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字子威,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于明正德十二年(1517),卒于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享年八十四。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进士,官至河南按察司佥事。著有《澹思集》十六卷、《太霞草》二十卷、《燕语》一卷、《杂俎》十卷、《吴郡考》二卷、《续吴录》二卷、《刘侍御集》五十二卷、《别集》一卷、《杂稿》八卷。
明万历四年(1576),刘凤刻《刘侍御集》,魏学礼[169]序云:
刘子威先生者,超绝有奇质。家多藏书,学勤博记,安世之三箧,不足称焉。[170]
余寅[171]序云:
夫人世诸閟记,不足属先生目也。使天上有箓,若霞宫丹甲诸等,先生尽耿诸其胸矣。使地下有藏若汲冢覆釜诸等,先生又尽耿诸其胸矣。[172]
明中期后,江南藏书以唐顺之、王世贞、刘凤、钱毂、沈节甫、茅坤均名著一时,“云间陆文裕公、娄江王大司马、吴门刘子威,此其家藏书皆不下数万卷”[173]。刘凤与王世贞、汤显祖、焦竑、梅鼎祚相善,交游酬唱,相约各出所得,互相传抄。梅鼎祚《答王元祯·又》曾记此事:往尝与刘子威,焦弱侯两公言:“书能一人读,不能一人藏。”约每三年会于南都或武林。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对此事注云:“事虽未就,其志尚可以千古矣。”
刘凤藏书楼名曰“厞载阁”,《厞载阁记》云:
厞者何?廦也。载者何?载籍也。载籍则何言乎廦?束而载之乎廦也。......予何以嗜?嗜者,邃古之遗尚,于是乎征,则因以求之也。......实之以四方之书,其言乎阁不足乎载也。曰:可矣乎?未乎?则求之乎方来者之辞也。[174]
刘凤嗜书成癖,颇多美谈。《酉阳杂俎》记: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脉望,状如发卷,规四寸许。得此者夜持向天,从规中望星,星便立降,可乞丹度世。刘子威聚仙经,令童于他书中取蠹鱼置其上,每日检视,冀有仙名食者。皇甫子循谓之曰:我当刻一印记赠子,曰蠹鱼弟子。(www.daowen.com)
《枞庑记》云:
余尝游四方,每所遇必录。散遗不可读者,亦补缉缀之。故所载虽无复往古之盛,其在于今,庶几哉为赡完已乎?[175]
《藏书纪事诗》“刘凤子威”条云:“丹甲霞宫秘道经,虚康为庋户持扃。红蟫日饲神仙字,待尔丹成降列星。”如是所云,刘凤必藏足资为傲的珍籍。
刘凤无子,卒后藏书散出。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云:
余尝得子威所诵读遗书,观其丹铅,考索大概,于篇中撷字,而所撷之字,自一字至数字而止,如唐人所谓碎金荟蕞者耳。[176]
刘凤藏书序跋有《刻韩非子序》、《刻管子序》、《刻鬼谷子序》、《刻商子序》、《刻淮南子序》、《严君平老子指归序》、《陈子昂集》、《易说序》、《画史》、《序刊叶廷珪所纂〈海录碎事〉》、《题重刻吴郡图经续记》、《纬畧序》、《史诠序》、《谏录序》、《重刻博雅序》、《刻华阳国志序》、《吴记序》、《国语钞评序》,以上诸本《绛云楼书目》均有著录,但刘凤撰文多评说各书主旨,无从得知版本信息,难下定论,故录下备考。
至今未见刘凤藏书目,亦未见各家书目书志中著录刘氏藏书,且钱谦益文集题跋中亦未见提及,钱谦益得刘凤藏书之经过与数量,只好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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