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青与银的代际融合:迈向无龄社会的新篇章

青与银的代际融合:迈向无龄社会的新篇章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今,第二波“婴儿潮”也将逐渐步入老年。2018年,民政部将“全面开放养老服务市场”列为重点工作任务。相比于“老龄化社会”“养老”这样的措辞,“代际融合的无龄社会”恐怕更符合理想社会图景。2018年,北京市政府先后公布了两批符合标准的社区养老服务驿站,总数量为236家。目前,上海市的“托老所”市场已经有了几家名声响亮的连锁品牌。

青与银的代际融合:迈向无龄社会的新篇章

养老元年的社会服务业,相比于“老龄化社会”“养老”这样的措辞,“代际融合的无龄社会”恐怕是更符合理想社会图景的说法。

如前文所述,我国自1949年以后出现过三次“婴儿潮”,分别是1950~1956年、1963~1973年、1986~1990年。

如今,第二波“婴儿潮”也将逐渐步入老年。

就全世界的角度来看,“‘二战’后婴儿潮”都是现象级事件,战后婴儿潮一代,是人类历史上最富有的一代,也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社会影响力最大的一代。

2021年5月发布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60岁及以上者为2.64亿人,占总人口数18.70%;65岁及以上者为1.9亿人,占总人口数13.50%。与10年前的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相比,比重分别上升5.44%和4.63%,老龄化进程明显加快。

接下来,中国老龄化问题将逐年凸显。2021年7月公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说:“预计‘十四五’期间我国人口将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2035年前后进入重度老龄化阶段,将对经济运行全领域、社会建设各环节、社会文化多方面产生深远影响。”

以上数字我们既可以看成洪水猛兽,也可以看成沙漠绿洲。如果经济发展是良性的,老年人口红利能被有效开发,那么,代际之间的财富就可以通过两相情愿的经济活动发生转移。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全世界的消费行为已经改变。如果企业界的销售和研发团队能够体察到这种变化,很可能取得令人惊喜的业绩。

比如,这两年从手机端崛起的一些独角兽电商平台,一方面是抓住了电子支付的红利,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抓住了“五环外”中老年人的心理特征和对电子支付的渐趋熟悉呢?

2013年,国家明确开放养老市场,随后,以地产保险为代表的大型资本集体进入老年产业。2018年,民政部将“全面开放养老服务市场”列为重点工作任务。2019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大力发展养老特别是社区养老服务业,对在社区提供日间照料、康复护理、助餐助行等服务的机构给予税费减免、资金支持、水电气热价格优惠等扶持,新建居住区应配套建设社区养老服务设施,改革完善医养结合政策,扩大长期护理保险制度试点,让老年人拥有幸福的晚年,后来人就有可期的未来。

相比于“老龄化社会”“养老”这样的措辞,“代际融合的无龄社会”恐怕更符合理想社会图景。

举例来说,笔者注意到,我国台湾地区的新北市,有一个“高年级设计师”项目。这是台湾地区第一个跨世代共创的“银光未来馆设计基地”,让老年人投身设计,与企业的年轻设计团队共同研发属于他们的产品,同时为退休后的人生找到新价值。

年轻人是青色,老年人可以看成银色,青银合作,让年轻人和老年人都在银光经济/银色经济中找到机会,找到价值。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不亦乐乎?

细心如你会发现,近两年间,在一些城市的小区里,除了托儿所之外,又多了几个“托老所”——养老服务驿站、居家养老中心、长者照护之家等。和幼儿园一样,这些“托老所”也大多开办在小区内,面积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服务内容包括:老人全天托管、临时托管、短期托养、老年小餐桌、上门照料等多种项目。

“每天早上两件事儿,送孙子上幼儿园,送妈妈去托老所。”54岁的蔡阿姨家住北京三里屯,2018年4月第一次带着年近80岁的老母亲来到三里屯养老服务驿站后,变成了这里的常客。面对本地媒体的镜头,蔡阿姨很轻松。“现在基本一周来一次,主要是离家近,很方便。在这里给她洗个澡、理个发,见见其他同龄人,她也不会寂寞。”

