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从总体上把握我国刑事案件无罪判决概况。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刑法规定的十大类犯罪中,军人违反职责罪刑事判决书没有;危害国家安全罪和危害国防利益罪刑事判决书相对较少,分别为9件和592件,三类犯罪均未见无罪判决。无罪判决位列前三名的分别是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罪1 028件,侵犯财产罪423件和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251件,约占全部无罪判决的3/4强,达77.93%。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以251件无罪判决位居第三,远高于判决书总量位居第二的危害公共安全罪的73件。渎职罪无罪判决偏少,大抵与其判决书总量较少有关,而贪污贿赂罪以136件无罪判决保持了相对较高的无罪率,仅次于渎职罪的8.646‰,位居第二(见表1)。
表1 刑事案件无罪判决比例抽样分析
其次,把握经济犯罪中8种具体犯罪的无罪判决情况。从表2可知,扰乱市场秩序罪无罪判决119件,为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之最多,但因其判决书数量最多,其无罪判决率仅约为2.758‰。相比而言,危害税收征管罪和走私罪的无罪判决是较少的,分别为3件和5件,相应的无罪判决率亦较低,分别约为0.718‰和1.786‰。另外,除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无罪判决为37件较高外,其余犯罪类型的无罪判决数量大致持平。例如,妨害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17件,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罪19件,金融诈骗罪26件,侵犯知识产权罪25件。上述四类犯罪尽管无罪判决数量接近,但无罪判决比例却高低悬殊。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罪和金融诈骗罪分别为0.592‰和0.690‰,远低于经济犯罪总体无罪判决率;而侵犯知识产权罪的无罪判决率相对较高,约为1.954‰;妨害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则以较低的判决书基数创无罪判决率最高,约达5.027‰,接近经济犯罪总体无罪判决率的3.1倍。
表2 经济犯罪无罪判决比例抽样分析
图1 具体犯罪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占比分析
注:(左)图中灰色大部分系扰乱市场秩序罪、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侵犯知识产权罪总和,具体比例见(右)图。(www.daowen.com)
再次,8种具体经济犯罪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占比分析。表2着眼于揭示各具体经济犯罪自身的无罪判决数量和无罪判决率,图1则旨在揭示各具体经济犯罪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所占比例。从图1可知,扰乱市场秩序罪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占比最高,约达47.41%,几乎占经济犯罪无罪判决“半壁江山”;若加上占比较高的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约14.741%)和金融诈骗罪(约10.359%),则三者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占比已逾七成。侵犯知识产权罪在经济犯罪无罪判决中的占比约为9.96%,相对较高;生产、销售伪劣商品罪,占比约为7.57%,妨害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则以占比约6.773%紧随其后;而走私罪与危害税收征管罪则分别以占比1.992%和0.072%,位列倒数第二和第一。
最后,经济犯罪中无罪判决8种具体犯罪罪名分布情况分析。各具体经济犯罪罪名分布总体情况如表3所示。从表3可知,在125种经济犯罪中,出现无罪判决的罪名仅为30种,不到经济犯罪全体罪名的1/4,约为24%。而无罪判决又高度集中于合同诈骗罪(67件),非法经营罪(39件),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17件),信用卡诈骗罪(17件),骗取贷款、票据承兑、金融票证罪(13件),假冒注册商标罪(11件),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10件)以及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和非法转让(9件)、倒卖土地使用权罪(9件)9种具体犯罪。其余犯罪的无罪判决在1—5件,总体偏少。
表3 经济犯罪中无罪判决具体罪名分布
续 表
同时,合同诈骗罪、非法经营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和信用卡诈骗罪四罪的无罪判决数量稳居前四,总数达140件,占经济犯罪无罪判决(245件)的过半。信用卡诈骗罪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无罪判决并列第三,但因其判决书基数为经济犯罪各罪之首,其无罪判决率仅为约0.505‰,远远低于经济犯罪总体水平(1.731‰,比前述约1.623‰更为精确)。骗取贷款、票据承兑、金融票证罪无罪判决则紧随其后(为13件)。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和假冒注册商标罪无罪判决书数量接近,无罪判决率也表现不俗,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和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罪无罪判决书数量相同,但无罪判决率迥然有别。值得关注的是,生产、销售假药罪刑事判决书达12 255件,而无罪判决仅5件,其无罪判决比例因而相对较低(0.408‰)。此外,走私珍贵动物、珍贵动物制品罪,为亲友非法牟利罪,伪造、变造国家有价证券罪,骗取出口退税罪,侵犯著作权罪,提供虚假证明文件罪的无罪判决均仅为1件,且多因判决书基数少而呈现出较高的无罪判决率,伪造、变造国家有价证券罪无罪判决率甚至高达166.667‰。而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则以0.216‰的无罪判决率,创下经济犯罪中各罪之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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