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大小和形状就像一台办公室复印机,在仓库地板来回穿梭,发出柔和的嗡嗡声响,两只胳膊在剪刀式升降机前或抬高或降低,随时准备下一个任务。每个手臂的关节上有个相机。左手臂松开纸箱放在架子上,右手臂伸进去拿出一个瓶子。
像许多新的机器人一样,这个机器人来自日本。日立公司在2015年展出,希望到2020年销售。它不是唯一可以从架子上拿瓶子的机器人,但是它已经可以像一个熟练工人一样快速、敏捷地完成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
有一天,这样的机器人可能完全取代仓库工人。目前,人类和机器一起管理仓库:在亚马逊的仓库,公司的基瓦(Kiva)机器人忙忙碌碌——不是将货物从货架上取走,而是将货架运送给工人,以便他们选择取货。通过节省工作人员在通道上来回行走的时间,基瓦机器人可将效率提高4倍。
机器人和人类也在工厂里并肩工作。机器人进工厂已经有几十年了。1961年以来,通用汽车公司安装了第一台Unimate,这是单臂机器人,类似于小坦克,用于从事像焊接这样的任务。但是,直到最近,它们才被严格地与工人隔离开来,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工人受到任何伤害,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工人对机器人造成干扰,机器人的工作环境必须严格控制。
一些新的机器人,就不再需要这样了。名为Baxter的机器人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通常它可以避免与工人相撞或跌倒。Baxter有卡通眼睛,有助于向人类同事指明它将要移动的位置。如果有人撞落它手中的工具,它不会傻乎乎地继续工作。从历史上看,工业机器人需要专门的编程;Baxter可以从同事那里学习他们教的新任务。
世界机器人人口正在迅速膨胀——工业机器人的销量每年增长约13%,这意味着机器人的“出生率”几乎每5年翻一番。将制造业转移到新兴市场,这是多年的一个趋势,因为那里的工人更便宜;现在的趋势是“回归”,机器人的制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机器人正在做越来越多的事情。它们充当生菜采摘工、调酒师和医院的搬运工等。不过,我们要面对现实:他们还没有像我们预期的那样做得那么多。1962年,在Unimate诞生后的一年,美国的动画片《杰森一家》(The Jetsons)虚构出一个机器人女仆罗茜(Rosie),做所有的家务。半个世纪以后,罗茜在哪里?尽管最近取得进展,但在短期内还不会出现。
取得进展的部分原因是机器人硬件——特别是传感器更好和更便宜了。从人类的角度来说,这就像是改善了机器人的眼睛、指尖的触感,或它的内耳——它的平衡感。但这也要归功于软件——从人的角度来说,机器人的大脑越来越好用了。
还有就是时间:机器思维是让我们早期期待落空的一个领域。发明人工智能的尝试通常可以追溯到1956年。科学家在达特茅斯学院举行的夏季研讨会上,对于会使用语言、能形成抽象概念、解决本应由人解决的问题,并能自我改进的机器开始表现出兴趣。
未来主义哲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Nick Bostrom)对此表示愤慨:20年是“激进变革预测者的最佳选择”,他写道:“时间近一点,你就会期望看到现在它的原型;远一点,又不是那么引人注目。”此外,博斯特罗姆写道:“二十年也可能是接近预测员职业生涯的典型持续时间,限制了大胆预测可能会导致的声誉风险。”(www.daowen.com)
也只是在过去几年里,人工智能的进步真的开始加速。特别是在狭义的人工智能算法中,可以将一件事情做得很好,像玩围棋、过滤垃圾邮件或识别脸谱网照片中的人脸。处理器的速度更快、数据集更大,程序员更好地编写可以学会提高自身功能的算法,有些方式对其人类创造者来说也不清楚。
这种自我完善的能力让博斯特罗姆这样一些思想家担心:我们创造人工智能这样一个就像人类一样可以适用于任何问题的系统后,会发生什么?它会迅速变成超级智能吗?我们如何控制它呢?至少,这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据估计,人类水平的人工智能的出现仍然要等到20年后。
但是狭义的人工智能在改变经济。多年来,计算程序一直在预订和客户服务等领域取代白领从事单调乏味的工作。一些更体面的工作也绝非安全。IBM(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智能机器人沃森,曾因在游戏竞技节目《危险边缘》(Jeopardy)中击败人类冠军而登上了新闻头条;在肺癌诊断方面机器人已经比医生做得更好。软件正如同经验丰富的律师一样擅长预测哪种论点最有可能赢得一个案例。机器人顾问能给出投资建议,有些软件程序也经常在金融市场和体育等领域发表新闻报道。然而,幸运的是,它们似乎还不能撰写经济学方面的书。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解释了一种令人好奇的经济趋势。埃里克·布林约尔松(Erik Brynjolfsson)和安德鲁·麦卡菲(Andrew McAfee)认为,就业与生产力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脱钩”——生产力衡量经济如何有效地投入人力和资本,并将其转化为有用的东西的标准。从历史上看,正如你所料,更高效的生产力意味着更多的工作和更高的工资,但是布林约尔松和麦卡菲认为美国不再是这样了。自从世纪之交以来,美国的生产力一直在改善,但就业和工资却没有跟上。一些经济学家担心我们正在经历“长期停滞”——没有足够的需求刺激经济增长,甚至利率低于零。
认为技术会破坏或降低某些工作并不是什么新闻。这也是勒德分子在200年前捣碎机器的原因。但是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勒德分子”已经成为一个嘲弄的术语,因为技术总是最终创造出新的工作来替代它破坏的工作。
这些新工作往往更好——至少平均下来看。但对于工人或整个社会而言,它们并非总是更好。比如取款机带来的一个好处就值得怀疑,银行柜员被解放出来后,却去销售一些高风险的金融产品,当然这种事情仍有争议,但至少可以想象,留给人类去做的一些工作实际上会更糟糕。
这是因为科技在思维上比行动上有了更大的进步:机器人的大脑比身体的进步更快。《机器人时代》的作者马丁·福特(Martin Ford)指出机器人能让飞机着陆,能在华尔街交易股票,但它们仍然不能清理厕所。
所以,也许为了瞥见未来,我们不应该看机器人罗茜,而应该看看现正在仓库中使用的另一种设备:Jennifer Unit。它是一个耳机,能告诉人类工作人员要做的事情,最为详细地告诉他们:因此,如果你必须从一个架子上挑选19个相同物品。它会告诉你先选5个,再选5个,然后先5个,最后选4个。这样会比说“选择19个”出错率更低。如果机器人在思维方面击败人类,而人们在将物品从货架上取走方面击败机器人,为什么不用机器人大脑来控制人体呢?这可能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职业选择,不过,你不能否认这个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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