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的国庆假期,我和小孙拍过桓仁县的桓龙湖之后,由桓仁进入宽甸。中午到了宽甸城里,下午我俩打车上了娘娘顶。
娘娘顶是宽甸城北的最高峰,地图上叫峥嵘山,海拔虽只有907.2米,但在宽甸城盆地北侧的群山中还是鹤立鸡群。20世纪80年代,这峰顶上建起了电视塔,因此有一条公路。1991年吴德义安排车送我和儿子上去时,这条路还设有关卡,一般人不能上。1995年我和小孙、老徐又是由吴德义安排车送上去的,那时已没有关卡了,城里的出租车还是三轮摩托和“倒骑驴”,打车上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不同了,夏利出租车直接把我们俩送到电视塔下面,我们又上了山尖上那个防火瞭望台,向着北面拍摄白石砬子的大鼓岗。山峰十分雄伟,前景的红叶也很艳,只可惜天气不够好。
我们在防火瞭望台拍了北面,再下来寻找位置拍西南面的黄椅山和宽甸城。山名凡是带“椅”的,就可判断那是火山。“青椅山”“黄椅山”“椅圈”等地名都与火山有关。因为火山顶部的形状极似圈椅,有一侧是流岩浆的豁口。当然,这些都是死火山。黄椅山在宽甸城盆地里也是突兀崛起,现已开辟成森林公园,是县城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白石砬子的大鼓岗(2002年10月摄)
今秋的红叶很艳,我以娘娘顶上的红叶为前景,拍摄了黄椅山的全貌。下山途中,在一公路转弯处,我看到整个宽甸城区沐浴在夕阳里,一片金红,于是又支上拍下一张。拍完顺公路下山,从不到5点走到7点半,腿都走木了。
第二天。早在1995年和1996年,我们就从宽甸的画册挂历上看到了黄椅山脚下的蒲石河风光。那独特的火山岩砬子,山上艳丽的秋叶,加上蒲石河与蓝天交相辉映的河水,给人以无限的遐想。那景色的发现者和拍摄者就是赵部长和刘副书记。当我询问并想去拍摄时,他们竟然说不清那个景致的所在地。去年国庆期间,小孙只身一人来到宽甸,打车在这一带寻找,终于找到了画册挂历上的砬子与河水,但是一再遇雨,没有拍好。今天,小孙带着我,指挥着出租车,在黄椅山西北的乡间泥泞中辗转来到画中景致的所在地。
娘娘顶上拍黄椅山(2002年10月摄)
宽甸城区(2002年10月摄)
蒲石河一带风光
(2002年10月摄)
蒲石河在砬子下流淌
(2002年10月摄)
河水缠绵(2002年10月摄)
夕阳下的蒲石河
(2002年10月摄)
这里是火山岩地貌,山体像被切开一样暴露出它的“肌肉”。那巨大的城墙般的砬子直上直下排列着“肉丝”——玄武岩五棱柱状的晶体,非常规整,非常罕见,非常壮观。而山顶上的“皮肤”就是层林尽染的秋叶,红黄橙绿,色彩斑斓。蒲石河水被这样一道道砬子阻挡着,弯弯曲曲,缠缠绵绵,在这里形成一个个“汀”和“漫子”。人们也在这里建了数个小电站。这里的地名叫“城门洞”,因为那大砬子上有非常规整的穹洞,形如城门一样。我们在“城门洞”这一带到处转,一会儿卷起裤腿蹚河,一会儿又钻树棵子、爬山、爬砬子,有时还钻苞米地。从过午一直转到日落时分,拍了反转片和负片,但天气不是十分理想,河水也不够大,觉得没拍到好片。
第三天。我们乘6点40分开往“电厂”的车去二龙渡,一路上,秋天的美景在吸引着我们。在经过1996年我拍摄经典自拍《走遍宽甸》的地方时,小孙感觉那一带有个小沟非常有意境,想下车拍,我犹豫了一下,车就一直下小岭到了二龙渡村。来到江边龙头上,天阴,远比不上1995年和1996年的天气。顺着江岸走,寻到一个位置,我拍了一张《二龙对峙》,前景是江水,找不到高点。
在二龙渡拍得不理想,于是堵车到了步达远镇,我们准备下午去拍西山大砬子。1996年我寻访李德基来到复光六队,这里有个西山大砬子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次专程来拍它。
李德基就在那山下住,离步达远镇十多里地,步行得一个多小时,既然都来了,就不能不去看看。我与小孙约好,先走一步去看李德基,然后在公路上会合,于是午饭后我就开步走。(www.daowen.com)
我一边走一边想,六年了,也不知李德基还在不在,生活过得怎么样。那年来看他时,他刚从大连回来,房子年久失修……想着走着,看见路边有个放牛的汉子,就问:“李德基家是在前边吗?”“李德基?不是大连的吗?在!”我稍稍放心下来。再向前走一段,感觉快要到了,可新修的公路改了方向,原来是先过桥再从村后通过,现在不过桥了,村子也变了样。我看到一条进村的小道,就问道边秋收的妇女,李德基是否在此居住,她答就在“上一面”,“他家盖的新房……”我闻听此言一阵欣慰,心头涌上一股热流,他比以前过得好了……
二龙渡(2002年10月摄)
找到那栋新房,我隔窗望进去,他夫人在打麻将。我喊出李德基,他仍是那样,老了,头发白了不少。我们聊了起来,我提到影展,提到李桂香,提到城里的大连同学。很快要到3点了,我出去找小卖店,让人家拿出最好的烟酒等物,我买了送给李德基,然后握手告别,他从小道送我上了公路。
“西山大砬子”是李德基他们当地人的称呼。那砬子在山顶上,呈圆柱形,上面是平的,像蛋糕,像桌面,总之很特别。我们想象它在夕阳下披红挂金时的样子,一定很雄伟,可是今天来此却是乌云翻滚,甚至有雨点掉下。
我上了公路却找不见小孙,一直喊到嗓子疼也没有回音,只得自己独立作战了。我上了大砬子对面的山坡,反复寻找拍摄点,最后以苞米地为前景,拍了对面那山:大砬子呈剪影,太阳在乌云中露出亮斑。然后我下山顺公路返回,在路上追上小孙,他拍得也不理想。
第四天。早上我们到镇上找车,结果搭上了免费的便车。人家捎上我们俩,在二龙渡附近那个小沟下车。昨天来时小孙就说这里好,但没有下车,今天来此果然不错。我们在这儿等光线,拍了好一阵,再上公路。又到了1996年我自拍《走遍宽甸》的地方,山没变,河没变,庄稼地没变,季节、天气也相同,但公路已变成柏油路。小孙为我在这里再拍下一张,六年过去了,那画中人已变老了。
李德基(2002年10月摄)
西山大砬子(2002年10月摄)
小山沟(2002年10月摄)
再走宽甸(2002年10月摄)
回到宽甸,一下午天气都不好,我上街逛,在街上看到了石柱子人参专卖店,赫然冠名“王奎荣”。我进去看了看,要了张名片,知道“王奎荣”作为石柱子人参的一个品牌已打到国外市场,心中非常欣慰。
第五天。今早天蒙蒙亮,我们打车再上娘娘顶,在雾气中拍了一张,拍完立即下山赶往汽车站回大连。
我现在一次次来宽甸拍风光,得到宽甸各方友人的支持帮助,而对友人最好的回报就是拍摄出好的宽甸风光作品,赠送给他们,可是我至今没有拿得出手的片子,很感愧疚。
娘娘顶下的小沟(2002年10月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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