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殷墟王陵东区排葬坑祭祀对象的问题优化

殷墟王陵东区排葬坑祭祀对象的问题优化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50年、1959年和1976年,先后在河南安阳武官村北的王陵东区发现了许多“排葬坑”。考古工作者认为,这些“排葬坑”都是“祭祀坑”,一个组就是一次祭祀活动的遗迹,22个组就是22次祭祀活动的遗迹。我们认为,这片范围很大的排葬坑地区的附近,必然设置有一个祭坛,以便整齐排列“人牲”、举行祭祀仪式。总的说来,我们认为不能根据这批王陵东区排葬坑来证明商代已经实行祭祀墓主的礼制。

殷墟王陵东区排葬坑祭祀对象的问题优化

1950年、1959年和1976年,先后在河南安阳武官村北的王陵东区发现了许多“排葬坑”。这些“排葬坑”大都集中而有规律地排列,大部分南北向,少数东西向。各排之间的距离约1.5—7米不等,但多数为2米左右。同一排的各坑之间的距离约0.3—2米,但大多数为0.3—0.5米。这些坑都是长方形竖穴,平均约长2米,宽1米,深2米左右。坑壁不甚规则,内填黄沙土,并经过夯打,坑底未发现任何葬具的遗迹。一般说来,同一排坑的坑间距离、坑口大小、方向、坑深以及坑内骨架埋葬姿势和数目,基本上是相同的。有的一排坑类同,有的数排坑类同。考古工作者把1959年和1976年发现的191个坑,分成22组。南北向的坑,分东西两区,东区6个组,西区12个组。东西向的坑有4个组。

考古工作者认为,这些“排葬坑”都是“祭祀坑”,一个组就是一次祭祀活动的遗迹,22个组就是22次祭祀活动的遗迹。在这批已发掘的“祭祀坑”的周围,还埋有许多“祭祀坑”,估计全部面积有数万平方米。

从这批“祭祀坑”可以看到殷代王族杀人祭祀的残酷情况。南北向的坑,绝大部分的人骨架,头被砍去,大都是男性青年。大多数坑埋有八到十具人骨架,以俯身的为主,也有少数是仰身、侧身的。其中部分较大的坑,大部分人骨架南北交叉排列,稍有规律;有一部分坑较小,人骨架南北交叉重叠地堆在一起,姿势较紊乱;还有一部分坑,人骨架无一定方向,是屠杀以后胡乱扔入的。

东西向坑中的人骨架,绝大部分头未砍去,大都是成年女性和未成年儿童。各坑所埋人数不一,少的埋一二人,多的埋七到九人。成年的以直肢为主,幼童以屈肢为主。大体上,成年女性都是处死以后扔进坑中的,少年或幼童大都是捆绑以后活埋的。

这大片祭祀坑的祭祀对象是什么,目前有两种不同的见解:一种看法,认为这片祭祀坑的分布,主要在三大墓之间(即西冈1400号墓、武官村大墓和传出司母戊大鼎的墓之间),其祭祀的对象应该就是这些大墓。毫无疑问,这里是晚商的帝王祭祀其祖先的一个重要祭坛(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商周组编著《商周考古》第116页)。

另一种看法,认为这是一个杀人祭祀的场所。已发掘的191个坑,共有1178具人骨架,加上部分已被破坏的坑,所埋人骨架不会少于1458人。“从祭祀坑的分布和排列情况分析,它绝非专属附近某个大墓。因此,我们认为这一祭祀场所,应是殷王祭祀祖先的公共祭祀场所。在商代甲骨卜辞中,关于使用人牲祭祀祖先的记载,是举不胜举的。我们推测,当时贵族奴隶主们屠杀奴隶祭祀祖先的活动,就在这样的场地进行。在进行祭祀活动时,有时祭祀一个祖先,有时祭几个祖先,可祭盘庚以后各代先王,亦可祭盘庚以前不埋葬在殷墟的历代先公先王”(安阳亦工亦农文物考古训练班、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发掘队《安阳殷墟奴隶祭祀坑的发掘》,载《考古》1977年第1期)。

我们的看法,认为这里附近当有殷代王室公共祭祀祖先的祭坛,而这里却是埋葬在祭坛上被杀的人的场所。其理由有下列三点:(www.daowen.com)

第一,这片排葬坑的范围很大,估计全部面积有几万平方米,它不可能是专为某个大墓的墓主而举行祭祀的场所,应该是殷代王室公共祭祀的场所。在这个洹河北岸的侯家庄、武官村北、小营村西的王陵区,解放前后发掘了十多个大墓,并不是每座大墓之前都有一个祭祀坑地区,只是在东区三个大墓之间,即在西冈1400号墓和武官大墓以南,传司母戊鼎所出墓以东,并不附属于某一个大墓。

第二,所有排列的祭祀坑的方向,大多数南北向,少数东西向,排列较有规律,但是排列的方向并不专对某一个大墓。

第三,依据殷代卜辞,杀人祭祀祖先,有祭祀一个祖先的,有合祭几个先王的,更有一次祭祀先公先王直至祖、父之辈的,那么就应该有一个杀人祭祀的场所,不可能专对某一个大墓而举行祭祀。而且,依据殷代卜辞,杀人祭祀祖先的对象,不限于迁都到殷以后的先公先王,还包括大量迁殷以前的先公先王。迁殷以前的先公先王的墓不可能在殷墟,因此殷代王室杀人祭祀的仪式,不可能规定在所祭祖先的墓前举行。

而且,从这些祭祀坑内埋葬人骨架的情况来看,不是很有秩序的。南北向的,有的南北交叉排列,有的南北交叉重叠而较紊乱,甚至有的是胡乱扔入的。东西向的,有的埋一二人,有的埋七到九人,并无规律。坑中所有埋葬人骨架放置的情况,不像是当场祭祀的现象。我们认为,这片范围很大的排葬坑地区的附近,必然设置有一个祭坛,以便整齐排列“人牲”、举行祭祀仪式。这些排葬坑,是祭祀完毕以后,把这些“人牲”就地埋葬而形成的。在南北向的排葬坑中的人骨架,大都被砍去头颅,有些颈椎残留有下颚骨或上颚骨。很明显是作为“人牲”后,被埋到坑内时,没有把砍下的头颅一起埋入,不可能作为人牲祭祀时就是这样没有头的。在东西向的排葬坑中的人骨架数目不一,还有没有埋人的空坑,该是预先挖好了坑,等到埋完人牲后多余的。

总的说来,我们认为不能根据这批王陵东区排葬坑来证明商代已经实行祭祀墓主的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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