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有四个嫡子: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四子拖雷。长子术赤早逝,所以铁木真就在三个儿子中选择皇嗣。次子察合台虽刚毅勇猛,但胸襟狭窄,与哥哥术赤曾为皇嗣之位闹得很凶,令成吉思汗很不高兴。三子窝阔台热情豪放,处世灵活,且很有城府,似乎找不到什么缺点。四子拖雷虽精明过人,也讨铁木真的喜欢,但年纪还轻,难以服众。所以只有老三窝阔台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1227年七月,铁木真临终前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嘱咐道:大汗之位由窝阔台继承,让察合台和拖雷一定要帮助窝阔台治国天下,不许有二心。铁木真还交代,必须召开诸王及各部酋长参加的“库里尔泰会”,经过推选、议定等程序,窝阔台才可继承汗位。铁木真还向窝阔台推荐了一位智囊人物:耶律楚材,此人在蒙古国后来的发展中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由于诸子之间及有关贵族间存在着种种矛盾,“库里尔泰会”一时间还无法召开。成吉思汗死后,由四子拖雷临时监国,代行大汗的权力。拖雷尚武勇敢,随父亲南征北战,立下很多战功,铁木真非常喜欢他。铁木真死后,按照蒙古惯例,拖雷获得了父亲的所有领地及大部分军队,所以其实力最强。
1229年秋,拖雷监国已两年,按照大汗遗命,汗位应该传给窝阔台。在各方面的努力下,“库里尔泰会”终于在克鲁伦河畔召开了。会议上,拖雷迟迟不肯交权。大会开了近四十天仍没有结果,窝阔台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耶律楚材见状,便警告拖雷:“据天象观察,明日为立新汗的最后吉期,错过明天,国家将大乱。”拖雷明白其中的意思,便生气地回答:“我从不曾亏待过你,为什么不和我一条心呢?”耶律楚材说:“窝阔台是大汗生前指定的,大汗有大恩于我们,必须肝脑涂地予以报答。”接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分析了有关的形势,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后,终于打动了拖雷。耶律楚材又去做了察合台的工作。
第二天,拖雷继续主持“库里尔泰会”,很快就表态要遵照父亲的遗命,拥立窝阔台继承汗位。察合台先表赞同,其他诸王也自然响应。窝阔台终于登上了大汗的宝座,其中耶律楚材发挥了重要作用,是第一功臣。
窝阔台即汗位后,把察合台打发回他的封地。察合台在封地建立了察合台汗国,与蒙古国保持良好关系。窝阔台把拖雷留在身边,按照父亲临终部署,准备全力伐金。次年七月,窝阔台率拖雷南下,渡黄河进攻金国,相继攻克韩城、蒲城、凤翔,进兵洛阳、济南。拖雷率右路军又进入宋境,顺汉水东下,从后面包抄金军。1232年正月,拖雷大军在三峰山与金军激战,全歼金军主力。二月,两路大军会合,攻占河南十几个州,获巨大胜利。(www.daowen.com)
五月,窝阔台得病,六月,病情加重,求助于巫师。巫师说:“大汗常年征战,杀人过多,天神愤怒。得有一个亲王代替大汗去向天神请罪,才可免灾。”窝阔台便告诉拖雷,拖雷表示义不容辞。窝阔台便请出巫师,安排拖雷向天神请罪。最后,巫师拿出“咒水”,让拖雷喝下。拖雷一饮而尽。拖雷回到自己的寝帐后,没几天就死了。
拖雷之死好像是个谜,然而被窝阔台害死的可能极大。
首先,窝阔台存在杀弟动机。拖雷监国两年,迟迟不肯把权移交给自己,最后在耶律楚材的斡旋下,才让位交权,所以窝阔台因不满而生恨。尤其是拖雷掌握着蒙古国最大的领地和大部分军队,对窝阔台的汗位构成威胁,这是窝阔台最担心的。所以拖雷一死,窝阔台与诸王不经商议,就以大汗的名义,夺取拖雷的军队速勒都思等三千户,并授予自己的儿子阔端。有关大臣、将领诉之于拖雷之妻,请她向窝阔台提出质问,因拖雷之妻不敢与大汗计较而作罢。夺军一事,充分反映出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很难调和。
其次,从过程看,应是窝阔台设计害死弟弟拖雷。为了不让天下人责骂自己,也为了不留下什么把柄,所以就精心设计了一场装病、请巫师驱魔的骗局,最后让拖雷喝下毒咒水。而从拖雷前后一系列的表现看,他已经真心真意地拥戴哥哥。在两年多的战争中,他积极配合,出生入死为大汗打天下,不存在任何反心,对大汗也没有任何的防备。他非常爽快地被引入骗局,还十分诚恳地愿意替兄得病,甚至去死,磊落的胸怀令人起敬。
不过,十余年后,窝阔台的汗位只传了一代。贵由死后由拖雷的长子蒙哥接位,蒙古帝国的汗位便从窝阔台系转移到拖雷系,最终由拖雷的次子忽必烈成为元朝的第一位皇帝,这一历史演绎多少可让冤死地下的拖雷有所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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