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世纪到19世纪,严格意义上的泰华文学没有留下明显的踪迹。
直至1903年,第一份泰国华文报纸《汉境日报》(后易名为《启南日报》)创刊,才标志着现代泰华文学的萌芽。其后有《华暹日报》《同侨报》《湄南公报》《国民日报》等华文报纸问世,为当时泰华作家提供了最初的写作平台。
1919年,中国“五四运动”爆发,波澜壮阔,新文化新思想冲决了两千年的封建礼教,青年一代怀着建立新社会的理想,意气风发,一往无前。这种风气、这种思想,也传入泰国华侨社会中。
20世纪20年代初,《中华民报》副刊转载许地山的小说《命命鸟》,是泰国最早出现的白话文作品。小说中,缅甸华侨青年赤诚相恋,反抗封建礼教而最终殉情的故事,引起泰国华侨青年的喜爱和共鸣。
20世纪30年代,一些中国青年学者和移民来泰国定居,也有部分留学中国的泰华作家陆续返泰,他们受中国新文学思想的熏陶,为泰华文学打下基础。
1922年,《纪事珠》发表洪深的话剧《赵阎王》。同时也出现了当地华侨华人的作品,如子才的小说《拉夫歌声》,无心的新诗《爱神》,等等。1928年3月,方修畅、铁马、黄病佛、林蝶衣、陈逸民等20余人创建“彷徨学社”,提倡新文学,在《国民日报》上出版文艺专刊。
整个20世纪30年代,“彷徨学社”继续发展,苇丝、林蝶衣、芽子、翁寒光、姚铎、丘心婴等文艺青年日趋成熟,作品如潮,出现了黄金时代。还有许征鸿、浪花、康华等组成的“椒文学社”。方柳烟小说集《回风》、谭金洪的小说《禁果》《洪流》,林蝶衣小说集《扁豆花》、诗歌集《桥上集》与《破梦集》,符开先的诗集《孤霞》《萍》,郑铁马的杂文集《梅子》,陈云从的文论《寒风集》,以描写社会、追求个性自由、异国思亲的现实主义为主调,群花竞放,百鸟闹春。
从此开始,泰华文学经历了三起两落的阶段,20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末的萌芽蓬发,是为第一起;20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末的雌伏苦撑,是为第一落;20世纪50年代初至60年代中的高潮涌现,是为第二起;20世纪6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的沉潜寂静,是为第二落;20世纪80年代中至今,是为第三起,全面丰收,走向世界。(www.daowen.com)
新中国成立以及新文学的高歌猛进,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带动泰华文坛有过一段时间的繁荣,出现一些现实主义的作品,作家以良知与勇气,揭露社会阴暗面,道德沦落和人性劣根,如,陈仃的《三聘姑娘》、野迅的《月光下》、田夫的《活在希望中》、李栩的《光华堂》、倪长游的《新的一代》、黎毅的《夜航风雨》。
方思若先生正是在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第二起这个阶段投身泰华文坛的。
方思若,笔名乃方、游戈、周云、陈韵、笔匠等,曾任《世界日报》《体育周报》记者,曾主持《琴声周报》,负责《曼谷新闻》的一期“短篇小说”版及“曼谷公园”文艺副刊的编务,发掘、培养了不少人才。后与友人创办《曼谷新闻》,自资创办《华风报》二日刊。1964年后经营地产公司。
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60年代初,在他的带领下,泰华作家亦非(陈漫)、亚子(李栩)、沈牧(沈逸文)、笔匠(方思若)、亦舍(倪长游)写成接龙小说《破跸舍歪传》,后又以原班人马加上陈琼(吴继岳)、李虹(许静华)、白翎、红缨(郑玉洲)写成另一部历史性接龙小说《风雨耀华力》。《风雨耀华力》这部集体创作的长篇小说,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说是上述那段时期泰华文艺的代表作。参加执笔的作者,很多位是当时泰华文坛上的活跃分子,大量的作品散见于各报的副刊上,很有分量,也很受读者的欢迎。
20世纪80年代中期,方思若先生高举继往开来的文化大纛,聚集了泰华老一辈与新一辈的文化人,成立了泰华写作人协会(后改为泰华作家协会),方先生任泰华作协第1、2、3、4、7届会长。泰华文学经过20世纪六七十年代初期的摧残,几乎成了荒漠。20世纪80年代末,他在为《泰华文学》年刊所写的序《老牛·破车·晓月》中说:“我们是拖着破车的老牛,在崎岖而泥泞的小道上迈步,向前,向前,不管明天有多远,也不管‘山穷水尽’继之有没有一个‘柳暗花明’,我们还是要写下去,还是要不断地壮大我们的行列,我们要尽我们这一代人最后的努力。”他常说:“石在,火种不灭。”继绝世,启新程,筚路蓝缕,困难重重,方先生从不气馁,默默做了大量的工作。1983年,泰华作家协会与《新中原报》主办“八三文艺征文比赛”;1988年,举办“八八文艺短篇小说征文比赛”,泰华文坛逐渐繁荣。
方先生领导泰华文学走向新时代,他这一伟大的文化功勋将永远记载于泰华文化的史册上。
方先生的时评、文艺评论、小说创作,都达到很高的水平,与他的刻苦自学、好思多辩分不开。他个人的文学天空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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