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泰华文学的现状,现任泰华作协会长梦莉总结为“写作队伍没有‘断层’,仍然在正常运行”,“文学新文体相继崛起,散文依然是常青树”,“泰华文学走出‘湄南河’,空间正在逐渐扩大”,“华文教育的春天已到来,华文文学的春天正在寄予厚望”四个特征。在此之前,前会长方思若则以“老牛拖破车”的比喻来形容泰华文艺队伍的形象。而泰华文学的主要特征,在泰国国立法政大学客座教授栾文华看来,则为“泰华文学好作品比较少,平庸作品比较多,文学式样比较简单,创作手法比较单一,小说比较难产,诗歌一律描写自己。”从中不难发现,泰华文学由于业已发展到第三、四代移民,在自身的延续上呈现出一种“奋力坚持”的状态。在作品的整体水平上,泰华文学则始终保持一种“均衡”的状态,这一“均衡”来自对文学命脉的存续渴望大于对文学作品的质量要求,即近百年来的作品在继承前人写作经验的同时又加以保持和稳固。
那么在这种状态下所呈现出来的泰华文学又是怎样的风貌呢?
首先,呈现出“自由而促狭”的创作局面。在征文要求上,对投稿主体无门槛限制,凡中文写作即可;征文主题自由,题材范围广,凡不触及中泰两国敏感话题者皆可。一般而言,为了凸显当次征文比赛的独特性,征文活动往往会在一开始限定一个主题。但泰华文学中的征文比赛在主题上被赋予了近乎绝对的自由。这是由于泰华文学中不论在创作群体还是受众群体上都是十分有限的,而这种自由度的提升则是对这一限制的补偿。
即便被赋予了创作主体和主题上的极大自由,征文作品几乎仍然呈现出“偏安一隅”的自我拘囿。即作品基本上不脱离对个人生活经验的叙述和情感流露(主要集中于散文文体),或者借助对社会现实的描写来寄寓某种价值评判(主要集中于短篇小说)。这一创作上的“促狭”现象从侧面反映出泰华文学还有十分宽广的延伸和探索空间,并为其未来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生长可能。(www.daowen.com)
其次,获奖作品不少都聚焦于泰国本土现实,并表现出当地独特的写作方式。特别是在处理微型小说中的“悬念”时,往往“悬而不念”。即情节上缺乏相应的呼应,在前后情节反差的处理上较为直接,过渡性较弱。在2007年泰华微型小说比赛的入选作品中,《扒手》一文着重描写了男主人公对男孩扒手偷窃自己钱包行为的愤怒与厌恶,而在尾声急转直下点明原来眼前可怜的男孩正是被自己抛弃的儿子;《土包子》一文则叙述了“勤俭老实,待人接物谦虚有礼”的主人公弟绿在买彩票后假装中头奖骗取他人钱财的故事。故事的逻辑性较弱,且人物形象单一。微小说由于容量有限,因此在背景的交代上往往会省略掉一些当地的共识性思维,这种处理对于并不了解当地风俗文化的读者来说则会影响其阅读接受和共鸣的产生。
由此可大致推断出,获奖作品的胜出因素还在于作品与当地思想文化的融合程度,也就是说,先前的一些评论者对泰华文学做出的文学批评更多的是以中文为母语的背景下的文学作品为标准的。而到了泰国本土的评奖体系中,在评价作品的优劣的潜在标准上还需要考虑到当地华文读者的接受心理。征文比赛的评审基本由泰国本地的华文作家担任。如2007年的微型小说有奖征文比赛,五位评委司马攻、梦莉、陈博文、白翎、黎毅皆为有丰富写作经验的泰国华文作家,而该年度的获奖作品大部分集中在描写泰国当地发生的故事。从中可以看出,征文比赛规避了一些在华文文学的整体背景下去看待这些作品时所得到的意见与批判,而多了些泰国本地的思想文化视野,从而提升了对文学的包容与尊重,彰显了泰华文学的自身特色。而对泰华文学独特性的挖掘与提倡无疑也是促进泰华文学保持活力并继续发展的有效途径。需要指出的是,尽管获奖作品更多地融入了本土特征,但对作品在世界华文文学环境中得到认同形成了一定的掣肘。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