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趣的波兰招贴画

1989年后，波兰选择了“市场社会主义”，休克疗法导致经济下滑，加入欧盟后突飞猛进。苦难小国却是旅游大国，有许多世界文化遗产和自然遗产：维利奇卡盐矿、比亚沃韦扎森林、奥斯维辛集中营……亦有丰富的历史人文：肖邦的心，安放于华沙的圣十字教堂；哥白尼的故居，置身于美丽的中世纪小城托伦。

另一个国宝，是大名鼎鼎的波兰招贴艺术，不冲击不罢休。作为波兰社会主义时期的一个有趣现象，电影俱乐部是政府以电影作为意识形态而推动的民间娱乐。这些电影俱乐部由业余影迷组成，然而正是这一非官方性使得一些业余人士拍摄的实验电影、艺术电影，无须遵从官方意识形态也无须遵守审查制度，因而为剧变后的波兰艺术电影、实验电影奠定了基础。基耶斯洛夫斯基拍制的《影迷》（1979），展现的正是狂热的业余爱好者：一个普通工人菲利普，30岁的时候迷上摄影，受厂长委托拍摄工厂纪念庆典和上级视察的纪录片，不料一举成名。无法忍受他的狂热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家出走，而他拍摄的一部关于残疾工人的纪录片也令他被免职。这部纪录片类似于瓦伊达的《大理石人》与《铁人》所呈现的：记者深入工厂调查，发现并不存在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只存在一个由国家宣传机器制造的模范工人神话。这是艺术自由与政治压制之间的一场抗争，最终菲利普毁掉胶片，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波兰斯基电影海报展

较之于电影俱乐部的民间性，波兰招贴艺术却是不折不扣由政府举力而为。来到波兰不啻为饕餮：华沙招贴博物馆，罗兹电影博物馆的招贴，克拉科夫波兰斯基海报展……还造访了名声在外的招贴商店，许多是艺术家创作的孤本，比如被我带走的《搏击俱乐部》以及弗里兹·朗的《大都会》。

波兰招贴艺术，诞生于19世纪最繁华的城市克拉科夫。彼时的克拉科夫处于奥匈帝国治下，尚未属于波兰。一如罗兹电影学院孕育了“波兰电影学派”，克拉科夫美术学院与华沙美术学院孕育了“波兰招贴学派”。早期招贴由画家主导，因而体现出诸如表现主义、未来主义、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等欧洲各类艺术运动的影响。1944年波兰复国，波兰招贴也真正形成。进入共和国的历史新阶段，政府全面监管文化、艺术领域；而波兰政府对于招贴的重视亦是绝无仅有：招贴成为一门艺术，招贴之于波兰，等同于电影、绘画、戏剧。

尽管波兰招贴艺术的诞生并不早于英法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但是于1950—1970年代一跃成为世界招贴史上最璀璨的一颗星，戏剧、电影类招贴开创了一个黄金时代。波兰招贴艺术极具先锋性，擅用隐喻、象征等手段来表达主题，充满非常规的大胆构思、联想和奇趣。作品多是剧院经理直接向艺术家定制，创作自由，印数不多，备受藏家推崇。1964年华沙举办了世界第一届招贴艺术双年展，1968年华沙建立了招贴博物馆。

波兰斯基海报展，可谓将“波兰电影学派”与“波兰招贴学派”合一。波兰是我的东欧行里最大的惊喜，它的先锋、奇趣、悲怆、美丽，如同米沃什的《礼物》——(www.daowen.com)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直起腰来，我望见大海和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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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沙起义博物馆　华沙老城　克拉科夫的老城　皇宫　大学区与维利奇卡盐矿

弗罗茨瓦夫的老城　古城托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