这类在居民小区内成立的“托老所”,可以理解为一种嵌入式的养老服务站,模式是:“专业护理团队+居民小区卫生所+居民小区老年活动中心”。在这些养老驿站、长者照护之家中,不同身体状况的老人都能得到照顾。比如,有适合自理老人参与的绘画、器乐、书法太极拳娱乐活动;有适合半自理老人参与的康复训练、老年小餐桌;还有面向非自理老人的医疗看护、生活照料服务。

这就好像是把一个个养老院“掰碎”了放进小区里一样。老年居民不需要离开家去陌生的养老院居住,在自家小区内就能获得生活照料服务,并且,收费更低,照料护理费大约为100元/天,短期入住费用每月3000~6000元。

上文中所提到的北京三里屯养老服务驿站,正是嵌入式养老服务站的发源地之一。

在2013年10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提出,各地在制定城市总体规划时,须按标准、分区分级规划设置养老服务设施;新建城区和居住小区,要按标准配套建设养老服务设施,老城区和居住小区,要限期开辟养老服务设施,且不得挪作他用。三里屯这家养老服务驿站,就是由北京市政府投资,由企业团队接手运营的医养结合服务站。

2018年,北京市政府先后公布了两批符合标准的社区养老服务驿站,总数量为236家。与此同时,北京市政府正在建立10家智慧型养老服务驿站,配备智能居家养老看护系统;还将推出一系列养老服务驿站运营补贴政策。

相比北京市“政府投资,专人运营”的形式,上海市在嵌入式养老服务站的建设方面主要采用“政府招标,企业投资”的形式,显得更为灵活小巧,张力凸显。目前,上海市的“托老所”市场已经有了几家名声响亮的连锁品牌。

据上海市民政局、市老龄办、市政府实事项目统计,2016年底上海市共有长者照护之家73个,床位2100多张;2017年上海新增长者照护之家54个,新增养老床位7088张;2018年,上海再度新增7100张养老服务床位,其中70%分布在公立养老机构,约500张分布在长者照护中心。

这些“托老所”还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当它们普及到三四线城市并蓬勃发展之后,故事也会相应而来。

如果把“托老所”比作小区里常见的幼儿园,那么“长者小区”就好像是城市里的一个大学城,长者小区仿照美国持续照料型养老社区(CCRC)设计,近年来渐渐流行。(www.daowen.com)

在长者小区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老年居民。小区内除了居民住宅之外,还会配套很多功能性建筑,比如医院、超市、餐厅、健身娱乐场馆、康复中心、介护中心、日间托管中心、老年大学等,甚至有的长者小区还配备家族纪念园(墓地)、金融/法律咨询中心等。

除了功能性建筑之外,小区的工作人员也都具备养老的专业知识技能背景。如医院的医生、护士、护理员、康复师、营养师、心理咨询师、金融法律专员、专业修理工,甚至还有从高档餐厅请来的大厨。

长者小区的高端有时还体现在生活细节方面。对老年人居住的室内家具进行适老化改造。比如,在洗手间内增加扶手,帮助老年人如厕后起身;在住宅楼内增加急救通道;在地面铺设防滑材质,减少台阶,防止老年人摔倒;在卧室床边设置医疗设备对应接口,方便老人在家接受治疗。

这么高端的小区,住起来一定很贵吧?

没错,大部分长者小区的目标客户是高收入家庭。这类养老社区前期人力物力投入极大,一般由大型资本集团主导,比较著名的例子有泰康旗下的“泰康之家”、万科旗下的“智汇坊”、亲和源旗下的老年公寓,以及各地方政府主导建设的CCRC养老社区等。

在北京昌平某品牌长者小区2018年的费用表里,最低的是64平方米的一居室,需要20万元入门费,办卡120万元,基础月费1人6200元,不含餐费。而高级的是181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入门费依旧,办卡费提到360万元,基础月费单人价提到17400元。价格着实不菲。如果是需要提供专业护理的,按照级别分类,最低一级的“协助生活”,月费为16000元。

