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夫妇悲壮地惨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这揭示了在国家危难面前，没有一个人是旁观者。消极避世最终也难逃一死，唯有反抗才有希望，才能获得胜利和民族的解放。

除了遗老遗少，小说还塑造了牛教授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形象。牛教授是一位具有国际声望的科学家，但是他不肯和社会接触，也不和小羊圈胡同的街坊们来往，“倒好像是庙殿中的一个泥菩萨，永远不出来玩一玩”。他不关心政治，自己不讲究吃喝，也不关心别人的冷暖饥饱，毫无生活情趣，“只有理智，没有感情。他不吸烟，不吃酒，不听戏，不看电影，而只在脑子疲乏了的时候种些菜，或灌灌花草。种菜浇花只是一种运动，他并不欣赏花草的美丽与芬芳”。“他有学问，而没有常识。他有脑子与身体，而没有人格。”北平沦陷后，他没有受到丝毫的触动；南京沦陷后，他还是照常工作。他只承认这些是客观的事实，认为这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日本人占领北平后，狂妄地误认为只需要利用汉奸就能统治中国人民。他们的两个特使被刺杀后，日本人开始有了点儿“觉悟”，要改弦更张，换掉老特务，起用新特务，找有号召力的、有威望的亲日的学者或教授做他们的帮凶，替他们收服民心。在这个大背景下，牛教授被日本人看中了，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文化汉奸。他并不想谋求钱财和地位，他只求顺着日本人的摆弄而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图书、仪器。他在报纸上登出声明：为了中日的亲善与东亚的和平，他愿意担起北平的教育责任。祁瑞宣清醒地认识到文化汉奸的危害，他知道牛教授的附逆必定有重大的负面影响，比冠晓荷、大赤包、李空山之流的行径要恶劣得多，牛教授的行动不仅毁坏了他自己的名声，而且还会产生连锁反应。祁瑞宣“恨不能闯进医院去，把牛教授用绳子勒死”。钻在象牙塔里的牛教授根本不会认识到，在乱世，每一个国民的头一件任务是牺牲自己、抵抗敌人。(www.daow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