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集》钱谦益生前已定稿。邹镃《有学集序》云:
(牧斋)易箦时,乃以手订《有学集》授遵王。余子漪为及门,故得见而知之。[137]
清康熙三年(1664),钱谦益卒后,邹镃初刻,五十卷,半页十行,行二十字,白口,左右双边;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邹镃弟子重刊,即金匮山房刻本,五十一卷,加入题跋杂文一卷,仍遵半页十行,行二十字,左右双边,改白口为黑口。相关二刻,姜殿扬《有学集》跋云:
《有学集》五十卷本,康熙甲辰第一刻也。邹跋云:“出牧翁手编遗稿,盖皆入清前后所作,集中行文仍奉明朔,有弘光纪元而无顺治年号,内明外清,显触时忌,观此知此老临文不屈降志,可哀其不死也。实以遗山、太朴自负,欲完有明一代史稿耳。”绛云一炬,悒悒逃禅,卒与吴梅村草间苟活,同一饮恨。后世因文见志,略迹原心,未尝不深惜之,此邹氏当日所以不顾一切,为之毅然刊行也。板成远祸,始渐刊落。后二十年,流绮子弟复有金匮山房五十一卷定本之刻,弘光、大明字面,抹削殆尽。墓志标题,凡初刻大书明代封阶者,咸冠明字,清故碑志旧题故某官者,悉易皇清字,尽失牧翁原本之真。他若四十七卷题纪伯紫诗,引用放翁家祭必告语,暗寓恢复中原之旨。初板已剜者,复本转复补完,明顺暗犯,或者当时以满人不谙汉文,校者故作狡狯欤?此其两刻得失大概也。[138]
《有学集》有日本明治十六年(1883),拥书城刻木活字本;清宣统二年(1910),邃汉斋薛凤昌以邹本与钱曾笺注本两相对勘校订,加按语,并附钱谦益再传弟子何焯所编《有学集补遗》二卷,铅字本;1919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影印金匮山房本,并附姜殿扬校勘记一卷,入《四部丛刊》集部;1985年,钱仲联据《四部丛刊》本与钱曾笺注本,点校出版。
诸本得失,潘景郑《绛云楼题跋》云:
弱冠从事搜孴,得《有学集》初刻五十卷及二刻金匮山房重刻五十一卷本,较其异同,甚多出入。又得黄梨洲评本,勘正讹夺。初刻本诗多三题,文多七首;二刻本则增益诗二十一题,文多九十首。涵芬楼影印入《四部丛刊》,初据金匮山房本传布。《丛刊》再版时,征得吾家所藏初刊本,别录金匮山房本校补附行。证余所得两集外,传世抄本,有《牧斋有学集补遗》一书,较金匮本复有增益。余别藏抄本《牧斋外集》丁祖荫校正误字甚精二十五卷,则又在三本之外矣。[139]
《投笔集》一卷前有小楷题识:“此集刻本所无”,文中有“乙亥七月初一作”,乙亥考为明崇祯八年(1635)。这段文字证实徐绪典所言为实:《投笔集》原在《有学集》原稿中,初刻之际,邹镃恐文网渐密,遂予剔除。
现存抄本:(www.daowen.com)
牧斋有学集五十卷集外诗一卷 (清)钱谦益撰
清抄本 九行二十四字 无格 国家图书馆藏
牧斋有学集十三卷 (清)钱谦益撰
牧斋有学集十二卷 (清)钱谦益撰
钱曾笺注 清张深抄本 南京图书馆藏
牧斋有学集五十卷 (清)钱谦益撰
清冯武抄本 存二十一卷(卷一至七、十五至十九、三十至三十八) 南京图书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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