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区的佛教建筑有三座:坛城殿、带回廊礼拜道的佛殿、护法神石窟。其中坛城殿是王宫区唯一保存有屋顶的建筑,虽然体量不大,但因为修筑在一个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土台上而显得非常醒目。
现存的殿堂由平面方形的殿堂和略呈三角形的前厅构成。前厅为后来所加,受地形限制,东、北两面墙体沿土台的边缘砌起,厅内有两根较细的圆柱。殿堂平面是规整的正方形,殿门向东开,木质门框、门楣上雕刻着复杂华丽的各种图案,门楣正中的坐佛和门框两侧的高浮雕侍立菩萨尤为精美。殿内只有25平方米,绝大部分空间被一个坛城占据,周围勉强可以绕行。坛城被破坏得只剩下底部用小土坯砌筑的基础,基础外面是圆形围圈,象征坛城外的金刚墙;中间是有四门的正方形坛,从散落着的一些泥塑残片和木构件可推测原来的坛城是一个亭阁式的建筑模型,周围按照仪轨安置有泥塑的小像。1933年图齐一行在札布让调查时还能看到坛城的大体形状:“而如今该曼荼罗(坛城)每一细部均已坍塌崩毁,庄严天宫和门上的牌楼支离破碎,散乱堆积。我们来得及时,尚能在废墟中发现原来配列于曼荼罗各个方位的天众全像或残像。”
山顶的坛城殿外景
坛城殿平、剖面图
坛城殿的屋顶木结构是很奇特的“斗四藻井”形式,下层用4根大梁对接成方形框架搭在四壁的正中,中层又以4根略细的方梁转角45°叠压在下层大梁上,上层用4根方木条构成九宫格状的平棋天花,所有木架的空档处都铺设着天花板,上面绘有色彩艳丽的凤凰、狮子、摩羯鱼等瑞禽神兽。殿的外墙上伸出雕有摩羯鱼、迦陵频伽(妙音鸟)、忍冬卷草装饰的托木,估计是支撑挑檐蜀柱的。1985年我们在坛城殿周围捡到不少红陶瓦片,既有断面半圆形的筒瓦,也有槽形的板瓦,可推测出原来在屋顶上建有四角攒尖的瓦顶,如果是这样,坛城殿很可能是模仿了尼泊尔庙宇建筑的样式。
坛城殿墙外的托木(www.daowen.com)
殿内四面墙壁的壁画基本完好,壁画从上往下可以截然分为五个平行的部分,每部分都环绕殿内一周。最上层靠近屋顶装饰兽面衔铃铛垂帐纹。第二层是横排的92尊人物小像,每尊小像均有藏文题名,从中可以找出印度的智者、大德,如莲花生、阿底峡等,以及西藏和古格的高僧、译师,其中就有古格历史上著名的王室出身的高僧拉喇嘛益西沃和降曲沃。第三层是主体壁画,全是大像,西壁是五佛,中央是金刚不动佛,两侧依次分布大日如来、宝生佛、无量光佛、不空成就佛;南北两壁绘十大空行母——誓言空行、身空行、意空行、语空行、大乐空行、宝空行、佛空行、金刚空行、莲花空行、诸种空行;东壁两侧绘护法像。第四层是一排74尊小像,各种佛、菩萨、佛母、供养天女、金刚紧密排列,其中的供养天女全身赤裸,四臂修长,腰肢纤细,手持供品或演奏乐器,神情生动,姿态异常优美,是古格壁画中的上乘之作。第五层绘制了几乎环绕墙壁一周的八大尸林。特别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东壁北侧下方有一幅高僧及僧俗弟子礼佛图,头戴黄色尖顶“班霞”(智者之帽)的高僧端坐在垫子上,右侧侍立一众僧人,分上下三排坐在长坐垫上。从藏文题记可知此高僧名为协达彭仲·嘎西哇。图齐通过研究得出结论,整座坛城殿是按照藏传佛教密宗的胜乐部曼荼罗的仪轨布置的,中心的立体曼荼罗是核心,与周壁的壁画形成一个完整组合。
坛城殿西壁壁画(局部一)
坛城殿西壁壁画(局部二)
坛城殿壁画——供养天女
除了坛城殿,山顶的王宫区还有一座较大的佛殿,位于王宫区的中部高台上,编号Ⅵ区F27。虽然只剩下周围的土坯残垣,但平面形制还是保留了原有的格局。中间的佛殿平面呈“凸”字形,面积约80平方米,后凸部分是须弥座,从后壁残留的小孔洞可以看出原有泥塑佛像十分高大,两侧壁排列整齐的小孔洞则有可能是8尊菩萨塑像的遗痕,墙壁上斑斑点点的彩绘残迹显然是壁画,可惜已经无法辨识。1997年我们在开展“阿里文物抢救保护工程”过程中,曾对这座佛殿做过清理,出土了两座塔基和一些壁画与塑像残块,证实了当时的推测。佛殿四周有环绕的礼拜道,宽约2米。如果说当初古格王国有一座专供王室成员举行日常佛事活动的佛殿,那就一定是这座了。坛城殿是为王室供养坛城、举行密宗仪轨的小型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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