠贞不贰,甚至为了罗马帝国与毗邻的日耳曼人打仗。(www.daowen.com)

《巴达维亚人在莱茵河畔打败罗马人》,由艺术家Otto van Veen作于1613年

但是,公元69—70年,随着罗马皇帝尼禄被刺身亡,罗马发生了严重的内乱,巴达维亚人与罗马人终于发生了冲突。其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满罗马人大量地征募本部落的人参加罗马的军队以及当地罗马总督的横征暴敛。在克劳狄乌斯·西比利斯(Claudius Civilis)的领导之下,他们联合邻近的部落奋起反抗。西比利斯是巴达维亚人中的贵族,曾经接受过罗马式的教育,并且在罗马军队中长期服役。他组成的包括日耳曼人以及克尔特人的低地部落联盟,袭击罗马人设在莱茵河沿岸的堡垒。据说起义者俘获了罗马的24艘大船,还击败了前来镇压的2个罗马军团,还使在罗马军队中服役的8个兵团的巴达维亚老兵倒戈加入同胞的起义之中。后来,维斯巴芗称帝以后,集中兵力对付低地地区,在罗马大军压境的形势下,西比利斯率领军队转战高卢,在特里尔等地被罗马军队击败,被迫退回到巴达维亚人的岛屿上。西比利斯最后选择与罗马人议和,恢复了以前与罗马人的关系。他本人则在后来消失于历史的舞台。

虽然西比利斯销声匿迹了,巴达维亚人的此次“反叛”却一直活在尼德兰人民的心中,甚至被后来的尼德兰北方各省人民视为反抗西班牙统治的“尼德兰革命”的具有神话般历史意义的先声,荷兰人曾经将“沉默者”威廉·奥伦治亲王比喻为西比利斯。在荷兰人的想象和历史再现中,巴达维亚人已经成为他们的祖先,并产生了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所谓“巴达维亚的迷思”。此种情结曾经在近代荷兰的诗歌与文学作品中不断地被再现。16世纪荷兰人在占领今天印度尼西亚境内的雅加达以后,将这个地方改称为“巴达维亚”。18至19世纪前往美国定居的荷兰人将他们在纽约、俄亥俄、伊利诺伊、爱荷华和威斯康星的定居点都命名为“巴达维亚”。有一艘荷兰东印度公司大帆船也拥有这个令荷兰人感到骄傲的名字。18世纪荷兰发生的“爱国者革命”也被称为“巴达维亚革命”。

在现今荷兰土地上生活时间最长的古老民族是弗里斯兰人(Frisian),在拉丁语中的古称是弗里西人(Frisii)。他们属于说低地日耳曼语的民族,在语言和血缘上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和其他低地日耳曼部族都有关系,最早可能居住在今天的德国最北面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Schleswig-Holstein)地区。公元1世纪的时候,罗马人发现他们已经迁居到从斯海尔德河至埃姆斯河河口的沿海地区,也就是在今天德国西北部的沿海地区至荷兰的弗里斯兰省沿海的狭长地带以及弗里斯兰群岛的一些地方。他们来到当地以后,取代了先前居住在这里的克尔特人。弗里斯兰人是最早从事商业的日耳曼部族,从很早的时候起,远至巴塞尔和圣丹尼斯等地都能够找到弗里斯兰商人的足迹,他们是当时日耳曼各民族与克尔特人之间联系的中介人。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Augustus,前63—14年)统治时期,罗马人的势力到达易北河流域,与弗里斯兰人发生了初次的接触。公元12年,罗马将军尼禄·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Nero Claudius Drusus)率领舰队,将尼德兰北方沿海地区的弗里斯兰人征服。当时,弗里斯兰人要以牛皮和牛角向罗马人纳贡,并没有像巴达维亚人那样被免除了税金。在罗马皇帝提庇留(Tiberius Claudius Nero,前14—37年在位)统治时期,罗马人开始侵占弗里斯兰人的土地,压迫他们,使他们的妇女以及孩子沦为奴隶,并且课以很高的税收。公元28年,弗里斯兰人不堪忍受罗马人的欺凌,奋起举行武装反抗,他们吊死了罗马的士兵以及税吏,罗马人因而出兵征讨弗里斯兰人。罗马的士兵追击他们,在进入巴都黑纳森林(Baduhenna Woods)的时候遭到弗里斯兰人的伏击而战败。这个故事在古代日耳曼诸部落中口口相传,弗里斯兰人由此成为日耳曼人中的英雄。他们与罗马人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公元47年,罗马人第二次征服了这一地区。58年的时候,弗里斯兰人企图在莱茵河与埃瑟尔河之间建立一片缓冲地带,建造房屋以及耕种田地,阻挡罗马人的进攻,但是也遭到了罗马人的驱逐与屠杀。69年,罗马发生内乱的时候,他们与巴达维亚人一起共同反抗罗马人的统治。但是也遭到残酷镇压,罗马人将俘获的弗里斯兰人送到佛兰德斯以及英格兰的肯特,让他们沦为奴隶。弗里斯兰人的名称中有“自由”(Free)的词根,也许因为他们极度爱好自由的秉性。

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历史隐没不彰。293年,弗里斯兰人的名称又出现在历史文献中,有记载说他们向罗马帝国在西部的副帝君士坦丁乌斯(Constantius Chlorus, 293—305年在位)归降。这位君士坦丁乌斯就是后来著名的君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e the Great, 306—337年在位)的父亲。当时,弗里斯兰人很可能与沿海地区的撒克逊人混居并且通婚,但是后来撒克逊人则往内陆迁居。拜占庭历史学家普罗科皮乌斯(Procopius of Caesarea, 500—565)说在他生活的时代,弗里斯兰人是居住在不列颠的一个民族,但是这种说法并没有其他史料作为佐证。在520年的时候,有人提到弗里斯兰人曾经参加法兰克人清剿莱茵河流域的盗匪的远征。在6世纪末叶的时候,法兰克人的文献里屡屡提到这个民族,很可能这时弗里斯兰人居住的领土已经大大地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了。还有一些弗里斯兰人则参加了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海上远征,帮助他们的邻居民族征服英格兰以及苏格兰低地。

弗里斯兰人可能是尼德兰历史上最早试图抵御洪水侵犯、保护自己家园的民族。他们曾经建立过巨大的土墩(荷兰语中称为terpen),用以阻止巨浪与洪水以保护自己的家园和牲畜。最后,他们用土墙把这些土墩连接起来,以起到更好的防洪效果,这便是尼德兰地区最早的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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