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东汉时期党锢案惨祸:揭露黑暗统治的斗争与知识分子遭迫害

东汉时期党锢案惨祸:揭露黑暗统治的斗争与知识分子遭迫害

时间:2023-07-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东汉党锢案祸起于当时朝野有气节、崇道义的士大夫们对握有实权、统治黑暗、荼毒百姓的宦官势力的不懈斗争。当时优秀的士人被入狱害死者达数百人之多,是秦始皇坑儒以来又一次大规模迫害知识分子的惨案。这一系列事件,拉开了党锢惨案的序幕。第一次党锢案的导火线是延熹九年李膺诛杀风水先生张成之子。接着又发生了更为惨烈的第二次党锢案。张俭上奏举劾侯览罪行,请求依法严惩,并将其强抢的资产没收。

东汉时期党锢案惨祸:揭露黑暗统治的斗争与知识分子遭迫害

东汉党锢案祸起于当时朝野有气节、崇道义的士大夫们对握有实权、统治黑暗、荼毒百姓的宦官势力的不懈斗争。所谓“党锢”,即是对结党反抗的士大夫们禁锢终身,本人乃至亲属都被禁止就学和出仕。由于皇帝的昏聩和偏向,士大夫们遭到惨重的打击和杀戮。当时优秀的士人被入狱害死者达数百人之多,是秦始皇坑儒以来又一次大规模迫害知识分子的惨案。

自延熹二年(159年)桓帝利用宦官单超等五人,铲除了飞扬跋扈的大将军梁冀,宦官单超等人因功受封万户侯,朝政大权便从外戚手中转移到宦官集团手中,皇帝反而成了宦官的傀儡。《后汉书·宦官列传序》说他们“手握王爵,口含天宪”,“阿旨曲求,则光宠三族;直情忤意,则参夷五宗”。长期外戚擅权遗留下来的任人唯亲的裙带之风,宦官更变本加厉,兄弟姻亲都成为掌有实权的中央及地方大吏,对百姓大肆压榨盘剥。赵翼《廿二史劄记》中说:“唐、明阉寺先害国而及于民,东汉则先害民而及于国。”

东汉社会敬重读书人,崇儒敬士之风很是普遍,官员中有不少著名学者。当然名利所在,趋之若鹜,因此私学大盛,官学规模也空前发展。如顺帝时,洛阳太学聚达三千余人,士人群聚,交流联络,汇成舆论,影响颇大。由于朝政昏暗,宦官势焰太盛,士大夫们普遍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愤慨,常常一触即发,群起请愿。如冀州刺史朱穆因打击宦官党羽而遭贬职,京师数千名太学生诣阙上书,为朱穆申冤。皇甫规平羌有功,但触犯宦官被议罪入狱,又有三百多名太学生到朝廷请愿。东海太守宋均因事免官,郡中数千吏民到洛阳请愿,要求留任宋均。同时,士大夫们标榜自己得官正当,为官清直,是不畏强暴的“清流”,而蔑视那些门路不正、投靠宦阉、贪污腐败的“浊流”官吏,“清流”与“浊流”之间也同样展开着争斗。

李膺,字元礼,历任青州刺史、渔阳太守、蜀郡太守,转任护乌桓校尉、度辽将军,威震边关。延熹二年,李膺任河南尹。北海郡守羊元群贪赃,声名狼藉,罢官后车载奇珍异宝而归。李膺表奏朝廷,要求办他的罪,而羊元群向宦官们行贿,李膺被反坐治罪,罚作左校苦役。幸亏司隶校尉应奉上疏为之辩理,才得免刑。李膺复出为司隶校尉,他为官严厉明察,政绩超群,尤其对横行霸道、残害民众的宦官子弟,予以坚决打击,如跟踪追击,逮捕处决了宦官张让之弟,杀孕妇取乐的野王县令张朔,因而名声大噪,也为宦官集团恨之入骨。

太尉陈蕃,字仲举,以敢于阻击宦官而获“不畏强御”之誉。二人深受太学生们的敬慕,被称为“天下楷模”。另外,太学生领袖郭泰、贾彪,汝南名士范滂、南阳名士岑晊……一大批讲气节、守道义的士人互相推重,无形中结聚成一股与邪恶的宦官势力抗衡的力量,开始猛烈抨击当时的黑暗统治。斗争形式多种多样,进谏揭露、开展清议或用舆论褒贬。

南阳太守成瑨不顾朝廷的赦免令,严惩了与宦官勾结、胡作非为的豪强张。太原太守刘质诛杀了贪横放恣的小黄门赵津。山阳太守翟超籍没了宦官侯览老家的不义资财。东海相黄源逮捕法办了杀人的下邳令徐宣。他们都与宦官及其党羽进行坚决斗争,惩办不法。然而宦官百般潜诉于昏聩的皇帝,将白痴皇帝惹怒,在朝廷敕令的淫威下,大肆迫害正直的士大夫官员。结果,成瑨、刘质死于狱中,翟超、黄浮被罚苦役。这一系列事件,拉开了党锢惨案的序幕。

