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 战国后期秦国名将。秦昭王十四年,白起率军攻韩、魏,虏大将,拔五城,斩首二十四万,官迁国尉(太尉);十五年攻魏,夺城池六十一座。二十九年攻下楚都鄢郢,楚国被迫迁都,一蹶不振,被封为武安君;三十四年攻赵魏联军,斩首十三万,攻赵,沉敌军二万于河;四十三年攻韩,拔五城,斩首五万。四十七年率军攻赵,在长平之战中击败纸上谈兵的赵括,俘获赵军四十余万。将其全部坑杀,只留两百余青年回去报丧。此战赵军损失四十五万兵马,国力几乎损耗殆尽,举国大震。
秦昭王四十八年,白起率秦军继续挺进赵国腹地。赵国恐慌,派人用厚礼贿赂秦相应侯范雎,道:“武安君为秦攻取七十余城,杀敌百万,虽姜子牙再生也不能及。今天如果赵国亡,武安君必为三公,这样应侯就不得不屈居其下了。同时,秦攻得赵国,赵民不服。现在灭掉越国,许多地方将为燕、韩、魏乘机所得,但秦所得的百姓,却没有多少。故不如停止进攻,不让武安君得头功。”范雎听了,便向秦昭王说:“秦兵久战,已相当疲劳,不如暂且请和,以休整军队。”昭王同意,令罢兵回秦。白起正欲灭赵,却令返回,大功半途而废,心中愤懑,回来得知事由,便与应侯产生隔阂。
过了几个月,秦复发兵攻赵,这时白起生病,不能成行,秦王只得派五大夫王陵统军。四十九年初,王陵攻战赵都邯郸不利,阵亡五校秦军。此时,白起病已痊愈,秦王欲派白起代王陵。白起说:“邯郸实不易攻,去年时机不错,却令退兵。现在诸侯国救兵至,并且秦军虽得长平之胜,伤亡也不少,国内又空虚。如在诸侯国军的夹击之下,秦军要败,所以现在不宜攻赵。”秦王还是命白起统军,白起婉谢。秦王再让应侯去请,白起依然不肯,以身体有病推辞。
秦军攻邯郸八九个月不下,而楚、魏救兵到达,秦军大败。白起便说:“秦王不听臣计,今天如何?”秦王闻言大为愤怒,强令白起领军作战,白起还是称病不行。应侯亲往其宅去请,白起同样回绝。秦王一怒之下,免去白起所有官爵,贬为士伍,并流放阴密(今甘肃灵台县)。白起确实身体不适,不能成行。
三个月中,诸侯联军攻秦,秦军数次退却,形势紧急,使者几乎天天来白起府宅探察。秦王见白起没有悔改的表示,便强行驱逐白起,令不得留咸阳都城中。白起不得不上路。秦王与应侯等商议,应侯说:“白起出城时,怏怏不服,似愤不欲言。”秦昭王便派使者赐白起宝剑,令自裁。白起出城四十里,至杜邮,使者赶到。白起拿起剑,叹道:“我有什么罪,而受此惩处。”想了一会,又说:“长平之战,我坑杀了四十万人,是该死了。”说完自刎而亡。白起为秦王征战四十年,可谓功高盖世,虽有些脾气,屡迕旨意,然事出有因,死非其罪。(www.daowen.com)
李牧 战国后期赵国名将,一度为赵守北疆以防匈奴,曾大破匈奴入犯十余万骑,十余年间,匈奴不敢进犯赵国边城。赵悼襄王元年,李牧率军攻燕,拔二城。十年后,李牧为大将军击秦军于宜安,大破秦军,被封武安军。赵王迁十年,秦派王剪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率军御敌。秦国用反间计谣传李牧通敌,又送赵王宠臣郭开重礼。郭开向赵王谗言:“李牧、司马尚欲反。”赵王就派赵葱、颜聚替换李牧、司马尚。李牧不受命,赵王令赐死李牧。
宠臣韩仓得令,使人逮捕李牧,宣布罪名说:“将军在向赵王祝寿时,曾手持匕首,企图行刺造反,罪当死。”李牧辩道:“我身长臂短,跪下手不能及地,故使工人做了假肢,绝非匕首。赵王若不信,可以拿给他看。”说完便拆下假肢,用布包好,递给韩仓,希望韩仓给赵王过目,以明是非。韩仓却说:“我受命于赵王,要赐将军死,没有特赦令,臣不敢上言。”李牧自知不免,便向北再拜,拔剑自刎。不过三个月,赵军大败,赵王迁被俘,赵国遂灭。
白起与李牧都是战国名将,功高勋重,都封为武安君,又都遭到敌国的反间计诋毁,最后被君王赐死。我们看到,在君主专制体制之下,臣属的功劳再大,在君主眼里仍是可剐可杀的奴仆。君主的命令就是法律,赐死、车裂、流放之类,可任意判处,根本无须任何司法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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