在这里,配备了康复医院,同时和北京三甲医院合作设立专用绿色通道;有专业照护机构,有协助介护的日间托管中心,有为被记忆障碍所困扰的老人设置的专业辅助设施,有高端会所(内有恒温泳池、高尔夫球场、健身房、电影院、花房等)和幼儿园等。

保险企业布局养老社区的动作从2007年就开始了。以泰康、合众、国寿三家布局最早,后续又有平安恒大太平洋等加入竞争。随后地产企业也快步跟上,比如万科的“智汇坊”、远洋地产的“椿萱茂”。

相比这些大型资本集团,普通企业涉足养老社区市场的难度很大。

一些会员制养老社区在运营中遇到了许多问题,也有机构试图利用会员制打造出商业模式。比如上海一些长者社区项目,通过房地产信托投资基金(REITs),把流动性比较差的巨额房地产资产证券化,通过在二级市场发售证券,快速收回资金保证现金流,并且将投资风险分散。

老年住户来到这种模式的机构,要交两笔钱。第一笔是购买会员卡的卡费,这笔钱其实是老年住户加入REITs基金的信托投资款,能获得基金收益分成,可继承、可转让、可退还。第二笔是老年住户每年缴纳的服务费,这笔钱在扣除了运营成本以后,作为REITs基金的收益,最后分享给全部投资者。

这样相对新颖的模式是否可以顺畅运行?因为过程合规要求很高,还有待观察。

过去,国内养老机构有两大问题被媒体诟病。一是民营和公办养老院入住率差异大:民营的门庭冷落,公办的却要排队好几年才有空床;二是很多养老院缺乏对老年人的精神关怀,居住者又多为失智、失能老人,养老院缺乏活力。

随着国内近两年养老院的发展,这两大问题都找到了相应的突破口。

根据笔者在北京、上海的多家养老院调研走访,许多养老院非常人性化,处处有温度,令年轻人也感觉到春风拂面,精神一振。大多数养老院的院长和中层都是年轻人,不仅学历高,不少还是从体制内重要岗位跳出来的,他们的热情很感染人。

2017年12月26日,由阿里巴巴试点打造的全国首家智能养老院在北京成立。这家养老院名为普乐园爱心养老院,由天猫为养老院中的20个房间提供智联网方案,比如能够用语音操作家用电器,房间内设有传感器,能够采集数据帮助AI进行深度学习,更好地为居住者服务。

2016年,中国人寿委托广州一家公司研发了健康监测服务机器人小康”,投放在公司旗下的养老社区、养老院中。该机器人可以监测人的生命体征,能提供简单的健康体检服务,还能提醒老人吃药、在房间内巡逻、管理家用电器等。类似的服务机器人,比如“阿铁”,在2016年进驻杭州社会福利中心;还有由河北工业大学郭士杰教授团队研发的护理机器人“白泽”,在2017年5月第四届中国机器人峰会中亮相。

在养老院内使用机器人护工、采用智联网设备方便老人生活,虽然目前还只是苗头,但却是未来养老院节约人力成本、提高居民生活便捷度的好方法。当然,这也意味着民营养老院未来的发展优势将向大资本、大企业倾斜。

另一大问题——养老院内气氛沉闷的问题,也有新的突破。

2018年5月,杭州市滨江区政府正式向社会公开招募年轻志愿者入住养老公寓。这些年轻志愿者可以用志愿服务——比如陪伴和服务老人——抵扣养老公寓的房租。通过这个项目,年轻人能够减轻房租压力,老年人能收获相应的陪伴和服务,养老院增加了活力,入住率稳定,实现了三方共赢。

无独有偶,位于北京东三环,乐成养老旗下的“恭和苑”,尝试把幼儿园和养老院办在了一起,小朋友为老年人带来欢乐,身体健康、生活自理的老年人能够给小朋友讲故事、陪他们做游戏。

如果将视野放在全国范围内,而不仅是一线城市,就会发现养老院的发展仍然存在其他形式的“冰火两重天”——大企业办养老院将更有优势,城市(尤其是一线城市)里的养老服务明显好过农村;哪里越有钱,哪里的养老服务就越好。要平衡这种“马太效应”,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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