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内部都包含着肯定和否定的两个方面或两种趋势。肯定的方面是事物中维持其存在的方面。否定方面是事物中促使它灭亡的方面,即破坏现存事物使它转化为他物的方面。
任何事物都是肯定方面和否定方面的统一体,任何事物不可能只有肯定,没有否定,也不可能只有否定,没有肯定。如果没有肯定,事物就不是它自己,事物就没有任何确定性;如果没有否定,事物将永远是它自身,事物就失去了变动性而成为僵死的东西,肯定和否定是相互对立和相互排斥的。在它们的相互排斥、相互对立和相互作用中,当肯定方面处于优势地位时,事物保持其原有的性质和自身的存在;否定的方面在发展中取得了支配地位,就使事物转化到自己的对立面,达到对事物自身的否定。肯定和否定两个方面又是相互依赖和相互渗透的,事物发展中的肯定和否定,都不能孤立地存在。肯定和否定的相互依赖、相互渗透表现在肯定中包含着否定,在一定意义上,肯定就是否定;否定中包含着肯定,在一定意义上,否定就是肯定。
辩证的否定是事物的自我否定。辩证的否定观具有两个重要特点。首先,否定是发展的环节。事物的发展从根本上讲,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是事物根本性质的变化。事物的这种质变,只有经过否定才能实现,只有经过否定,新东西代替了旧东西,事物才能继续向前发展。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不否定自己从前存在的形式。其次,否定是联系的环节,任何新事物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从旧事物内部产生出来的,它对于旧事物不是全盘否定,而是要吸收和改造旧事物内部积极的东西,并把它发展到新的阶段。因此,新旧事物之间有一条确定的界限。保留体现了发展过程的非连续性,说明对旧事物的否定又是该事物的渐进过程发展的结果,表现着新旧事物之间的一定联系。辩证的否定,就是扬弃,即既克服又保留。就是连续性和非连续性的对立统一,是包含着肯定因素的否定。形而上学否定观的公式是:肯定就是绝对的肯定,否定就是绝对的否定。在形而上学看来,否定就意味着一笔勾销、全盘抛弃,其中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保留和继承,辩证的否定观要求我们对一切事物采取科学分析的态度,既要变革又要继承。一方面,同事物中的消极、腐朽的东西要划清界限,坚决克服;另一方面,从其中吸取一切可以吸取的东西,加以革命地改造。
对待历史文化遗产,必须反对肯定一切和否定一切两种错误的思想,肯定一切的错误在于它根本否认了事物发展。在对待历史文化遗产的态度上,颂扬封建主义的糟粕,企图以此来抵制社会主义的新文化的发展。虚无主义认为一切以往的文化遗产都是糟粕,无产阶级必须完全抛弃它,在空地上建立社会主义的文化,虚无主义和复古主义在形式上好像截然对立,实质上却一脉相通,二者都否定了发展、取消了历史。
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经济、科学和文化同样应当采取科学分析的态度。学习外国的东西必须贯彻“洋为中用”的方针。我们对于一切国家、一切民族在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等各方面的长处,都应当虚心学习。但是,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不能机械地照搬照抄。要反对那种抱残守缺、盲目排外的狭隘民族主义和狭隘的爱国主义观念,也要反对那种主张全盘西化的崇洋媚外意识。
否定之否定规律是事物自我发展的规律。事物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整个过程,就是“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过程。
事物由内部肯定方面和否定方面的矛盾而自我发展、自我完善。事物自我运动的全过程,是由事物内部矛盾经过两次质变、两次否定而完成的。第一次否定是原有肯定方面和否定方面之间矛盾对立的展开,而使事物由肯定阶段发展到否定阶段。但是这还不能充分地展示出自我运动的全部丰富的内容。只有通过再一次的否定,即否定的否定,事物从否定阶段发展到否定之否定阶段,在新的基础上重复肯定阶段的某些特点、特征才解决了前两阶段之间的矛盾。这样,即保留了它们各自的积极因素,又克服了它们各自的片面性,达到了肯定方面和否定方面的对立统一。使事物在自我运动中自身得到充分的发展。
事物发展的前进性是由辩证否定的本性决定的。在由辩证否定所组成的事物发展的链条中,每一个环节、每一次否定都是一次“扬弃”,它舍弃了以前发展环节中过时的消极东西,保留和发扬了其中积极的成果。每一次辩证否定都产生新的东西,把事物推向更高的发展水平或阶段,并为事物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创造了条件。
事物的发展又是曲折的,客观事物在其发展过程中经过对立面的两次否定、两次转化就表现为一个周期,表现为“两次否定、三个阶段”的有节奏的运动。在事物周期性的发展中,当一个周期完成时,仿佛出现了向出发点的回复,或者说产生了仿佛是“回到出发点的运动”。这表现在周期的最后一环即否定之否定阶段,重复第一环节肯定阶段的某些特点。然而,这里的“回复”仅仅是“仿佛”回复,并不是真的回复;仅仅是某些特点、特征的回复,而不是全部的回复;是在高级阶段上的回复,而不是在原来基础上的回复。(www.daowen.com)
总之,否定之否定规律告诉我们,一方面,事物发展的总的方向是前进的、上升的;另一方面,事物发展的具体道路又是迂回曲折的。波浪式前进或螺旋式上升,指的正是事物在自我发展过程中的前进性和曲折性的对立统一。
坚持前进性和曲折性相统一的原理,必须反对循环论和直线论两种错误观点。循环论片面夸大曲折性、回复性的一面,把一切事物的运动变化都看成是简单的周而复始。直线论忽视或否认事物发展的曲折性,把前进的道路看成是笔直的。坚持前进性和曲折性相统一的原理,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坚定人们为人类美好事业而斗争的必胜信心。
在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过程中,只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认清“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才能坚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发展的光明前途,不为复杂的环境所困惑,不为暂时的挫折和困难所吓倒,坚韧不拨地为实现社会主义伟大目标而勇往直前。
否定之否定是自然界、社会和人类思维领域中普遍地起作用的基本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的客观普遍性,已经为大量的科学事实和人类的社会实践所证实。否定之否定规律是普遍的,同时这一规律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又具有各种特殊性。
否定形式的特殊性。任何事物都要被否定,这是普遍的。事物性质决定了否定的方式,不同性质的事物有不同的否定方式。同类事物在不同条件下也有不同的否定形式。
曲折发展的特殊性。由于事物的内部矛盾和各种条件的复杂性,事物发展的曲折性也表现为种种特殊的复杂情况。事物发展的不同的曲折情况大体上可归纳为两类:一类是前进中的“回复”或“复归”,是新事物前进中的曲折性;另一类是前进中的“倒退”、“逆转”、“退化”等。
否定之否定的特殊性,说明否定之否定规律的具体表现都是特殊的,因此在运用这一规律时,不能把它当作单纯的证明工具,不能把它当作呆板公式而形式主义地到处乱套。要把它作为研究的指南。把坚持否定之否定规律的普遍性和把握它的特殊性结合起来,才能正确地指导我们的认识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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