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武士家庭中的低贫困处境及失意的青春岁月

武士家庭中的低贫困处境及失意的青春岁月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父亲虽然是武士,但在俸禄只有1000石的松平信成府上担任勤役的微职,待遇相当低,仅能勉强维持一家的温饱。因尚未成年,马琴与母亲和两个妹妹随长兄一起生活。马琴虽然出身武家,但因地位低下,因不是长子甚至都不具备继承卑微家职的资格,也不能改行从事他业,处境还不如四民之末的商人,青春时代的曲亭马琴是武家社会不折不扣的“零余者”。生活的打击接二连三。

武士家庭中的低贫困处境及失意的青春岁月

马琴的人生经历颇为坎坷,早在青少年时代,就因为家境的原因过早地承受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磨难和历练,这不仅对他的人生道路选择产生影响,也在他后来的文学创作中打上鲜明的烙印。

曲亭马琴本姓泷泽,原名兴邦,幼名春藏、仓藏,通称左七郎,曲亭马琴是后来从事文学创作的笔名。此外他著作中常用的别号还有著作堂主人、笠翁、篁民、饭台陈人等。泷泽家的身份是武士,其先祖是江户时代初期出羽国山形藩初代藩主最上义光的家臣泷泽觉传。祖父泷泽兴也是武藏国川越藩主松平信纲的家臣,到父亲泷泽兴义时已经沦为级别很低的武士,在松平信纲的四子、旗本大名松平信成府上当侍卫。

明和四年(1767),马琴诞生于江户深川(今东京都江东区平野)松平信成的府邸里。马琴是家中三男(两个兄长在他出生前早逝,实际上是五男),上有二兄下有两个妹妹。父亲虽然是武士,但在俸禄只有1000石的松平信成府上担任勤役的微职,待遇相当低,仅能勉强维持一家的温饱。尽管身份低微,但泷泽家恪守武士的信条,作风严谨,勤学上进,家里学习氛围很浓厚,父兄都爱好读书,马琴幼时就被送到武家町的寺子屋开蒙,识字后开始大量阅读当时流行的绘草纸(绘本故事小说),7岁开始学习作俳句,在家风熏陶下,马琴从小就对文艺产生爱好。

马琴9岁时,父亲去世,家业由长兄泷泽兴旨继承,二兄兴春入赘到别家。因尚未成年,马琴与母亲和两个妹妹随长兄一起生活。后来,因为松平信成犯错俸禄被削减一半,家臣也被大幅度降薪。为了一家生计,兴旨被迫脱离松平府另谋出路。10岁的马琴接替长兄到松平家当差。因为年纪小,被安排照看松平信成年幼的嫡孙八十五郎。八十五郎患有先天性癫痫病,脾气乖戾,只要犯病,松平府上下鸡飞狗跳,年幼的马琴承受不了这种无休无止的煎熬,终于在14岁那年离开松平家投奔在户田藩就职的长兄。

在长兄的庇护下,马琴从此过上了安定的生活,与母亲兄妹在一起,一家其乐融融。兴旨念念不忘要振兴门庭,恢复祖先的荣耀,刻意培养弟弟,对他的教育倾注了不少心血。把他送到当时江户著名儒者黑泽右仲门下学习朱子学、汉诗,还带他一同拜俳谐名家越谷五山学俳句创作。在师事越谷期间,马琴阅读了大量汉籍经典,尤其是当时大量被译介到日本明清白话文小说、传奇,打下扎实的文化基础。天明七年(1787)21岁的马琴将自己的俳文习作辑录成《俳谐古文库》一书,虽然没有出版,但未来作家的潜质已经凸显出来了。马琴的文笔明白晓畅又典雅华丽,极富于表现力,在江户时代的小说家中首屈一指,至今在日本大学中,还有写作课程将马琴的小说列为学习的典范。(www.daowen.com)

不过在当时,文学爱好无法解决马琴的出路。江户时代是个阶级固化的社会,实行严格的身份制度,人一生下来,定位就被安排好了。马琴虽然出身武家,但因地位低下,因不是长子甚至都不具备继承卑微家职的资格,也不能改行从事他业,处境还不如四民之末的商人,青春时代的曲亭马琴是武家社会不折不扣的“零余者”。

为了弟弟有个立身之本,长兄曾让他随名医山本宗洪学医术。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半途而废。后来推荐他到户田藩当足轻,也就是为主君牵马提行李、书箱的下级武士,生性孤高、不甘屈居人下的马琴没干多久就辞职了。转眼几年蹉跎过去,马琴如同水中的浮萍四处飘转,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没有工作,没有前景,遭人白眼,找不到人生方向……青春期的马琴陷入了彷徨无着的状态,过度旺盛的精力找不到出口,郁闷和痛苦如影相随,他借酒浇愁,放荡不羁,动不动就玩失踪,让家人提心吊胆。据说后来母亲病危时居然游荡不归,长兄带领家仆四处寻找,终于在母亲闭眼之前将他拽回家。晚年马琴撰写家谱《吾佛乃记》,追忆“超低空飞行”的青春时代,字里行间依然流露出无尽的痛悔之情:

我年轻时放荡无赖,行为不修,常常让母亲兄长难堪。

生活的打击接二连三。母亲去世不久,作为一家之主的兄长也急病亡故,马琴彻底失去了依靠,生活顿时陷入极端贫困,这段时期唯一能支撑马琴活下去的只有家中堆积如山的各种流行小说。在近乎绝望的境地中,他的内心隐隐萌生一线希望:像那些“戏作者”(通俗流行小说家)一样,靠写作谋生立世,过一种适合自己的有尊严的生活。宽政二年(1790),经俳谐界友人的介绍,23岁的曲亭马琴结识了著名小说家山东京传,并在他的悉心指导下学习写作,走上了一条职业创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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