第一次党锢案的导火线是延熹九年(166年)李膺诛杀风水先生张成之子。张成以推算祸福、占卜凶吉,交结宦官,乃至桓帝也请他算卦。一次占卜之时,张成当众推断朝廷就要颁布赦令。为日后验证,他居然指使儿子行凶杀人,以报私仇。当时任河南尹的李膺得知内情,愤慨万分,便不顾赦令,硬是将张成之子就地正法。宦官乘机唆使张成的徒弟牢修上书诬告李膺交结太学生、士大夫,聚党营私,诽谤朝廷,败坏纲纪。在宦官的蛊惑下,桓帝大为震怒,严令各地收捕“党人”。陈蕃因不肯在敕令文件上署名,并上书反对而被罢官。

李膺遂很快被捕入狱,一些地方官乘机大肆牵连,任意诬陷士大夫为“党人”,入狱者达两百多人。许多人只得闻风逃亡,官府还到处悬赏捉拿,吏役们到处逮捕。一时,朝野笼罩在极度恐怖之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安。李膺虽身陷囹圄,受尽凌辱,但仍志节不屈,正气浩然。范滂等人为减轻他人痛苦,还争受毒打。名士陈寔主动到洛阳投案,说:“我不入狱,大家就会失去依靠。”度辽将军皇甫规更以自己没列入“党人”名籍而以为耻。一些儒生甚至上书,称自己也是党人,应该连坐。

太学生贾彪见事态严重,来洛阳向外戚城门校尉窦武求援,窦武也对宦官反感而同情太学生。由于窦武及尚书霍谞的上书营救,桓帝时意已有所缓解,便下令赦免“党人”两百多名,放归田里,禁锢终身。(www.daowen.com)

通过此次炼狱,士大夫们更加意气昂扬,临难不苟,推崇标榜之风更上一层楼。舆论推出陈蕃、窦武等人为“三君”,李膺等为“八俊”,郭泰等为“八顾”,张俭等为“八及”,度尚等为“八厨”。“顾”、“及”、“厨”诸字有德行好、引导人、救贫困等含意。

桓帝很快病故,灵帝即位。建宁元年(168年),窦太后临朝,陈蕃被起用为太傅,与大将军窦武共同秉政,被禁锢的李膺、杜密等人也相继被启用。九月,宦官郑飒因事下狱,供词中牵连到中常寺曹节、王甫等大宦官。陈蕃、窦武决定趁此良机,将曹节等宦官一网打尽,于是写好奏章向窦太后报告。不料奏章被宦官朱瑀偷看,曹节、王甫等人便先发难,以武力劫胁窦太后,夺取玺绶,矫诏发兵收捕窦武、陈蕃。窦武拒捕率部抵抗,陈蕃领太学生与宦官搏斗。最后陈蕃被捕遇害,窦武兵败自杀,两人的亲故门生或株连被杀,或闻风而逃。郎中谢弼上书请求释放陈蕃家属,也被贬黜后害死。

接着又发生了更为惨烈的第二次党锢案。“八及”中的张俭,时任山阳督邮,而大宦官侯览是当地人,依仗权势,残害百姓,强抢民女,侵占土地,无法无天。张俭上奏举劾侯览罪行,请求依法严惩,并将其强抢的资产没收。侯览怀恨在心,唆使张俭同乡朱并,上书诬告张俭与同乡二十四人结党谋反,图危社稷。灵帝也不辨是非,下令逮捕张俭。张俭只身逃亡,官府跟踪追捕,凡接纳过张俭的人家都被灭族。

曹节等人便乘机扩大事态,大兴党狱,将李膺、范滂、杜密等一百多人全部逮捕。搜捕开始时,有人劝李膺逃生,李膺却说:“事不辞难,罪不逃刑,臣之节也。”自动入狱。范滂也主动到县里投案,县令郭揖大为感动,解下印绶准备与范滂一起逃走,但范滂不愿牵累他人,遂只身入狱。一百多名士大夫相继被害死狱中。此外,奸人乘机告讦,官员任意牵连,从而致死、监禁、流放、废锢的士大夫又有六七百人,其妻子家属也被流放边地。

熹平元年(172年),窦太后死,有人在皇宫门墙张贴反对宦官专权的标语。宦官怀疑是太学生所为,又四处搜捕太学生近千人。熹平五年(176年),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讼冤,措辞激切。灵帝大怒,下令将曹鸾入狱,后即被拷打致死,同时下诏,凡是党人的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并五服以内亲属,统统加以禁锢。

第二次党锢案前后持续了十几年,一直到黄巾起义,朝廷见局势危急,灵帝才勉强采纳宦官吕强的建议,宣布赦免党人,以防止党人积怨成仇,与黄巾军勾通。然而宦官迫害士人之事依然不断。如侍中向栩上书论宦官之害,被诬与黄巾军勾结,下狱至死。郎中张钧上书论十常侍残酷剥削,百姓被逼从贼,也被下狱而死。谏议大夫刘陶上书说当今国家大乱是宦官造成的,又被下狱拷打而死。

东汉士大夫与腐朽的宦官势力的斗争,虽造成了一场场悲剧,数百人为此献出了生命,但士大夫们在斗争中所表现出来的气节和品格,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北宋末年太学生陈东诸人的反投降请愿、明末东林党人的反宦官斗争……都可说是东汉士大夫精神的发扬。顾炎武《日知录》中赞道:“朝政昏浊,国事日非,而党锢之流,独行之辈,依仁蹈义,舍命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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