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名士陈亮风波无休:屡遭冤狱与前途挣扎

名士陈亮风波无休:屡遭冤狱与前途挣扎

时间:2023-07-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淳熙五年后,陈亮闲居乡间,以教书论学为生,却不断遭遇冤狱。借口陈亮的文章不合科举规格而勒令其退学。此案由大理寺审理,陈亮诸人抓来后,被重刑逼供。陈亮回家养伤了一段时间,又被牵入一杀人案中。有些官员认为陈亮也有嫌疑,且案情严重,又将陈亮下到狱中。陈亮又经友人辛弃疾、罗点等官员的大力营救,很快得以出狱。便认真审理陈亮一案,感到确实有冤,又力言于光宗,为陈亮辩解。陈亮在入狱两年后,终于得救出狱。

名士陈亮风波无休:屡遭冤狱与前途挣扎

陈亮,字同甫,婺州永康(今浙江永康县)人,生于绍兴十三年,正值南宋战乱动荡的年代。陈亮年轻时饱读史书兵法,目睹国势日衰,慨然有救国之志,但无报国之门。《宋史》谓他“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议论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

隆兴宋金议和,割地进贡,丧权辱国,天下忻然以为可得苏息。身为太学生的陈亮却不以为然,屡次上书朝廷,坚决反对苟安于钱塘一隅,痛斥已故奸相秦桧之所为,并嗤笑朝中一些怯懦庸才,要求积财养兵,待时以战,收复中原,以雪国耻。宋孝宗见疏,颇为震撼,也很赞赏,欲破格擢用。而陈亮以为,自己上书论事,乃欲为社稷开百年之基业,非为谋一官半职,不久渡江回归故乡

淳熙五年(1178年)后,陈亮闲居乡间,以教书论学为生,却不断遭遇冤狱。

某天黄昏,陈亮与邑中一狂生对酌,喝到似醉非醉时分,又喊来歌妓萧氏陪饮。狂生兴起竟称萧氏为妃。某士在旁听见,便过来对话:“既册封为妃,谁为相?”狂生随口答:“陈亮为相。”某士又问:“那么封我什么官呢?”狂生说:“你也为相,我有左、右两相,大事必成。”某士遂请狂生就坐高位,“两相”左右拜奏国事,“萧妃”还歌上一曲《降黄龙》为贺。最后“两相”与“妃”皆三呼“万岁”,玩笑才告结束。

某士是个十足的两面派,表面上对陈亮诸人还算友好,骨子里却相当忌恨,总想借机中伤、诬害陈亮,便将这次纯粹戏闹之事,加油添醋地向刑部告发。刑部侍郎何澹曾任太学考官,对陈亮作文时常常借题发挥,锋芒毕露很是不满。借口陈亮的文章不合科举规格而勒令其退学。陈亮无辜被黜,自然很有怨气,曾对一些朋友半开玩笑地说:“吾老矣,反被小子所辱。”此话竟传到何澹耳中,又引起嫌恶。此次接到举报,何澹一看正是出气的机会,便马上立案上报。

此案由大理寺审理,陈亮诸人抓来后,被重刑逼供。陈亮被打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几次昏死过去。一介书生哪里经得住如此酷刑,最后只得诬认图谋不轨之罪。

案子也惊动了朝廷,孝宗得知是陈亮下狱,暗中派左右去探听缘由。等到大理寺审结,以图谋不轨罪名上报,等待皇上批复之时,孝宗气愤地说:“此乃秀才醉后妄言,何罪之有!”拿案卷往地上一扔,拂袖进宫去了。大理寺见皇上如此态度,很是惶恐,只得将陈亮等无罪开释了。

陈亮回家养伤了一段时间,又被牵入一杀人案中。原来,陈亮家一僮仆杀了人,而被害者又偏偏侮辱过陈亮的父亲陈次尹,被害者家属怀疑此案是陈亮或其父亲指使的,便向官府告了状。官府先将其家僮毒刑拷讯,但逼不出口供,便又将陈次尹下到州狱中审讯。有些官员认为陈亮也有嫌疑,且案情严重,又将陈亮下到狱中。此案整整闹腾了年余,幸亏丞相叶衡、王淮营救,加上官府也没找到什么证据,陈亮父子才得以出狱。(www.daowen.com)

陈亮虽二度遭难下狱,然报国之心不已,不但仍励志读书,关心国事,还亲自到江淮边境上察看形势,再次上疏论战。而孝宗此时已厌于政事,一心只想禅位于光宗,所以也不加理会。只有一些守旧迂腐大臣,将陈亮视为“狂怪”。

过了几年,又逢春节,乡人宴会。陈亮的羹肉中被撒了许多胡椒粉,此是乡中敬待名士、宾客的风俗,宴会就在这般欢闹的气氛中进行着。不料,与陈亮同桌的卢某一回到家就暴卒,死者家属怀疑有人在其饮食中下毒。陈亮居然又被诬告“置药杀人”而下狱,自然查无实据。陈亮又经友人辛弃疾、罗点等官员的大力营救,很快得以出狱。

然而没过几年,陈亮再次被莫明其妙地牵入一杀人案中。村民吕兴、何念四殴打吕天济,几致死,因为吕兴、何念四都曾在陈亮家做过帮工,所以吕天济在重伤临死时,恨恨地留下遗言,说:“是陈亮指使杀我。”这事又偏偏由县令王恬亲自证实,问题着实有些严重。御史台的官员下令地方刑狱司选酷吏审讯,这样陈亮又受重刑折磨。尽管酷吏狠毒用刑,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地方官衙审了一年多后,又将陈亮押送进大理寺监狱。许多人都认为陈亮这次进大理寺凶多吉少,可能是必死无疑了。

恰逢大理少卿郑汝谐正以少有的闲情逸致在欣赏时人的诗词,当读到陈亮那一首首神工鬼斧,又感人肺腑的作品时,不由得拍案叫绝:“此天下奇才,若无罪被杀,定上侵天理,下伤国脉,乃国家之不幸。”便认真审理陈亮一案,感到确实有冤,又力言于光宗,为陈亮辩解。同时,友人陈傅良、叶适等官员也奔走援助。陈亮在入狱两年后,终于得救出狱。

才过一年,也就是绍熙三年,陈亮应试礼部,在光宗的殿试策问中,被取为第一名。当光宗得知自己选拔出来的状元就是陈亮时,也大喜道:“朕亲自策问,果然不谬。”孝宗在宫中得知此消息也十分欣喜。朝廷即授以建康府判官厅公事之职。遗憾的是,由于屡次下狱,备受摧残,内伤难愈,第二年,陈亮还未上任,就病死家中,时年五十二岁。

陈亮是当时的一个平民知识分子,未官先殁,其坎坷遭遇,生动形象地揭露了当时司法制度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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